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凝走后,柳淑婕独自在屋里坐了许久。
嫉妒的火焰在她心里越烧越烈,几乎烧光了她的理智。
一直到外出钓鱼的萧慕风都归家了,一身烂泥地问她:“晚膳可好了吗?”
柳淑婕只看着被晒得黢黑无比的萧慕风,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忍不住骂道:“你既有本事在外面鬼混一整天,又何必还要回来用膳。你看看你,整日泡在那烂泥里,哪里有一丝一毫皇家风范!”
这些话柳淑婕并不是第一次骂了。
萧慕风充耳不闻,全当根本没听见一般。
“既然没做,那我去娘屋中吃去。”
柳淑婕更是气极:“你给我站住!都说三十而立,你都这把岁数了,早已成了家,还常常跑去娘那里用膳,就不知道害臊吗?”
反应迟钝的萧慕风终于觉出她今日脾气不对了。
他蹙眉:“你怎么像吃了火药一般?你既没有准备晚膳,又不让我去娘屋里吃,难不成要我饿着?”
“你最好能现在就饿死!”
柳淑婕夺门而出。
指望这个废物,还不如指望洵儿!
柳淑婕算看明白了,她下半辈子的指望,能不能从梁氏和叶惊澜手底下翻身,全要看洵儿的。
此刻没有什么念头,能比治好萧洵的痴傻更能让她关心的。
说到洵儿,柳淑婕心里也委屈。
上次她低声下气去求叶惊澜帮忙,可对方却反倒将她羞辱了一番。
什么洵儿即便上了尚书大人家中的学堂,也只会因为蠢笨而得罪人。
字字句句,都像在往柳淑婕的心口上扎刀子。
此番若再去求叶惊澜,不用说也是自取其辱。
幸好,瑞王府也不是只有叶惊澜一个人说得上话的。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柳淑婕娘家势微,当初嫁进来带的些许嫁妆大半已经被萧洵左一个金鸟笼又一个金花瓶的消耗掉了。
如今她身上最值钱的,唯有一对祖母传下来的孔雀尾彩宝珍珠耳坠。
此刻她去库房里小心翼翼地将这副耳坠取了出来,直奔昭阳苑去了。
左等右等,柳淑婕终于等到了萧思婉回来。
近日萧思婉攀上了福沁郡主,日日陪着郡主出游,在京城的名眷圈子里名声都水涨船高了。
若能求她请郡主帮忙……
无论是医治洵儿的痴傻之症,还是去尚书府学堂,不都是郡主一句话的事儿?
她知道萧思婉和梁氏的德性,知道要投其所好。
柳淑婕珍惜地捧着那对耳坠,心里万分不舍。
这可是她最后一件值钱的嫁妆了……
“等到我执掌了瑞王府那天,终究还是能拿回来的……”
柳淑婕只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出声叫住了萧思婉:“婉儿,你等等。”
萧思婉近日颇为意气风发。
可以说,她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这么风光过。
往日里看她一眼都嫌晦气的那些名媛贵女,如今却个个眼巴巴地奉承。
甚至还给她送了许多不错的礼物。
虽然这些比叶惊澜拥有的还差老远,但也足以让萧思婉开心到飘飘然了。
忽然听见柳淑婕喊她,她下意识地皱眉:“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