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快走两步,也到了叶惊澜的马车旁边。
他有些急道,“你这是何意?”
叶惊澜面不改色,“没什么别的意思,邀月苑的侧妃说,她家女儿要进宫,可惜没有单独的车马可用,请我路上捎带她一程。都是一家人,总不好推辞。”
一句话,却差点给萧慕白气笑了。
她嫁进来,可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是瑞王府的一家人。
别说是晚辈了,便连梁氏和瑞王,也从不见她去问个安。
如今倒和邀月苑的人成了一家人,这岂不是笑话?
“你分明是为了不与我同乘!”
萧慕白有些绷不住了,“俗话说出嫁从夫,若是平常日子,也随得你使性子。可今日乃是宫中宴请,你不与夫君同乘,却偏要与一个庶妹同坐马车,难道不是故意给我脸色瞧?”
听闻这话,叶惊澜更觉得奇怪起来。
“世子爷,你长眼睛么?”
萧慕白一愣,连拳头都攥紧了,“你说什么?”
“您可睁眼瞧一瞧,这是叶家派给我的马车。”
叶惊澜拍拍身后的马车,“车上有叶家的家族纹章,有我父亲亲自为我系上的翠玉车帘,车里的地毯也是我母亲亲自准备的。世子爷说出嫁从夫,怎么巴巴地跑到我车前来了?”
她貌似真的在问一样。
可身边来送行的绿翘却差点没忍住笑。
看看身边的几辆马车就知道了。
以瑞王府的财力,能一下子备好这么几辆马车,已属不易。
至于车上的装饰用料,用的却都是最普通的。
甚至于萧思婉自己坐的那辆马车,还是在车行临时租来的。
唯有叶惊澜的马车,宝马雕鞍,华盖朱轮。
在这些普通马车之间,一眼便可看得出不同。
既然是出嫁随夫,那萧慕白的车架又在何处?
他竟然是压根就没有自己准备,从一开始就存了白剽叶惊澜的车架的心思。
这会儿子却义正言辞地说什么出嫁随夫,如何不引人发笑?!
萧慕白会意过来叶惊澜的意思。
他艰难地咬了咬牙,只道,“今日未曾准备,下次我定然备好车马,可好?”
叶惊澜不为所动,“今日我已经答应了旁人,世子还是等下次吧。”
说话间,萧惜月也从府里走了出来。
叶惊澜向她招了招手,萧惜月便识趣地走到身前。
萧慕白还想说什么,可是方才已经被叶惊澜点破他的小心思。
他生怕在萧惜月这个卑贱的庶女面前显得穷酸,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叶惊澜让萧惜月先上了马车,自己也在墨染的搀扶下上去了。
留下萧慕白一个人在后头,眼看着家里的马车一辆一辆地出发了。
他竟然是没有车架可坐!
此时再要重新去租借,也已经来不及了。
萧慕白有一种马上又要沦为众人眼中笑柄的不|良预感,却更不敢误了宫宴的时辰。
他只得咬牙切齿道,“岑管家,牵我的马来!”
岑管家不敢这时候触霉头,一溜小跑地去家里马厩牵了匹马。
奈何好看威风的马匹都已套着车走了。
剩下的马儿,也是羸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