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后穿成废柴，宅斗权谋手拿把掐第107章 若无律法，人皆为刍

盛归宜抽出匕首，狠狠插进了男人的手臂。

“你说得对，今天确实有人会受到血的教训，但那人一定不是我！”

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男人凄厉的叫声成功阻止了秦铭前冲的步伐。

他怔愣的站在原地。

“你个臭婊/子，你……”

男人愤怒的咒骂戛然而止。

锋利的匕首自男人的口腔插入，一下子就割掉了男人的舌头。

没有了恼人的声音，盛归宜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终于可以近距离的欣赏他脸上的惊恐。

看着他眼底的恐惧，盛归宜又想到了他刚刚看自己时的淫邪目光。

“噗呲~”

匕首插进眼球里，发出如同鱼泡破裂的声音。

匕首尖顺着眼球剐了一圈，在用力一挑，‘噗’的一声，眼球飞出眼眶，落在地上，盛归宜抬脚将其踩瘪。

又顺势抓住了男人的头发，将他按在地上。

看着他膝盖跪在自己的眼球上，盛归宜笑的一脸灿烂：“来，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男人恐惧的浑身颤抖，骚臭的味道顺着风往半空飘散。

他张开嘴巴想要求饶，可任由他如何努力也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他只是拼命的摇着头。

可他应该知道的啊！

猎物的祈求唯一能换来的只有猎人的轻蔑与快慰。

盛归宜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望着他的眸子染满笑意：“哦，我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来了呢！”

“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废物怎配活着呢！”

盛归宜说着，缓缓扬起匕首。

“别，刀下留人！”

身后的喊叫顺着风灌入耳畔，盛归宜却充耳不闻，毫不迟疑的将匕首狠狠刺进了男人的咽喉，拔刀的时候鲜血溅在她的脸上，炙热的温度驱散了风霜染寒的脸颊。

她笑着将瘫在地上的小姑娘扶了起来，这才转过头，望向那一抹踏月色奔来的修长挺拔身影，又在对方临近的时候，看到他充斥了怒火的锐利眼眸。

“你为什么要杀人？你可将我朝律法看在眼中？”

这哪来的蠢东西！？

盛归宜没想到在这大年夜还有人会出现在这，又听到对方这番正气凌然的叱问，不由冷笑。

她朝着面前的人扯出一抹笑容，却未曾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望向那几个四处逃窜的乞丐，下达了格杀令：“杀！”

簪子在月光下闪过寒霜，十七如窜入羊圈里的狼，手持簪子，不过片刻，便将那些几人杀了个干净。

惨叫声不过刚刚扬起，又如流星般快速坠落。

秦铭浑身发寒，他望向面前这个年岁不大却心狠手辣的姑娘，眼底的怒火如山火般难以浇熄。

他不顾礼数的一把攥住了盛归宜的手腕，厉声斥问：“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虐杀百姓，其罪当诛！”

正气凌然的声音回荡在耳畔，盛归宜的神色有些恍惚，站在这肮脏恶臭的乞丐巷里，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小乞丐。

他就是个善良的蠢货，明明只讨来了半张饼，却还要分她一半，死的那天，身上皮包着骨，瘦的像是没有重量。

那天她明明已经讨来了食物，他却没有等到。

那个时候，这些个‘圣人’又在哪呢?

盛归宜转过头，迎着他怒急的眸子，讥讽的笑道：“百姓？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

近在咫尺的距离，秦铭能看到她那双冰冷的眸，听到这近乎于将人命将律法、将他们身为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言论，秦铭终于难以控制的怒吼出声：“他们是人，是我北唐百姓！”

“哈~”

盛归宜笑的更加残忍，她不知道这个正义凛然的蠢货是谁，可他竟然说这些乞丐是人？

他们是人吗？

他们不是！

他们与街边的垃圾没有什么不同，谁会理会垃圾的去处，谁会在意乞丐的死活？

“这里是下远巷，你知道这里一天会饿死冻死多少人吗？知道你身边那条臭沟里有多少具尸体吗？”

“北唐百姓？他们有户籍吗？有住处吗？他们报案的时候有官差理会吗？”

“你们眼里何曾有过这帮乞丐，你们不一直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如今又在这里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有意思吗？”

“你知道什么叫做乞丐吗？”

盛归宜猛地将桶推倒，粘稠的白粥尽数洒在地上，秦铭听到了人群中传来的阵阵哀嚎。

他望向盛归宜的目光更加愤怒。

可盛归宜确仍是一副笑颜，无视秦铭的目视，向后退了半步。

最先动起来的是那个被盛归宜扶起来的小女孩，来娣。

她忽然趴在地上，双手笼着已经混了泥土与鲜血的粥，拼命的往嘴巴里塞。

来娣的动作像是导火索，饥饿最终战胜了恐惧，乞丐们冲上前，推搡叫骂着之位争到一个喝粥的位置。

秦铭怔愣的看这一幕。

那道轻飘又悦耳的声音再次缓缓升起，只是落在耳畔，却猝然化成了一把把破开皮肉的剔骨刀：“看，这就是乞丐！”

秦铭半晌无言，他听到自己苍白无力的声音：“可这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不，你误会了！”

“我不是在辩解，我只是在让你看清楚，什么是人，何以为人，什么又是蝼蚁，何以为蝼蚁！”

“人命尚且如草芥，又何况蝼蚁的命！”

月色笼罩在盛归宜的身上，她周身萦绕着一层缥缈的月华，月下美人，姿容万千，可秦铭却只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冷酷。

或许唯一不同的是她眼底蒸腾噬人的火，火撕开了那一层冰冷，蜕化掉她身上冷厉，将她扔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一字一句锥心刺骨的控诉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

矛盾而复杂的让秦铭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仿若看到她褪去了锦绣罗裙，成了那群扑倒在地争抢食物的乞丐。

声音堵在喉咙里。

秦铭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

世道不公。

人为草芥。

可若所有人都再也不将国之律法放在眼里，强者将踩着弱者骸骨。

虐杀。

凌辱。

已人为畜。

这世间才真正会彻底沦为地狱。

“无论如何，你不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