祸国妖后穿成废柴，宅斗权谋手拿把掐第118章 罗织罪名

听到他的自爆，盛归宜唇角微扬，那双笑时弯似月牙的眼睛里落满了无趣与嘲讽。

那个人曾告诉过她。

要想让一个人认罪，就要将更重的罪名罗织在他的身上，这样他就会老老实实的说出一切。

而除此之外，若入了狱，那罗织的罪名也很有可能会成为他身上切实的罪。

疑似他国奸细。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脱一层皮。

而雇佣他们的人，身上也会同样背上‘疑似卖/国/贼’的污名。

这种罪名都不用去证实，就足以被政敌当做把柄攥在手里，如时刻悬在头顶的利剑，日日夜夜，辗转难安。

这份大礼，希望他们喜欢。

盛归宜的视线辗转于百姓之间，最后回落到了秦铭的脸上，她看到秦铭脸上的愤怒层层跌落，只剩下一片错愕与尴尬。

她嘴角的弧度又扬了几分。

笑容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秦铭的脸上。

捕快将那几人押入府衙，路过他的身边，他们脸上的惊惧确实要比刚刚真实了几分。

他想，他似乎又错了！

盛归宜也没想要对他说什么。

她只是走过他，抬脚踏上京兆尹府门前的台阶，在秦铭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了进去。

前戏已经落了帷幕。

她要去看后面的大戏了！

今日堂前叱问，府尹本来没想公开，可门口聚集百姓过多，之前又嚷嚷着官官相互，作为本案当事人的盛归宜既然也愿公开庭审，他索性开了门，允百姓观看。

堂前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府尹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看着站在堂中的盛归宜，一记惊堂木敲下，威严的质问随之倾泻：“盛归宜，有人告你杀人，你可认罪！”

“臣女不认。”

府尹充满威压的眸子牢牢钉在盛归宜的身上，细细探究，也只在她的眼底看到满腔的疑惑与愤慨。

全无半分心虚气短。

这声不认，更是说的斩钉截铁。

不过府尹并没有因为她的镇定而妄下结论，他只是平静的阐述道：“一个月前，户部侍郎韦青琅之子韦棋源惨死在清凉寺后山，虽然案件当时已经审结，可如今却有目击者称看到当日案发过程，你既不认，那好……宣目击证人登堂！”

举着杀威棒的衙役身侧走出一道人影。

那人逆光走来，又低垂着头，踱着快步走到堂前。

盛归宜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直到她抬起眸，盛归宜自她眼底看到一抹隐藏起来的恨意，又想起那日围猎，她纵马行凶的模样。

一晃半年。

吃斋念佛。

竟叫她身上的戾气更重。

姚金灵看见盛归宜，眼底的憎恨一闪而过，她忽然踉跄的往后倒退了数步，再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惊惧。眼尾落了几滴泪，浑身瑟瑟发颤，宛若风中浮萍。

像是瞧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就连声音都裹了一层颤：“臣女姚金灵，见过府尹大人。”

府尹见姚金灵似乎很害怕盛归宜，只能安慰道：“姚小姐放心，这里是京兆尹府，你自不必惶恐。”

“是！”

姚金灵说着是，却还是忍不住拉开了自己与盛归宜之间的距离。

弱小，可怜。

又像是要维护法纪，努力的挺直背脊。

众人望向姚金灵的目光都染上了一层赞许。

随之，落在盛归宜身上的目光就多了层打量。

府尹的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他对姚金灵道：“姚小姐，要劳烦你将那日看到的事情，在复述一遍了。”

秦铭并未站在堂上，而是同百姓一起站在了堂外。

明明圣上亲旨，将案件发回重审，全了他想要重新审理的夙愿，可秦铭却无半分开怀，只觉有什么堵在心头，郁气难消，呼吸不顺。

他听姚家小姐再次讲述起那日的事：“臣女那日进山远远地看到两个人影，一开始他们拥在一起，臣女吓得赶紧掉头往回走，可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后面忽然传来一阵争吵，然后……然后臣女就看到盛府嫡女盛归宜，抽出刀捅向了那个人。”

姚金灵说着，又害怕的看了盛归宜一眼，似乎是怕她突然暴起，停顿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臣女……臣女当时害怕极了，没敢多看，就跑了回去。”

“后来听说韦公子的死，才将事情联系在一起，只是那时案件已结，臣女实在是不敢生事，后来在清凉寺后山偶遇韦夫人，见夫人实在可怜，才没忍住将事情告诉了夫人。”

“臣女，臣女不该怕事，以至于让死者死不瞑目，生者日日以泪洗面。”

姚金灵说着，说着，竟然愧疚的哭了出来。

堂下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盛归宜其实都不用仔细去听，就能猜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姚金灵说完，府尹才又开口：“盛归宜，姚金灵所说一事，你有何辩解？”

盛归宜侧着头，细细打量着姚金灵。

姚金灵脚下一软，隔着几米距离，竟就恐惧的跌坐在了地上。

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堂下议论声更大。

隐约可以听见‘恶毒’、‘威胁’等字眼。

就连府尹望向盛归宜的目光都冷厉了几分。

姚金灵被圣上责罚，让她在清凉寺后山的尼姑庵内吃斋念佛，忏悔一年，如今一年期限未满，就下了山。

看来今日的堂审过了天听，是由圣上亲旨，重新审理。

这件事当初是安阳卫审查并落了结论，今日重审，也不知圣上存了几分借机敲打秦国公与安阳卫的念头。

这件事到这。

其实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杀人案。

“臣女不明白！”

盛归宜转过头，眼底充斥着愤懑与惊愕。

悲愤交加下就连声音都露了几分狰狞，她几乎是质问道：“面对欲加之罪，大人要我辩解什么？”

“这么说你不认？”

府尹压低了声音，威压倾泻。

盛归宜仰着头，不肯再多说什么，只是眼角落了一层红，眼底又晶莹的泪光流转，又被死死的压了回去。

府尹的眉头微皱。

一时分不清她是真被冤枉的委屈了，还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于是只能再次传召证人：“宣韦夫人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