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左看右看,叶惊澜虽赶路着急出了些虚汗。
倒也不像是有大碍。
苏以檀却见不得她这般站着,干脆走过来将叶惊澜扶住。
她担忧道:“快坐吧,有什么事同我和你爹爹说便是。都快当娘的人了,一点也不顾着身子。”
叶惊澜偷眼看着叶世尧神色:“娘,我这身子好着呢,您不必担心。”
她知道今日要求有违礼数,爹爹肯听她的,已是不易。
也不敢太过放肆,便让苏以檀牵着坐下。
才刚坐稳,叶世尧便问:“今日瑞王妃登门求见,你却教我称病不出,这是何缘故?”
虽说他语气严肃,但眼神里却分明都是对叶惊澜的关切。
叶惊澜在心中盘算了一圈,实在有些为难如何说。
若说是她的缘故,不想让父亲掺和进瑞王府这些腌臜事儿里,难免父母担忧。
可若直说萧洵是个傻子,替他写了拜师帖,只会自寻烦恼,恐怕父亲反而要同福沁一般责怪她。
怪她对夫家侄子没有同情怜悯之心。
于是叶惊澜只好委婉道:“父亲可知道瑞王妃今日来府上,是为了与瑞王府上那痴傻儿萧洵,求您写一张拜师帖?”
果然叶世尧眉头一皱:“既然是姻亲一场,有后辈求学,我本该尽力支持。你又为何阻拦我?”
“于情于理,这本不是女儿该管的,只是……父亲可想到,这拜师帖若是出自您的手中,倘若萧洵今后有什么错处,难免让旁人攀扯到您身上。”
叶世尧又是皱眉:“萧洵只不过一个孩子,岂能不犯错的?谁又会与他计较?”
叶惊澜自然知道,想要三言两语地让叶世尧放弃那些该死的道德仁义,简直比登天还难。
“父亲光明磊落,又受朝廷器重,一时间当然也不怕些许流言。可萧洵毕竟患有痴傻之症,行事与一般孩子不同。”
她说着,求助地看向苏以檀:“尚书府学堂上的学生,个个皆是家世不凡之辈,倘若真闹出事来,两位哥哥在朝中也不好走啊。”
这话倒戳中了叶世尧的心。
他自信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叶庭煊和叶庭羡一个刚刚入仕,一个尚在求学。
若是官场上树敌,难免有人会故意针对。
于他们是大大的不利。
苏以檀更是关心两个儿子的,劝道,“老爷,那瑞王府的本就不识礼数,几次三番让澜儿丢人,即便入了尚书府学堂,恐怕的确容易生事。”
她说着又自顾自叹口气:“只是澜儿毕竟已嫁做他家的新妇,若是真拒了他们所请,会不会澜儿面子上不好过?”
正说着,却听外头忽然一阵吵闹。
门房的来报说,“瑞王府等得急了,要硬闯进来呢!下人们不好拦她,已经快到堂前了!”
“岂有此理,堂堂王妃怎么能擅自闯入别人家中?!”
叶世尧和苏以檀都吃了一惊。
“澜儿,不好让她瞧见你在这里,还是先去屏风后面躲一躲。”
苏以檀反应的快,拉着叶惊澜便去了偏厅。
两人才刚走开,梁氏便到了堂下。
她站在院子里大声道,“叶府真是好大的气派,连王爷的名帖也敢推脱不见。难道是在藐视皇家吗?”
她这般做派,哪里像个王妃?
倒像是个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