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转头,看了一眼就坐在后边不远处的福沁。
她是有封号的郡主,在宫宴上,自然是有自己单独的座位的。
见着叶惊澜投来目光,却听不见她与自己母亲说了什么。
便只冲叶惊澜眨了眨眼,意思问她怎么了?
陶安长公主未见着她们的这点小动作,却是拉着叶惊澜道,“本宫要去后头更衣,你一起来吧。”
“嗯?妾身遵命。”
叶惊澜有些疑惑。
这才刚刚开宴,怎地就要去更衣?
不过她很是信任陶安长公主,便由她带着往后头去了。
以陶安长公主的身份,更衣自然是有单独的一间宫殿使用。
她一路拉着叶惊澜,到了内间,却将左右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叶惊澜正不解其意,忽然听见陶安长公主道,“叶惊澜,你可知罪!”
她吓了一跳,可左思右想,今日入宫,并无行差踏错之处。
只能跪下道,“妾身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陶安长公主回过身,指着叶惊澜道,“自古以来,权贵之女,婚姻之事往往身不由己。出嫁以后,若是能夫妻和睦,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只是命不好罢了。本宫方才说,若是瑞王世子有什么亏待你之处,可以为你做主,但……”
“你奉旨成婚,才嫁过去数月,便已红杏出墙,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叶惊澜心中一惊,甚至连手中的帕子都落到了地上。
“殿下……”
她实在有些想不通,陶安长公主是如何得知的?
虽然她与萧行煜之间的事,福沁已经知道了。
可她若想将此事告诉长公主,也不至于现在才说。
更何况福沁为了维护叶家的名誉,生怕叶惊澜露馅,百般提醒她小心,又如何会自己说出去?
陶安长公主一看叶惊澜的神色,便知她说的都是事实。
“你是不是很奇怪,本宫是如何得知?”
叶惊澜只能点头。
陶安长公主乃是宗亲世族之首,若是她认定自己水性杨花,与人苟且,这件事便麻烦了。
纵然是萧慕白算计了她,纵然与她有染的人是萧行煜,她也是百口莫辩。
如若此事提前暴露,于她真是万丈深渊。
唯一庆幸的是,陶安长公主不管从哪里得知真相,却未曾当着众人的面发作,而是私下问她。
这便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陶安长公主道,“你可知道,摄政王所用的松香,乃是长白山进贡之物,且经过本宫的手亲自配制了十几味香料,香气独特,经久不散。陛下亲自将此香赐给他,京中唯独他一人可用,旁人若是用了,皆是僭越,大不敬之罪。”
叶惊澜如何能想到,萧行煜身上的松香竟然有这么大来头。
也是她前世与此人接触的不多,竟然不曾听闻此事!
近日萧行煜总爱跑她房中睡觉,虽然单独安置了软塌,也难免沾染上几分气味。
没想到这香竟然是陶安长公主亲自配的,自然逃不过她的鼻子。
“如此说来,方才殿下见到我,已经知道了……”
叶惊澜知道,此时矢口否认毫无意义,倒不如坦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