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重新落了座,宫宴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为着活跃气氛,一直追随顺天帝身边的暮王萧行云,特意起身举酒道,“皇兄,今日欢宴,臣弟可是与长公主一起筹备了多时,现下时辰还早,新月未出,就请皇兄先看看教坊司为了金秋新编的歌舞,权当是助助兴。”
叶惊澜看向此人。
他坐在萧行煜身边,与萧行煜年纪相差不大,气质却大不相同。
他坐在殿内,除了萧行煜以外的首座,身份尊贵。
却是眉梢带喜,言语温和,叫人一眼便觉得亲近。
“往年便是你鬼点子多,今年还以为你消停了。”
顺天帝与他说话,也显然是心情舒畅,“听这意思,莫非赏月还能有什么新花样?”
萧行云卖了个关子,却道,“待晚间,皇兄自然就能见到了。”
顺天帝乐了,大笑了几声,却惹得自己一阵咳嗽。
“你呀,前年说放宫灯,险些将皇宫角楼烧了。去年说是要在船上设宴,将宫宴搬到太初池上去,倒是的确别有一番趣味,结果自个儿吃醉了酒,落到水里,将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今年不求你推陈出新,让朕平平安安过个中秋,就算你有功啦。”
众人听了,也都乐了起来。
陶安长公主道,“他做事虽欠几分稳妥,也亏得有这份心思了。皇兄当众揭了他的短,可叫他不好意思呢。”
就连一贯不苟言笑的萧行煜也是摇头,“这些事,在场的各位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哪里用得着皇兄来揭他的短。”
“不过今年本王特意着人问过了,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也随他去吧。”
说话间,教坊司的人已然上了殿内。
筝鼓琵琶之声一起,节庆的氛围便有了。
萧行云虽是被打趣了几句,他自己却也不觉得颜面有损。
片刻之间,又端着酒杯四处约酒去了。
就连瑞王也是推脱不过,被他拉着硬吃了两盏酒下去,人便有些飘飘然起来。
叶惊澜坐在长公主身边,又是女眷,倒免了被暮王点起来喝酒。
等着教坊司的歌舞一起,陶安长公主才得空与她说话。
她拉着叶惊澜叮嘱着,“到底是你有福气,嫁过去不久,已然有了身孕了。如今月份还小,万事都要多当心些。”
叶惊澜也承情,“谢殿下关怀,妾身自会小心的。”
陶安长公主又道,“我听蕊儿说,那萧慕白似乎待你不好?若是有什么委屈了你的,你只管来找我。我这个做姑姑的,定不会轻饶了他!”
叶惊澜只是笑笑。
陶安长公主虽然统管着宗亲的一应事务,甚至连叶惊澜结婚的典礼,也是长公主亲自过问过的。
可是瑞王府这一摊子烂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做主的。
她只是笑着推辞道,“殿下,妾身府上只不过区区小事,殿下夙夜操劳,哪里能麻烦您来过问?”
陶安长公主闻言摇头,“你只说不用我过问,却不否认他待你不好,看来蕊儿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