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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恶意昭昭盛榭直额角狂跳,只觉得脑袋嗡鸣作响,青竹每一句哭喊的话都让他脑中的杂音更胜,他怒不可遏狠狠甩出一巴掌,“啪~”的一声,将青竹打倒在地,鲜血顺着青竹的嘴角缓缓流下来。
盛归宜单薄瘦弱的身子靠着门框,远远看着青竹被打的摔在地上,身子跟着晃了晃,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即便离的这般远,秦玉几人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她脖子上红到发紫的指痕。
往下看,是她绑着木板的腿。
照如今这情景看,她这条腿到底是怎么断的,都犹未可知了!
盛归宜在众人的注视下,拖着断掉的腿,带着一分决然与悲怆,一步一步踉跄的往院子里走,青竹瞧见惊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朝她跑了过去,一把扶着她的胳膊,急出了一头汗。
“小姐,大夫说您不能动,这条腿要是再受伤,可就再也医治不好了。”
盛归宜冲她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蘸去她额头上的汗,又轻柔替她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没关系的,废了便废了,总好过没了命!”
她说得很轻,可这轻若鸿毛的声音落在众人耳畔,却像是从天降下来的巨石,骤然压在心头。
钱文良的心里没来由的浮出一层戾气,只想踹些什么出气。
这盛府到底是一个什么虎狼窝,竟能将人逼到这幅田地。
他也算是开了眼。
“三小姐,三小姐老奴……”
烧火婆子看见盛归宜,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朝她爬去,钱文良终于找到了出气筒,抬脚朝她脸重重踹去,将人一脚踹倒在地,两颗牙齿随着鲜血喷出,溅在了钱文良脚上。
真他娘的晦气!
钱文良嫌恶的用力跺脚,眉眼中尽是毙戾。
盛归宜没有去看这个愤怒的安阳卫都尉,她轻轻拍了拍青竹的手,安抚她脆弱又紧张的情绪,不顾她的阻拦坚持要走向院子,走到盛榭直面前。
青竹拗不过,只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骄阳光辉,一室繁华,可坠在她身后,竟都成了衰落的暮色。
盛榭直不太想看见盛归宜,可他没想到她竟会拖着断腿执拗的、不惜自毁般的往外走。
看着秦玉与安阳卫众人渐渐转变的神色,那面目中隐含着的同情与愤慨,盛榭直知道,此时的自己不能对她露出哪怕一丁点的不满与责备。
今日之事自盛归宜出来后就该盖棺定论。
无须再审。
他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盛归宜走了过去,那双凌冽的眸子竟然渐渐泛红,心疼的一把扶住了盛归宜的肩:“我的宜儿,我可怜的宜儿,是爹不好,爹对不住你,让你受到了这些磋磨,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盛归宜的眸子颤了颤,快速涌起的雾气最后结成了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骤然坠地。
包裹在她身上的尖锐铠甲在盛榭直的温情下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哭了起来。
像是若不狠狠的哭一场,就会被无尽的委屈拖入死寂的深渊里。
哎!
秦玉叹了口气。
心里的天平早已不自觉的倾斜,秦玉不想再审问下去,便是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审问一遍又有什么用。
奴婢向着主子。
审到最后难免又是一出罗生门,没准还会牵扯出别的什么事。
盛府这些腌臜事他是一件都不想听了。
这般想着,秦玉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翻起的衣摆,看着面前这个不知是真悲切还是装悲切的大将军,开口道:“盛将军,事到如今,我想也不用过多审问了。”
“这药方以及药渣我会送去御医院核实,若均无问题,那盛归宜弑母一事便彻底有了结论,到时,我便会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禀告陛下。”
秦玉说完,深深地看了盛榭直一眼,叹息道:“盛将军,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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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裴茗房间的门却被人重重踹开,厚重的门帘随之高高飞起,冷风打着旋的往房间里钻,裴茗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张被磋磨成团的纸好死不死的砸在了脸上。
“裴茗,老子弄死你!”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愤怒到极点的怒吼。
看到要吃人的乔楚越,裴茗慌忙解释:“误会,都是误会,这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想按照你的吩咐在纸上写出王柳懿的罪行,可孟昼不让,他不让啊!”
“你放屁,这件事跟孟师有什么关系,你拿了老子的钱却帮王柳懿,你个王八蛋是不是蛇鼠两端,是不是也收了那毒妇的银子了。”
拳头重重的打在身上,乔楚越这个小王八蛋是真使劲,裴茗被打的嗷嗷叫:“你他娘的还真打啊,真是孟昼那个老王……”
掀开的门帘外露出一抹修长的身影,渊渟岳峙,沂水春风,可裴茗却像是看到了鬼,戛然而止的声音因刹那间的惊恐而变了腔调,拐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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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茗缩成一团蹲在角落,乔楚越垂头坐在椅子上,藏在衣袖下的手都要将指侧的茧子扣掉。
“孟……孟师!”
被孟师静默的注视着,乔楚越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试探着开了口。
孟昼淡淡的嗯了声,声音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却是让乔楚越的背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乔楚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敢问,只能将火发到裴茗的身上,他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裴茗一眼。
裴茗:“……”
他娘的,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为什么要帮盛归宜!”
乔楚越听到这个问题,不解的回过头,望向孟昼,他消解了一切情绪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可乔楚越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愉。
可他不明白孟师到底因何不愉!
“想帮!”
乔楚越回答。
“为何想?”
孟昼又问。
乔楚越又困惑了,他不明白孟师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
孟师从来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无论是之前的他还是如今的他,都不曾过多的关注他们的私事。
之前的他只会管他们有没有认真听课,有没有仔细研学。
之后的他便是连这些也不再过问了。
乔楚越抿了抿嘴,只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是吗?”
孟昼笑了笑。
佛珠捻在手里,“咯噔咯噔”的声音让乔楚越的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抹烦躁,竟觉得眼前人脸上的笑,透着一股没有缘由的恶意。
下一秒,他便听到了他平静嗓音下极致的恶:“你帮她,是因她勾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