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羡反驳得太快，声音也格外响亮。
叶惊澜被吓了一跳，清润透亮的眸子有些懵。
如此情景，叶庭羡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误会叶惊澜的意思了。
他喉间急促滚动几下，佯装镇定：“抱歉，我有些出神了，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叶惊澜颔首，面上却写满了“不信”二字。
这解释太过苍白了。
不过，叶惊澜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她伸出食指，往窗外的某街道处一指，解释道：“福沁就在那儿，被个小摊贩不小心撞到了，似是有些纠纷。”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叶庭羡转过身去。
距离醉仙楼有些距离的地方，人群已经向冲突发生点汇聚。
人群中央的福沁脸色比此时的夜色还要黑，身边几个世家千金亦是如此。
唯有萧思婉双手叉腰，盛气凌人地指着小摊贩破口大骂，把小摊贩吓得跪下叩头求饶。
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福沁郡主的小跟班又狐假虎威了，啧啧，看她那鼻孔朝天的样儿，以后郡主可以不用亲自出手了。”
“陶安长公主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惯出了福沁这种混世魔王？”
“唉，京中有她们这群人在，穷苦人连做点小买卖都要担惊受怕，老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了她们啊！”
……
叶氏兄妹俩听不到萧思婉的怒斥声，但风却把左右雅间窗台上的说话声给吹了过来。
听这些意思，仿佛是所有人都认定了是福沁在欺负人。
叶惊澜偷偷观察叶庭羡的神色。
他虽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能耐，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瞒不过旁人的。
目光在叶庭羡紧紧握住茶杯的手上停留片刻。
叶惊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方才我在同你说话，意外瞥见下方的动静时，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
叶庭羡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稍稍落下去些。
只要不是叶惊澜亲眼所见，那么事实就未必是旁人议论的那样。
将那杯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叶庭羡转过身，背对着楼下的纷争。
他心不在焉地转移话题：“我确实无意相看，今日实在拗不过娘才来的，我待会儿会同她说清楚。你在正好，都是女孩子，比我更能安慰她。”
殊不知，在这一刻，福沁莫名往楼上扫了一眼，和叶惊澜视线交汇。
也看到了叶惊澜面前那道挺拔的背影。
见叶庭羡心神不属，叶惊澜朝福沁无声地做了个嘴型——“我哥要相看了”。
夜晚，烛光璀璨之处，一切都清晰可见。
福沁看懂了叶惊澜的唇语。
她提着繁复的裙摆，拨开围观的众人，疾步朝醉仙楼飞奔而来。
这在意程度，令叶惊澜很满意。
“成，徐姐姐那儿我自会去安慰，你忠于自己的心就好。”
叶惊澜匆匆写好自己要点的菜，递给身后的问凝。
她悄悄使了个眼色，“去点菜吧，今儿客人多，若是有什么菜供应不上，你看着点换其他菜品。时间差不多到了，你在楼下接一下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