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华灯,化作流星,只为温暖一人。秋意凉薄,终究化为那人含笑的眉眼。
徐纵逆着灯火朝着苏策兰走来的时候,苏策兰觉得世间万物都成为了那人的陪衬。
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
众人看到徐纵走过来的时候,默默的离开了,在场众人都对苏策兰的身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中途那些莫名其妙的波折,或许他们现在早已在一起了。
月光撒了一地璀璨的银白,那女子站在风中犹如盛开的波斯菊,神秘而惊艳。
就在那一刻,徐纵的心跳节奏乱了。
“兰儿,今日中秋,按照中原的习俗,应该要赏月赏灯的。”
苏策兰点了点头,并不明白徐纵的意思,默默的说道:“这里不就可以看到月亮吗?还有那满天华灯。”
说到那些天灯的时候,苏策兰有些害羞。
“这里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带你去屋顶上看吧。”在苏策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纵一把抱住苏策兰飞到了屋顶上。
皓月当空,长安城万家灯火尽收眼中,月光和灯光将两人的侧脸映照的如画如梦般美丽,仿佛从本子里走出的才子佳人,登对的令人羡慕。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自是情到深处,胜却这人间万种风光。
情意缠绵时,再美的景色都变得无关重要,因为除了眼前之人,那灯火阑珊也罢,那清风明月也罢,只不过是这场爱情最美的点缀而已。
望着那一张娇媚清丽的脸,徐纵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冲动,薄削的唇吻上了苏策兰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的唇。
月下相拥的恋人,带着对爱情至死不渝的向往,孤注一掷的赌一场海誓山盟,无论前面是刀枪棍棒,还是风霜雨雪,他们都毫不畏惧。
两人静静的相拥,听着徐纵的心跳声,苏策兰红着脸低下了头,那一低头的不胜娇羞,映在徐纵的眼中化成了万千柔情。
苏策兰一低头的时候,却瞥见了徐纵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样式有些眼熟,引起了苏策兰的兴趣,苏策兰仔细看了过去,那玉佩竟然是尤月的花纹。
苏策兰不禁有些好奇,徐纵一个中原的锦衣卫指挥使,身上怎么会佩戴尤月花纹的玉佩。
她的手向那个玉佩伸过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苏策兰的动作引起了徐纵的注意,徐纵低下头来,正好撞上苏策兰好奇的眸子。
只听苏策兰有些好奇的问道:“沿之,你身上怎么会佩戴带有尤月花纹的玉佩?”
徐纵微微一笑,宠溺地揉了揉苏策兰的头,将那枚玉佩从腰上取下来,交到了苏策兰的手中,淡淡的开口:“很久以前从军时一个尤月丫头赠送的。说是留个纪念,只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再没有见过那个丫头就一直这样放着了。”
苏策兰并不知道徐纵口中的那位丫头就是自己,两世之隔,年幼的记忆早已不再清晰,只是徐纵那样的云淡风轻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别样的情绪。
苏策兰对于徐纵的过去并不是很了解,很是好奇徐纵的从军经历,把玩着那枚玉佩,低声问道:“沿之,以前从军?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从军经历?塞外风寒,从军肯定很辛苦吧?”
“身不由己罢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有多少人愿意面对塞北的风沙?去过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连梦里都是铁马兵戈的声音,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面对的不是鲜血就是杀戮,铁甲寒霜,刀剑无眼。”徐纵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讲述的只是别人的故事。
苏策兰有些心疼的看着那样的徐纵,他本以为他是踞高位握重权的宠臣,少年英雄深得皇帝的宠爱,又有那样一个贵为皇后的姐姐,也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清冷淡漠的性子。
现在才明白,许是少年时塞北的风太大,吹冷了少年的一腔热血。
苏策兰急忙转移话题,将那枚玉佩递到徐纵的手上说道:“那你是怎么遇见那个送你玉佩的尤月姑娘的呢?”
“多年前我还是作战在军队中最普通的小小兵士,有一次随着部队偷袭敌方被敌方发现围剿,我受了重伤昏迷在尤月附近的树林里,等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我骗她说我是被猛兽咬伤的路人,她也并没有怀疑,给我找了草药,并偷偷照顾了我好些日子,后来等我伤好之后,她给了我这个玉佩,说让我去尤月东边的集市上换些吃的,然后她就离开了。”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有没有再见过她?”
徐纵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他也找过那个小丫头,但是好像曾经的一切就是这样一场梦,梦醒之后别再也抓不到任何踪迹,“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除了这块玉佩,我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线索。”
“或许她就是上天派来救你的吧。”苏策兰笑嘻嘻地说道,眸子你却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那个小丫头注定会成为徐纵一生的心结,苏策兰甚至希望自己就是当初的那个小丫头,然而关于往事的记忆,她早就不胜清楚了。
对于徐纵的过去,苏策兰十分的心疼,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艰难痛苦,才把那样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冷血冷清的锦衣卫指挥使。
徐纵点了点头,“或许真的是上天派来救我的吧。”
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如同一场梦,他小时候甚至还暗暗发誓,长大后要娶那个小仙女。
然而现在他却爱上了眼前的女子,徐纵看着身边的苏策兰,无奈的笑了笑,他并非没有听懂小丫头语气里的醋意,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无法忘记。
徐纵握了握手中的玉佩,过去了这么久,那个小丫头或许已经嫁为人妻了吧,她或许也和自己一样找到了心爱之人,从此之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