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嫌我太主动,冒犯了你吗?”
萧行煜迫不及待地邀功:“昨夜你允许我与你共处一室,我可老老实实地在美人榻上躺了一夜,醒来后也没有与你同塌而眠,很规矩很尊重你,有没有觉得我还不错?”
叶惊澜仿佛看到了一条猎犬在疯狂摇尾巴,不由得眼神古怪。
但萧行煜不像某些男人一样,认为讨心仪姑娘的欢心是件丢脸的事。
他故意揉着酸痛的肩膀卖惨:“你那美人榻太小了,我蜷缩着身体躺一晚上,身上哪儿哪儿都疼。你看我这肩膀,稍稍一往后抻,就跟要裂开了似的。”
苦肉计什么的,萧慕白玩过了。
叶惊澜只犹豫了一瞬,就果断收起自己的怜悯,利落下床,走到屏风后穿上外衣。
这无情的举动早在萧行煜的预料之中。
他站在屏风前,理所当然道:“我让赵林去定制一张加长加宽版的美人榻,款式照旧,既不影响你的观感,以后我躺着也能舒服些,大概明儿就能做好。”
“谁许你换我屋里的家具?”
叶惊澜换好衣裳,走出来时面色不虞。
萧行煜递上沾了檀香甘松膏的毛刷:“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换了。反正我多蜷缩几次就习惯了。”
这话说得可委屈。
叶惊澜接过毛刷,不上当地应道:“不许换!还有,留宿的事仅此一次,下一次别说你是在我屋里睡着了,就算你是重病不起,也别想赖着不走。”
再次领会到叶惊澜的石头心肠,萧行煜面不改色地朝屋外吩咐问凝等人找来新毛刷。
问凝等人被他与自家小姐共处一夜而吓得噤若寒蝉,木愣愣地听令行事。
准备好毛刷手帕、找来新的铜盆、在俩铜盆里倒满干净的水……
最后分立两旁,由近身伺候的问凝、绿翘为两位主子递所需之物。
时值正午,叶惊澜不指望她们对萧行煜的存在丝毫没有觉察。
所以虽有些别扭,但不至于太尴尬。
一通洗漱毕,萧行煜就跟在自己府里一样,帮叶惊澜拉好凳子后,理所当然地到餐桌旁落座。
叶惊澜眼神闪了闪,到底没矫情地赶他走。
不过,这顿饭她吃得格外安静,某人却乐得见牙不见眼,把餐桌上所有的早点都清光了。
用完早午饭,萧行煜知道叶惊澜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主动告辞。
随着他的离开,屋内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叶惊澜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问凝领着几个小丫鬟收拾碗筷,踟蹰再三,还是道:“您与王爷是什么情况?奴婢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防着他了?”
“继续防!”
叶惊澜应得干脆,“昨晚他太困了,在美人榻上将就一晚,与我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接触,赵林可为我作证,你们莫要胡思乱想。”
徐嬷嬷的手搭在戒尺上,微硬的戒尺提醒她理应顺着主子的话。
但理智告诉她,男女八岁就不能同席,王爷和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是不该发生的。
小姐那句“与我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接触”,也实在难以让人苟同。
再者,小姐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又何须对下人说“赵林可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