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带我离开这里！”白起忽然喊了一声。
听到是白起的声音，红菱才稳定了心神：“白起？你没事？”
说着话，红菱赶紧要从地上把白起扶起来，低头的时候红菱才发现白起坐在那里，是为了按住躁动不安的煞。
此时的煞就像一个躁动不安的八脚鱼，剑身四周不停地翘起利刃想迫使白起放开它，但是在划伤白起胳膊的同时，它又被迫缩回去。
而白起的胳膊此时已经血肉模糊，全是伤痕。
“快！”白起极力按住煞，喊了一句。
“好。”红菱赶紧扶着白起起来，一起往外走。
“等一下。”白起叫住红菱，又慢慢把外套脱下来盖住煞，两人才往外走。因为半夜，医院的人并没有很多，两人很快出了医院，两人不敢叫车，只能往远处走。
红菱扶着白起，抬眼看着白起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起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手中的煞慢慢稳定下来，白起停下了脚步，红菱也停下了脚步。
两人没说什么，白起把外套打开，看煞平静了，直接将它收了起来。
“它没事了？”红菱开口问。
白起点头：“应该是暂时压制住了。”
“是它杀了那些医生？”红菱问。
白起点头，又摇头：“是我。”
这话说完白起就没再说话了，红菱站在一边看着他，见他模样虽然平静，却带着死一般的寂，心中一阵害怕。
“白起，你如果想出气，我可以让你出气。”红菱站到白起面前，“你不用自责，那些人不是你想杀的，是杀神想杀的，再说，你变成杀神是因为我，所以，你向我出气吧！别折腾自己。”
红菱把眼一闭，下巴一抬，等着挨刀。
白起看了她一眼，却没动手，而是随意地坐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没等到白起动手，红菱睁开眼睛看白起坐在路边，也坐了过去，嘴里依旧说着：“白起，我是说真的，这事儿不怪你。”
“安静点儿。”白起说话，有一种重病的有气无力，红菱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看到他那手臂，张开的嘴，没能说一句话，想帮他包一下伤，白起却把胳膊拿到了别处，红菱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只好保持安静地坐在了一边。
夜风很凉，吹起来还能闻到白起身上的血腥味，红菱看他不说话，只是出神，也不敢说什么，垂着头很快睡着了。
白起侧头看她，把身边沾了血的外套给她披上了，眼神却是十分空洞，依旧是血红的颜色。
“白起？”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左年忽然带着白琼洁从地下钻了出来。
他这一叫，红菱立即醒了过来，手中的龙爪也直接召了出来。
左年被她吓了一跳，立即要动手，好在两人没有真的动手，只是对峙站着。
白琼洁看白起一双红眼坐在那里，赶紧过去想叫他，白起却自己从马路牙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往前走。
“白起！”白琼洁赶紧追了过去。
红菱也要追过去，被左年叫住：“喂，你先别走，我有话要问。”
红菱停下，打量了一下左年：“你想问什么？”
“昨天的人是白起杀的？”左年和白琼洁昨天一晚上都在找白起，走阴间鬼道时，左年拦住了一队上来勾魂的鬼差，才得知死了好几个医生，细打听说是死于杀神之手。
冥界对此十分重视，所以虽然只死了十几个人，还是派了一队鬼差来查看。
知道很可能是白起干的，左年带着白琼洁顺着医院附近方圆百里寻找白起，这不，才刚找到他们。
听左年是问这事儿，红菱立即将事情揽下来：“人是我杀的。”
左年差点儿没被她这话气死，叉着腰问：“你叫杀神？”
红菱直接装傻：“什么杀神？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行。”左年指着红菱的鼻子，“最好天宫和冥界的人都来的时候，你这样说才好。”
说完这些，左年又骂骂咧咧地走了。
红菱也知道自己这话根本站不住脚，蚩尤想用杀神的血复活这事儿，天下皆知，想瞒天过海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唯一可以救白起的人就是蚩尤了，既然左年在这里，白起应该不会有事，红菱索性就离开回家去了。
一路到家，红菱越想越生气，回家看蚩尤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对蚩尤发难，一把将手里提着的外套，扔到了祭坛上。
本来昏昏沉沉的龙闻到了血腥，瞬间睁开了眼睛，昂起了头来，它本来就身形庞大，这一直起脖子，便到了屋顶，整个龙头从上到下俯视着红菱，直接给红菱的火气兜头泼了一盆凉水，火气瞬间熄灭。
“杀神的血！”蚩尤哈哈地笑着，白起的血衣随着青龙来回翻滚着，忽然停住。
就在红菱以为他发现杀神并没有完全复活吓得腿软时，那高昂的龙头却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然后迅速青铜化，而且直接缩水成一块三尺长的扁平直龙形雕刻品。
红菱整个人都傻了，很快又想到，难道是因为那血不是杀神的，所以不但没能帮上蚩尤反而把他杀了？
忽然一个人形从那块青铜中雾化而出。
紧接着那个人形渐渐实质化，最后竟然化身成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形象。
看着这人的出现，红菱脑袋一空，下意识喊了一声：“爷爷！”
老人并没有应声，而是背过手去，抬头威严地看着红菱道：“白起人呢？”
红菱一下想到这是蚩尤，他复活了？！就一件血衣就复活了？
“嗯？”看红菱傻在那里，蚩尤低声提醒了一下。
红菱这才回神，忙回道：“白起似乎变成杀神了。”
扫了一眼那血衣，红菱心中有几分忐忑，但还是道：“但他似乎还保持着白起的意识。”
“保持着自己的意识？他还没死？”蚩尤十分惊奇，“你没杀他？”
“首领知道白起就是杀神？”红菱震惊地看着蚩尤，话语里甚至带有怒气。
蚩尤自然是听出来了，转过脸来，眉头沉沉，那威严的低哼，让红菱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该跟蚩尤这样说话。
“首领，白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杀他，您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我？”红菱还是倔犟地想知道为什么。
“杀神也本可以不是白起，杀神指的是白家人。”蚩尤开口解释。
但是他不解释还好，他这一解释，红菱觉得自己更加不懂了：“杀神指的是白家人？”
“没错，天宫有两个战神，一个是九天玄女，一个是白起，可惜，白起并不是战神，他是杀神，在人界屠杀了百万之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