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导好。”
房门打开。
果真是包春梅站在门外。
气定神闲。
没有半分方才在电话中忐忑不安的状态。
若非顾北明白内情。
怕也要被她眼下的“出众演技”给唬过去！
“如夏，这包春梅演技可以啊。”顾北低声在程如夏耳畔轻道。
“恩，”程如夏点点头，“若非她屡次三番对我耍阴招，我对她也愿意相敬如宾，她算是有几把刷子。”
“包小姐？”凌志愣在原地，“你来做什么？”
“怎么？凌导不先请我进去？”
“呃……包小姐请进。”
凌志看上去更疑惑了些。
包春梅却是不客气。
直接走到顾北身边坐了下。
一时之间，顾北一左一右两位女明星。
只是他还是悄咪咪朝程如夏挪了挪。
还不忘提醒包春梅：“你不用离我这么近。”
“下次私下提醒我。”
包春梅脸上挂着笑，低声应了，倒是主动朝边上挪了挪，离顾北远了些——只要利益到位，她果真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包小姐，明日就要开拍了，根据通告本，可是有你的细分的，你不在房间好好休息来我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这部戏，”包春梅谈笑风生道，“怎么？凌导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咱们这部戏的女二号了？”
“什么？”
凌志顷刻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万分不解朝顾北看去。
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女一号开了天窗，女二号也要开天窗？”
“凌导，你误会了，”顾北忙道，“包小姐只说自己不是这部戏的女二号了，但没说要开天窗啊，因为接下来咱们的女主角最佳人选，就是她。”
顾北淡然说完。
包春梅配合温婉一笑。
当真拿出了几分女主角的架势。
唯独凌志，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说不出话。
“这……这……怎会如此？”
“怎么？凌导不满意？”
顾北起身上前。
眸底神色所展现出的身份，已非程如夏的未婚夫，而是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
“凌导，据我所知，现在符合女主角人选的只有三个女演员，但其中两位因为档期问题已经婉拒了你的邀请，剩下的那位，在几分钟前也接到了你的临时爽约电话，明日就要开拍了，这部戏不能再等了，包琳达小姐本来是这部戏的女二号，但她当初为了准备上您的戏，将剧本反反复复认真阅读了许多遍，可以说对前六番的女性角色都了如指掌，所以现在让她来做这部戏的女一号，是最优方案。”
说罢，他回身朝包春梅一笑，轻道：“包琳达小姐，我没说错吧？”
此时的包春梅，神色微怔，眸底却尽是感激！
她从没想到顾北竟对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一清二楚。
而且这一次，他没有喊她“包春梅”，而是用了她的艺名“包琳达”！
顾北所做一切，都是两个字——那就是“尊重”。
“没错，”包琳达认真点头道，“凌导，我可以胜任女一号这个位置，只要您给我机会，您放心，即便是跟陆先生搭档，我也不会令您和他失望的。”
包琳达宛若新生。
没了平日里的跋扈，整个人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就连程如夏都不由对顾北点点头轻道：“老公，你调教女人，确实有一套。”
顾北听了这话却觉得后背发冷——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可凌志却愁眉难展。
“包小姐，我不是不信任你，但是……”
说着，他朝顾北看去。
“顾总，您是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自然拥有话语权，但我是导演，也不能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所以？凌导，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包小姐演技是还不错，年纪……也勉强符合，但知名度差一点。”
“凌导，有您在，其他人的知名度根本不重要。”
“这……”
顾北这一捧。
令凌志再难反驳。
更重要的是，对一部大制作影片而言，顾北的话着实在理——演员的知名度根本没那么重要。
“凌导，你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现在犹豫，是担心陆哲容会反对吧？”
“我……”
凌志有口难言。
只因顾北说中的他的心事。
但身为导演，他不得已被陆哲容裹挟这件事本就丢人。
又怎能大大方方地承认！
“凌导，陆哲容那边你交给我，你也说了，我的话语权是最大的，既然如此，包琳达小姐成为我们这部影片女一号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顾北大掌一挥做了决定。
凌志再难开口。
“好了，凌导，把那把古剑拿出来吧。”
“古剑？顾总，剑不在我这儿。”
“不在你这儿？”
顾北眉心一跳，脸上却还挂着客气的笑。
“那在哪儿？”
“自然是剧组，明天就要开拍了，那把古剑和其他道具都一起在剧组的道具师那儿，其实我们这部戏整体周期也就三个月，等拍完我派人将剑还给您岂不是更好？”
“不好，”顾北毫不犹豫拒绝道，“既然如此，明日开拍我也去剧组，权当探班。”
看他主意已定。
凌志似乎想说什么，但并未开口。
只讪笑着点了点头。
包琳达当场签下合约。
一行人随即离开。
行至酒店大堂时，顾北却被包琳达喊了住。
“顾先生。”
得到女一号之后的包琳达，就像是完成了夙愿。
整个人散发着与世无争的恬静气息。
“怎么了？”顾北回头道。
“谢谢你，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令你失望，一定会努力将这个角色发挥好的。”
她一字一顿格外认真。
眸底的神色就像是将顾北当作了恩人。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顾北却一副吊儿郎当模样道，“发挥演技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我相信你有职业道德和基本的业务水平，我不担心，只求你日后别再跟如夏作对，我就万事无忧。”
“……”原本颇为感人的气氛，当就消散一空，包琳达忍笑道，“你放心，你是我的恩人，那你的未婚妻自然也是我的恩人，日后在这圈子里，但凡有人敢欺负她，我会第一个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