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凝一路小跑,匆匆回了院子。
结果却看见一圈人将萧行煜围在中间,个个面露惊疑之色。
而萧行煜手上拿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羊肉,举起来在日光下薄得险些看不清。
“怎么摄政王还有这般手艺,实在是看不出来。”
叶惊澜鼓掌,小心翼翼地将那片肉放进盘子里,“继续继续,多切一些。”
萧行煜看了他一眼,这女子使唤起自己来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但他却乐得被她使唤,甚至有些自豪地说,“小时候跟着皇兄常年在外征战,有时候后勤不足,还得自己去打猎弄点吃的。久了自然也就会了。”
说时迟,那时快,萧行煜手起刀落,又一片羊肉被他切了下来。
叶惊澜十分珍惜,接过来放进盘子里。
她不解地问道:“可是你在外头打仗,哪有时间做这么精细的餐食?”
萧行煜手上不停,只答道,“也不是天天都打打杀杀的。有我和皇兄在,敌军屯兵月余不见攻 势,也是有的。那时便有空可以出门打猎,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兄弟们了。”
叶惊澜若有所思地点头。
萧行煜观她神情,忽然停手道,“你该不会在想,我们拿着朝廷的粮食,在前线却什么都不做吧?”
“啊?那倒是不至于。”
叶惊澜眨眨眼,“我只是想到,你那么小就出征了,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你皇兄一定待你很好。”
说起皇兄,萧行煜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依赖的神情,“皇兄自然是疼爱我的。就和你的兄长们一样……等等,你拐了这么大个弯子,其实是想问那件事……?”
他停住了话头,眼神扫了一圈身边围着的众人。
叶惊澜手下的丫头婆子都是极为有眼力见的,哪怕此刻气氛轻松愉悦,也在一瞬间理解了萧行煜的意思。
纷纷自然而然地让开,各自去旁边找事情“忙活”去了。
等人走了,萧行煜继续片着案板上的肉。
却是拧着眉,似乎不止如何说。
叶惊澜天天挂心着科考的事,连个囫囵觉都不好睡。
此刻见萧行煜面露难色,更是一颗心都揪紧了。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变故?”
她也在旁边坐下,试图凑近去看萧行煜的脸色。
她是如此的关切,以至于忽视了这种距离有些过了。
萧行煜看着那张小脸猛然凑近,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探问,活像只发现猎物的猫。
他偏过头,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而后才道,“倒不能说是变故。只是有些意外。”
叶惊澜仍然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脸上的所有变化都收入眼底一般。
饶是萧行煜早已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但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盯着看,也还是头一遭。
他忍不住打趣地道:“你瞧得这么仔细,难道看我的脸就能猜出来?”
叶惊澜皱眉,“看你这样子,想必是已经有所进展了。只是未必十分顺利,且又吞吞吐吐的,难道不方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