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煜不习惯这种没来由的情绪,试图分析。
眉头自然而然紧皱起来,也就给旁人一种他生气的错觉。
想了会儿,还是没想清楚。
总之,一靠近这女人,他就是会失控就对了。
萧行煜认命地将书籍都放回桌子上。
见叶惊澜难得惶恐,无奈问:“可撒气了?”
叶惊澜愕然。
实在没想到萧行煜会是这种态度。
而且她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如此纵容她。
不过,有萧慕白的前车之鉴,所有她无法理解又过分热情的示好,都会被她归结为“非奸即盗”。
她脸色依旧难看:“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撒气。”
这油盐不进的小野猫!
萧行煜腹诽一句,温声道:“我不是会始乱终弃的人,即使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会对你负责。”
就连叶惊澜都不能否认,这是一句非常正直而温暖的话。
但是,与她的意愿背道而驰。
他就算把一颗心剖开,袒露在她的面前,她也厌烦。
萧行煜见状,只能继续解释送来这些书的想法:“送这些书来,也并非是有意轻贱于你,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我之间的事并非是不可接受的。
远的不说,如今在漠北,仍有父亲死后儿子继承妾室的规矩。你我非亲非故,又有何不可?”
言罢,他主动离开,留给她消化的时间。
与此同时,昭阳院外也有一场不小的热闹。
宋允荷想明白自己能在府中与梁氏相抗衡,是因为有瑞王的撑腰。若是瑞王死去,整个瑞王府就真是梁氏的一言堂了。
届时他们母子四人,就算是被害死,也无人知晓。
她提着亲手做的饭食来到昭阳院外,好言好语请求见瑞王。
结果和她所想的一样,梁氏绝不让她与瑞王见面。
她便不顾颜面,在院外大喊大叫。
左一句“王爷,妾给您来送饭了”,右一句“王妃不让我与您见面”。
句句未言惦记瑞王,却字字都透着对他的深情。
便是不知内情的人,听她如此高声诉说,都不禁为她的痴情所折服。
更不用说瑞王本人了。
瑞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脸色却愈发急切与愤怒。
可无论他怎么表态,梁氏都佯装无事。
呵斥下人去驱赶宋允荷后,满面笑容地喂他喝粥。
“王爷,莫要听那狐媚子谗言。您吃喝拉撒睡,事事都是我亲力亲为,需要她帮把手的时候,她去哪儿了?如今知您情况稳定下来,她才巴巴地来讨好您,显然是居心不良。”
梁氏这边才给瑞王上眼药,刚巧宋允荷的声音就从院外传进来。
“大太太,您就让妾进去吧!妾什么都不求,只求您让妾陪在王爷身边,妾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
说到最后,宋允荷已然破音,但她仍坚持着哀求。
那种忍着疼、嘶哑到逐渐消音的声音,似山林间被射中陡然坠落的鸟,直直牵动了瑞王的心。
瑞王激动地“呜呜啊啊”,用尽吃/奶的劲儿想要起身。
虽是动弹不得,却全身剧烈颤/抖。
望着他如此想要去见宋允荷,梁氏脑中响起一阵嗡鸣,握着碗的手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