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注意到事情不对,自己似乎不受控制,很容易被女人的举手投足影响,心中总有莫名的冲动按都按不住。
类似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今天是怎么了?或者说,幽静馆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自己的情绪总会受外界影响,难以控制呢?
为摆脱被动局面,简单慌忙甩开女人的手,起身转了半圈坐在她刚才的位置,让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如一。这一举动明显帮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也点醒了女人,只见对方两腮微红后缓缓坐到简单刚才的位置上,脑袋低垂,安静的好像个腼腆的小姑娘。
因为想让自己保持冷静,简单刻意回忆女人刚才说的话,似乎对她丈夫做的事有些了解。
那不正是夜流街新增的赚钱办法嘛,原来她的丈夫也是背后的金主之一。
火萤市的六级高层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前的他从未了解过,对此根本是一概不知,就像在听天书。
大概见双方沉默的太久,女人感到尴尬,于是继续说道:“他……他用一种办法夺取别人的生命力给自己,用一点点钱买了别人的命,我……我不能接受!
所以在屡劝未果后,我一时头脑发热,这才……
但是没想到烧毁的办公室里,据说有关乎火萤市安全的机密文件。没有证据表明那些文件是被大火吞噬,六级高层里就有人认为是我给藏起来,打算倒卖给不法分子,于是命令我交出文件。
可是我……我真的是一时意气用事,我……我冤枉啊!!”
见女人说得真切,加上自己又不是什么判官,只要了解女人的过往不存在太多威胁就行了,再深入的内容他一点也没有兴许去了解,于是干脆阻止对方不用再说下去了。
没想到无心之举又让女人产生了遐想,大概以为简单是见她有难言之隐,出于怜香惜玉的考虑才不继续追问的,反而让她的心底又生出了好感,使关系变得更加为妙起来。
只不过这次简单并没有察觉到异常,还以为此话题了了,思索着有没有别的问题想问。
“对了,你来这里因该挺长时间了,为什么偏偏选上我组队呢?”
“很简单,你一出现我就在楼上远远观察着,发现你竟然没受到幽静馆影响,这样的特殊个体简直少有,我当然要救。”
“什么影响?”简单迷糊了。
女人看看他一笑,拿起烟盒递过去示意让烟。见状简单摇摇头,没有接受,实在是对眼前的女人还未了解,不敢有丝毫大意。
对于他的心里想法女人并不了解,只是有些吃惊:“哦,你不抽烟只对食物感兴趣,果然奇怪。来到幽静馆后也许你有感觉,是不是内心各种欲望按都按不住?
那就对了,这就是此地的特点。似乎幽静馆真实面目是让人充分释放内心所有欲望和原始冲动,把能做的,想做的,以前不敢做的全部做完,借助与现实世界时间不同,慢慢消磨殆尽所有的欲望。
大概等到出去的时候,人还没有老去,但心已经老了。
唉——毕竟人类之所以可以进步,全因为欲望在趋势。倘若所有人都没了欲望会怎么样,我根本就不敢想。
所以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合理控制和利用欲望才是重中之重,这也是我观察许久才选择找你组队的原因。”
嘴上虽这么说,但女人的眼睛正一刻不停地偷瞄向简单。
那不是单纯的欣赏或好奇,而是……存在着一定的欲望,就连简单这种对男女之间琐事不清楚的人也能看得出来,甚至感觉自己变成了猎物,被猎手虎视眈眈看着,随时可能被一口吞掉的危险。
与这样的人组队并非明智之举,但目前的情况,孤身一人也不是好的选择,这让简单感觉到头疼。
“尽管我还不明白这里的法则,但还是想找到出去的办法。”随即他反问女人,“你难道对我的身世和经历一点都不好奇?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进来的?”
谁知女人摇摇头:“无所谓了,反正都是罪犯,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
从清晨开始,幽静馆里就发生了巨变。原本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都变成暴徒。他们开始破坏、伤人、斗殴,而且好像还没有痛觉。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起码从我进来幽静馆到现在,还没变得这样糟过。
也许到了行刑时间也说不定。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只希望能活得久一点,找个人组队胜算最大。至于与我组队的人是谁,以前做过什么都不重要,看得顺眼就行。”说到这她不自觉笑了,还别说,笑得挺好看,与她的年纪有些不成正比,明显稚嫩许多。
从女人的话里简单捕捉到一些有用信息,怪不得刚才那老妇人和十几个西装男人这么奇怪。心里的疑问找到了答案,简单稍稍放松许多。
看看他,女人说:“我叫郑红,原来是一个医生。你是——”
原来她是医生,怪不得会处理伤口。不用问那盏无影灯是她想象出来的,也只有专业在身才能变出来。
不过反之也让简单产生了怀疑,就是幽静馆的世界里,到底是人为主体还是机器。如果是前者,他可能面面俱到吗?因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倘若是机器在支配一切,那么风雨就有机会将其攻破,到时候自己也会成为开挂的存在,想想都觉得爽快。
于是简单回道:“三成,这是我犯人的身份。”
一听这话就知道名字是假的,但郑红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点头,甚至走过来主动伸手,要重新认识一下。
没办法,简单不好拒绝,唯有站起来用四指指尖与她简单握了一下就收回去了。
“对了,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了?中毒,还是被人操控,又或者是……”
郑红摇摇头:“以我所知,想要破坏人的性情和疼痛感知神经,除非手术,一般外伤或药物,很难达到这么精确又影响到整个城市。就算是这奇异的世界也不可能做到,而且还留下像我们这样的个别体,所以猜不出。”
看看简单,郑红又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要么活下去,要么找路出去。”
当然,简单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出木一一要的人和他心里的名单。只不过对方是谁,男的女的,具体长什么样连木一一都不清楚,这样反而加大了寻找难度,又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着实让人感到头疼。
“对了,幽静馆里出现的人都是带罪之身吗?有没有所谓的NPC存在,负责给出提示,或者提供一些武器装备什么的?”
郑红闻言摇摇头,就说她遇到的都是犯人,是现实世界实实在在活着的人,没有什么NPC。
一切有用信息全靠自己寻找和搜集,至于武器装备,需要在特定时间里,凭借想象就能得到。具体时间大概在午夜前后,就像房间里的无影灯、香烟和食物,就是她多日之前练习而变出来的,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你是怎么确认这些人都是真人的?”
一伸手,郑红拉住简单的手并挽起他左边的袖子。只见其左手指尖儿正反的皮肤颜色看上去格外怪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紫了一样,有些瘆人。
“喏。似乎咱们在休眠机器里会受到一定影响,可能来自那种麻醉类药物,又或者其他原因,都会出现类似情况。”
说着郑红挽起自己的衣袖给简单看,发现她是右手发紫,已经蔓延到了手腕附近,是条明显的紫线,如皮下藏着小蛇般缓慢朝上游走。
“看到了吧。凡是进入这里的人身上都会有类似的痕迹。而且待的越久痕迹越长,蔓延到身体各处。我猜测这是一种危险信号,至于遍布全身后会发生什么就猜不出来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随即她又放下袖子,抱着手臂呆呆出神,大概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且一定是可怕的。
从她苍白的面色能看出一二,这让简单也不免担心起自己来。
因此简单心里着急,这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要加快速度完成任务才行,实则生变。想到这,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诶,干嘛去?”
“找路出去,现在!”简单说话斩钉截铁。
“我救了你,是不是要帮我做些事作为回报?”
简单还以为是说结盟相互照应的事。既然此地凶险,一个人也难成事,不如和眼前的郑红合作,起码她比自己更了解这里,相互帮助没什么损失,所以就郑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窗外忽然有几条人影疯跑过,郑红问:“你要怎么离开,又办法嘛?”
一怔,确实没想过这么多,心里光是着急了。
“这些日子里我也做个各种尝试和寻找,始终一无所获,其中有几次还差点被人抓住遇到不测。所以我的建议是要商议一下在动手,毕竟这里情况有变,变得更加疯狂了。”
回头看看简单,郑红有些为难,“你的身份特殊,恐怕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
正说着就听咔嚓一声响,楼梯口的小门被人撞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此时他手脸都是鲜血,还拿着一段金属水管,狂笑着向两人冲来。
郑红好似明白厉害,急忙躲开。
简单吓了一跳,慌乱后撤却被客厅圆桌一绊,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