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酒店经理正要跟余漫漫复命。
看到程如夏如此不客气，也愣了住。
“余小姐，我……”
“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余漫漫戴着墨镜朝玻璃窗外看去。
只用余光就将一切看了个明白。
“是，您若是有吩咐，随时喊我。”
酒店经理对她毕恭毕敬。
看得出，耀影在这酒店身上没少下功夫。
“呵，”余漫漫依旧不肯正脸示人，一张嘴就阴阳怪气道，“如夏，这么久不见，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尊重人，看来你还是那副老样子，呵，你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
“哦？”程如夏抬眸轻瞥，含笑道，“我行不行又不劳你操心，余漫漫，你累不累？”
“程如夏，你什么意思！”余漫漫因着愤怒，也顾不上装x了，猛然将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摘了下来，蓦地一拍桌子。
餐桌当即发出一声震响。
令旁人侧目！
宿敌相见。
一触即发。
顾北本想着揶揄余漫漫一番。
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已经令他感到后背发麻——惹谁都别惹不好惹的女人！
他忙冲其他顾客赔笑道：“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各位慢用，慢用。”
可刚回过身，就看到余漫漫竟像一头母老虎一般盯着他。
令他如芒在背。
“顾北，你也是，我还以为过些日子你就能看清楚程如夏的面目而离开她，哪料却拖到现在都没有走的意思，看来坊间传闻不假，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只能吃软饭。”
余漫漫轻飘飘说完。
抬手抚了抚自己额前的碎发。
自觉优雅。
顾北只恨自己方才不该替余漫漫道歉。
不如就让她丢人丢大发了，好让她明白自己的气度和双商，根本配不上她出生时含的那根金汤匙！
“小白脸就小白脸呗，”顾北从鼻子里轻哼一声道，“我又没吃你家大米，你急什么？”
“你……”
余漫漫神色一怔。
还是头一次见识有人理直气壮承认自己吃软饭的。
竟一时语噎。
“余小姐，不必先声夺人，现在的世道可不是谁嗓门儿大谁嘴快就占理，你煞费苦心这一番折腾，不过仗着自己是耀影的千金，想利用这件事令如夏难看，那我也不妨告诉你，这酒店不是你余家开的，你可以对酒店施压，但我和如夏也可以去别的酒店入住，难道这偌大的京城，还没有我们容身之处了吗？”
“你……”余漫漫万没料到自己刚刚得意一时就被反击得说不出话，“顾北，你大可以带着程如夏去别的酒店，但那又如何？你们辛辛苦苦来京城，不就是为了陆先生和凌导的新戏吗？呵。”
她着急半天。
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杀手锏”。
神色又恢复了几分冷傲。
“可惜啊，陆先生已经因为如夏私自买通媒体拍照的事情非常生气了，这部戏换女一号也换定了，如夏，凌导不是已经通知你这件事了吗？我也没想到，你还有脸再来剧组。”
说罢，余漫漫长舒一口气。
自认稳操胜券。
程如夏却在极力忍耐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余漫漫，换女一号的事我来京城前就知道了，换就换，我也不稀罕。”说罢，程如夏轻轻一笑。
眉目之间满是云淡风轻。
只差将“不稀罕”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不……不稀罕？”余漫漫一双眼睛瞪得似铜铃，再瞪大一些，眼珠子怕是都要掉出来了，“程如夏，你这种话装装样子可以，但说出来谁会信！凌导是什么人？是屡获大奖的人！陆先生又是什么人？是不少女明星投怀送抱也未必能获得青睐的人！当初若非凌导要定你，耀影作为第一投资方，是绝不会允许这块肥肉落在你手上的！现在你不是女一号了，却轻轻巧巧地说不稀罕，傻子才信！”
她越说越激动。
已然顾不得压低声音。
方才因为她猛拍桌子而看过来的其他顾客。
此时也禁不住再度纷纷侧目。
顾北也懒得再提醒。
巴不得看余漫漫体面尽失的模样被旁人看见。
也省得他再出手教训。
“知道了知道了，”程如夏半遮着脸替余漫漫丢人，“你声音小点儿行不行？我又不聋。”
“你……你们……”
余漫漫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为了咖啡厅的“焦点”。
看看程如夏，又瞅瞅顾北。
后悔莫及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道：“如夏，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只要现在你当面跟我赔礼道歉，我不是不能跟凌导求个情，再加上我们耀影出品方的身份，就算你做不了女一号，也许能在这部戏里做女二号，这个忙我可以帮，但就要看你懂不懂事了。”
话音落下，余漫漫总算是平静了些。
眸底似乎带了几分憧憬。
将程如夏踩在脚下是她一直以来的执念。
而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了。
顾北正要开口。
腰间一震。
垂眸掏出手机一看。
只见上面一行大字——八爷发来的。
“除了耀影，其余几家出品方制片方也搞定了，现在，你和如夏是这部戏的金主爸爸。”
看清八爷发来的信息。
顾北没忍住，喜上眉梢。
“吃软饭的，你笑什么？”
余漫漫“教训”完程如夏。
又将矛头顿准了顾北。
顾北悄然将手机塞回口袋。
佯装不解道：“没什么，余小姐，我笑一笑不犯法吧？”
余漫漫本想强势出击。
哪料顾北和程如夏却根本不接招。
只好咬牙道：“自然不犯法，但你老婆现在就要跟我道歉了，你最好想想过了今晚怎么跟程家和平分手，若是闹得难看，你老婆怕是要在全华夏观众面前丢人了。”
“恩，”顾北轻轻点了点头对程如夏道，“她方才要你赔礼道歉，你怎么看？”
“我？”程如夏柳眉因笑意更灵动了几分，“让我给她道歉，下辈子吧。”
“我也这么想，”顾北忽站起身，伸出手示意程如夏搭上道，“不如我们还是尽快见一见那位凌导，毕竟我还急着将那把木剑要回来呢，这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