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瑞王府……
如若她敢在这里,将一切说出口,以萧行煜的手段,有的是办法让她走不出这宫禁。
如今陶安长公主只是判了她终身禁足,未曾废了她的瑞王妃身份,也没有治罪……
也许将来,哪一天瑞王府腾达了,萧慕白出息了,她还是有机会出来的。
可是得罪了萧行煜,这未来便没有了。
她如今能失去的已经太少,往后的余生,或许都要靠这一点点的指望来过活。
对叶惊澜的恨意,远不足以支撑梁氏亲手掐灭自己最后的希望。
是以她闭上了嘴。
任由宫中的侍卫如同拖拽一条死狗般,将她拖着离开了御花园。
尽管顺天帝和萧行煜都已经尽力控制了事件的范围,但太极殿里那么多人,悠悠众口,又怎么可能完全堵得住呢?
或许还不到明日,瑞王妃陷害庶女未遂,却害得亲生女儿失贞的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
梁氏被带走,陶安长公主心气也不顺。
“早知道她们心怀不轨,却想不到行事如此龌龊!”
她自然看得出来萧慕白和瑞王的心思,与瑞王虽不是亲姐弟,却也难以接受。
多年的发妻,生身的母亲。
在他们的眼中,也只是一旦出了事,立刻划清界限的人罢了。
如此冷心冷清的人,皇帝却曾真的想过要重用他们。
实在是枉费了。
“长姐,何必为这种东西烦忧?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你已经给他们留足了面子,若还是不识抬举,也就不必抬举了。”
萧行煜冷着脸,说的话却在安慰她。
陶安长公主看着自家弟弟,这才稍稍宽慰几分,“说到底,还是要人品好。”
她有意地看了叶惊澜一眼,想起方才在偏殿里与叶惊澜的对话。
越发觉得,叶惊澜在瑞王府这种糟践门户里,的确是埋没了。
陶安长公主扶着叶惊澜的手,如此问道,“好孩子,今日事多,本宫也有些乏了。今晚你可否留宿在长公主府,还有些话想与你说。”
叶惊澜感受着那双手上传来的微微温暖,如同她自己的娘亲一般的关切,心中也是感动。
她太知道,流言伤人,众口铄金。
今日陶安长公主发现了她隐藏了两世,不敢与人道的秘密,却未曾用这刀来刺伤她分毫。
仅仅这一点,她便感激万分。
“恭敬不如从命,我听殿下的。”
叶惊澜认真蹲下身,对陶安长公主行了一礼。
陶安长公主微微笑了笑,将她留在这里,自个儿带人离开了。
顺天帝特意来御花园审问,自然也没有那不长眼的会往这里凑。
凉亭里不知不觉,就剩下了叶惊澜和萧行煜两个人。
她倒是想避嫌的,可实在有话想问他。
结果不等她开口,萧行煜已经抢先道,“你莫非是要怪我?”
是啊。
他下手如此干脆狠辣。
叶惊澜自问,她在瑞王府上明争暗斗了这么多时日,大多时候还是见招拆招,借力打力。
但她哪里会怪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他忽然如此。
她问,“我为何要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