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珩心中苦涩,抽回画纸将其打开,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画中女子之上。
此女子看起来小家碧玉,像是个如解语花般体贴入微又善解人意的人。
一眼扫去,顾言珩有了个初步的观感,就将画纸放到茶几上:“寻人罢了,举手之劳,叶老时常为顾某指点迷津,顾某正愁没机会报答他,叶小姐常来麻烦顾某,顾某求之不得。只是不知,叶小姐寻此人所为何事?”
“一个故人罢了。”
交浅不言深,且前世种种,今生再谈,于他人而言太过荒诞了。
顾言珩看出叶惊澜有所隐瞒,心里难免酸涩,却不再执着追问,只承诺尽快为她查到此人。
另一边,几乎是叶惊澜刚离开大理寺,就有人将她来寻顾言珩的消息汇报给了萧行煜。
萧行煜放下边关送来的折子,看着那张临摹的画像,指尖轻叩桌案。
他的左手边还放着已经查到的资料。
根据资料上显示的过往,云初瑶和叶惊澜至今并无交集之处。
那么她是从哪儿知道此人?
找到此人,想做什么?
一炷香后,这份资料被交到浮光苑。
绿翘正感慨顾言珩能力强,这么快就能搜集好消息了,但叶惊澜却知道此事是另一个人帮的忙。
除了他,整个京城没有人会如此关注她的动态,且还能这么快把事办好。
叶惊澜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的萧行煜紧紧绑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羁绊随之增加,她心里更加烦躁,连云初瑶的消息都懒得再看了。
萧慕白去西南的差事推不掉,梁氏只能亲自为他准备行囊。
各种衣裳被褥干粮自不必说,最重要的是要备足了药和防身之物。
府中上下皆为此事而忙碌。
宋允荷听到消息,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梁氏小门小户出身,因为能嫁进王府实现阶级跨越,自负到了骨子里。
在府外,她无时无刻不装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可在府中,她仅仅对瑞王恭敬有加,对其他人早已习惯了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宋允荷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撼动不了梁氏分毫。
不过,相处十来年,宋允荷也不是老老实实坐以待毙,早观察到梁氏的软肋就是亲生的三个孩子。
尤其是,被封为世子的萧慕白。
如果萧慕白在这次的差事中,出了些意外,恐怕直接能要了梁氏的半条命。
“姨娘,这花样你可喜欢?我刚学会的,嬷嬷说我的针脚比之前更细密了,我想把它绣在手帕上,给你、妹妹还有我都绣一条,弟弟的我打算给他绣一簇青竹,你看怎么样?”
宋允荷闻言,往对面看去。
临窗的美人榻中央摆着一张矮方几,萧惜月沐浴着阳光,隔着方几笑吟吟地将手帕递到宋允荷面前。
那帕子一角是萧惜月绣了一下午的昙花,纯白色的花尽情绽放,圣洁而美好。
昙花的线条流畅丝滑,明暗处理得当,边缘针脚致密。
精巧的绣功令人产生一种,刚从枝头上摘了朵昙花放在帕子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