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培德打算过去揭穿对方不是齐博士的时候,忽然背后恶风不善。
本来以他的能力躲避这次偷袭不在话下,谁知突然连反应和能力都失去了,明知道要遭遇不测,还是无法抵御,硬生生被偷袭者得逞,直接飞了出去。
这一拳从背后偷袭来势迅捷,力猛。虽然没能力躲避或抵抗,培德仍旧选择向前跳开一步,尽可能避免了直接伤害。
但饶是这样仍被惯倒在地,双眼发黑,嗓子眼儿发甜。这变故发生太快,对于还处于蒙圈的培德来说简直是一头雾水。
疼得呲牙列嘴站起身来回看,偷袭之人竟是一美貌姑娘,年岁看似只有十几岁年纪,一身黑色绸衫,裤口略微宽松,更像是舞者穿的舞蹈服。
其身条儿突出,韵味十足,却比明白这人是谁,又为什么偷袭自己。见她右手垂向地面,左手握拳,此时正气鼓鼓地瞪视着培德。莫非认错人了?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那姑娘充耳不闻,咬牙切齿,提起左拳说道:“冤家路窄!六年了,竟然能让我在这碰上!今天非要你命不可!”说罢又欺身而上。
培德也不是吃素的,况且现在有了防备,怒气上涌,立起右手肘就去格挡。
可没想到姑娘力大如牛,简单一击,硬生生把培德再次带飞出去老远。等到平稳落地才发现,就这一下,培德右手被震得抬不起来了,整条手臂直哆嗦。
那姑娘毫不停歇,再次朝培德攻来。这家伙,这谁受得了。再被结实打中,哪还有命在?
于是培德左躲右闪,却无力还手。这姑娘壮如猛牛,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单出左手就让人招架不住,培德更忌惮她那仍未使用的右手。
对方拼命追击下时间一长,培德体力就见底儿了。
此时他只有兵行险招,脚下连环踢出,均被那姑娘以拳一一格挡。肉拳对腿脚,培德竟又败下阵来,双腿打颤。这还是人该有得力气么?
那姑娘又是一拳袭来,培德后跃而出,没想到竟被地上一块碎石滑倒。这是千载难逢之机,姑娘怎会放过,于是右脚点地就跟了过来,左拳用力下砸。见状培德一闭眼,心道:“我命休矣!”
还好老天也不同意,因为身体失去重心,刚好一条腿朝上踢至,直取那姑娘头部。
本以为她会躲开,到时就有喘息的机会了,谁想这家伙连应对办法也像牛一般,完全选择硬刚。
左拳由下往上勾来,与腿相击。“砰”的一下,紧跟着培德发出“哎呦”一声惨叫,双手抱腿瘫坐在了地上。
见姑娘还想动手,没办法,培德只能咬牙坚持,以右膝撞向她。本意是强弩之末,就这一招,算是把浑身能耐全拿出来了,要是再不行,干脆认命算了。
这次姑娘却躲开了,可一转身,借助旋转的离心力,左拳横摆又至,直取培德右肋。培德慌忙右膝再抬高、下压右手手肘,共同格挡。又是结结实实一下,培德堪堪护住自己而已。
接连几下,姑娘竟把培德打得找不到北了。
这明显是来要命的!问题是培德不清楚啥时候惹了这路瘟神,还说是六年的什么事引起的?!
见秀才遇上兵,培德脑筋一转准备兵行险着,转身后背朝向那姑娘。当她左拳击到,培德顺势左肩下沉,带动身子猛翻下去。
后背弓成弧状,整个身子顺势翻倒,就像过肩摔的姿势,可并未手抓对方,只是自己像球般翻倒而已。那姑娘却被培德这突如其来一招带入,由于势头太猛,随着身子动作一起翻了出去。
头下脚上,培德双手撑地翻身而起。
那姑娘也是厉害,瞬间变招,缩身拧腰,也空翻出去。
可由于势头太猛仍收不住,跟着双脚点地,接着就是一个优美的单臂支手翻,两个跟斗儿平稳落地。这姿势好似燕雀游戏在气流中,干净利索,若不是敌人,培德真想为她这两下鼓掌。
而刚站稳身形,转身过来,姑娘眼中杀气更盛,抬手又想攻来。
借此机会,培德连忙挥手说:“暂停!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未到过这里,更没见过你,为何苦苦相逼?是不是哪里有误会,咱们能否坐下细谈?”
那姑娘被培德这话说得身形一缓,“咯嘣嘣”恨不得咬碎银牙。
她不答话,又想再功。“啪”的一下,有人从背后拿捏力道击中她的后颈,“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好么,这惊心动魄的几分钟总算是结束了。
培德看向出手相助那人,吼道:“三成,竟然是你!该死的家伙,快走两步你会死么?!”
没错,来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简单,也就是培德口中的三成。
只见他懒洋洋地走来,闻言做无奈状:“培德,我已经把你送出意识世界了,你怎么又要进来,难不成是来送死的?而且你知道这是哪吗?这里可是幽静馆,而且是幽静馆最深处,也是意识世界的最深处!”
不懂他说什么,培德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我管你是哪!喂,这妮子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唱大戏的?”
简单看后笑了:“哎,这丫头厉害,恐怕贸然出手我也被撂倒,所以才要找机会啊!得亏你机智用话吸引她,否则我恐怕也只有瞪眼的份儿。与其全军覆没,不如保留有生力量为上。”
“你……”培德气得无话可说了。
简单摆摆手:“好了,看看这丫头如何。唉,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怪了,连她都成为了实体,不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说罢将那姑娘扶起。
就这样,两人只好带着这姑娘到了一处破屋落脚。
待一切安置好,简单刚准备把她唤醒,培德却说:“哎,你有绳子吗?还是捆上点儿的好,这家伙如蛮牛般一身怪力,如果又撒野起来,几个人难摁得住。”
简单认为也对,于是从背包里取出几卷宽胶带,就这样一圈圈把她缠好,缠解释才算完。
等一切搞定将她唤醒。果然,这姑娘醒来看清形式,尤其是看到培德和简单又想动粗。
这会培德柔声问道:“姑娘,我到底何时惹了你,麻烦说明白,别是误会引起,那就太没必要了,你说呢?即使真有什么,你也要让我们明白怎么回事,死的安生。行吗?”
简单此时接腔道:“是啊!没什么冤仇,别是认错人了。”
两人一唱一和,终于激得姑娘开腔说话:“呸!怎么会冤枉你,这么多年让我生不如死,杀你十次都不解恨!”跟着又是一阵折腾,还好捆着,人却依然不老实。
培德赶紧接口道:“别,别!麻烦姑娘说清楚,我何时见过你,什么多年让你生不如死?这帽子是不是太大了点儿?我今天刚到这世界来,人生地不熟,又与你素未谋面,怎会害过你?”
那姑娘又是一声“呸”,抢声说道:“谁说在这儿了,是在破庙!而且不是说你,是他!别说忘记了,你这该死的猴子,奸猾无比!”
他?培德缓缓看向一旁的简单,见这家伙眼神闪烁,似乎知道其中原委。
啥情况?培德彻底被整懵了。不知道两人搞得哪一出,于是抱着脑袋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简单则心中有数,见事情没办法隐瞒了,干脆叹口气道:“红伢,你还在追那个人?唉,实话告诉你,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们都是被他害的,所以你才觉得我们熟悉。”
又是“呸”的一声,姑娘更气:“谁准许你这样叫我!红伢是你叫的么?
你害我害的好惨,失去右手,等于失去一半能力,才被组织逐出门墙,连爷爷也不要我了!你这害人精,扮猪吃老虎,不得好死!”
我嘞个……这暴脾气的!
当年是她非对简单脑中另一个记忆的主人施术,暗藏祸心在先,现在竟然恶人先告状?得亏简单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还真像培德那样被唬住了。
“你这妮子恶人先告状!不是你们爷孙俩图谋不轨,想要施术害人,怎会有这结果?现在却振振有词说我……不对,说记忆主人害你?你这是报应!害人终害己这句话你没听过么?报应!”
也真是气极了,想起她两次利用记忆主人的母亲就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才解恨。
此时一头雾水的培德慌忙上来调节调解,尽管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最终在培德地调解下,俩人才安静了下来。
简单无奈地问:“你为啥说我害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么?”
那姑娘咬牙说道:“你还记得六年在意识世界中对我做过什么?”
“哦!说来听听。”培德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支起耳朵问到。这模样,真像溜街串巷专打听别人家是非的那种长舌妇。
简单却问:“培德,你到底哪头儿的?她进入我的意识世界,想窥探秘我的密现,再反过来问我对她做过什么,你们觉得合理么?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么!”
被他这么一说,培德忽然想到什么,忙问:“三成,你不是曾说在意识世界不能受伤,否则现实中手上部分也会失去作用吗?难不成当时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