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兰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徐纵说道:“沿之,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厉害的仵作,最好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的,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重新检查一下那戏子的尸体。”
“尤月帝姬,这不符合我北辽的律法。这件事情是我北辽的事情,帝姬还是请回吧,不要插手了。”衙门的长官有些着急,这件事情的内情他心知肚明,自然是不愿意让苏策兰调查的。
苏策兰压根儿没搭理那府衙长官,自顾自的吩咐了徐纵一些事情,说完之后回头瞥了一眼那府衙长官,淡淡的说道:“那你们北辽的律法就是让你们制造冤案,就是让你们诬陷好人的吗?本帝姬倒是真想问问你们北辽的皇帝,大人要不要和本帝姬一起去面见圣上呀?”
那府衙长官一听到苏策兰这话立马就怂了,背后的那个人再厉害终归厉害不过当今皇上,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有带他去面见皇上的能力,他默默的躲在了一边,不再说话。
没过一会儿,徐纵便带着仵作来了,苏策兰觉得有些意外,仵作通常都是年迈的男子,看淡了人间生死,没想到徐纵找来的仵作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梳着朴素利落的男子发型,拥有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
那名仵作在仔细检查完那个尸体之后,然后淡淡的开口:“她是被人勒死的,并不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她的身上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显然是在被勒的过程之中反抗了,然而反抗无效。有人在将她勒死之后,又将她吊在了屋顶上,造成了自杀而死的假象。”
“来人,去将那整个戏班子的人都抓过来问个清楚,既然是他杀,那就要找到凶手。”苏策兰说完之后没有人行动,毕竟苏策兰不是衙门的长官,命令不了这些人。
徐纵冷冷的眼神扫过了府衙长官,府衙长官颤着声音对那些人说道:“听到了没?帝姬已经发话了,还不赶紧去把人捉过来,等着本官给你们治罪呢吗?赶紧去,迟一点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挨板子。”
那些人听了府衙长官的话之后立马出去了,苏策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下徐纵冷冽的脸,果然自己还是没有徐纵有威慑力呀,有些不开心的捏了捏拳头,但并没有说话。
徐纵看出来了苏策兰的不开心,悄悄的握住了苏策兰藏在袖子下的手,附在苏策兰的耳边说道:“你不用威慑住他们,有我就够了,兰儿,有我在,你做任何事情都不用怕。”
很快那些人就将戏班子的人全都抓过来了,不得不承认,北辽府衙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府衙长官了,毕竟他们也不清楚这办案的程序,也不便参与太多。
一一审问之后,终于抓住了破绽,抓到了杀死那个戏子的真正凶手,玉焕的冤屈自然也是洗刷了。
戏班有一个打杂的男子听到戏子的哭声之后赶了进去,他垂涎那女子的美貌已久,眼看着佳人哭得梨花带雨,心中生了邪念,然而那戏子在得到玉焕的诺言之后觉得可以当上玉府的少奶奶了,自然是看不上戏班的人,抵死不从,打杂的男子生怕戏子大吼大叫招来了旁人,惊慌之下,失手捏死了戏子。
戏子死了之后,男子才反应过来了,慌慌张张的找了自己一个相熟的人,然后找了一个穷酸秀才模仿戏子的笔迹写了封遗书,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玉焕的身上,串通老板敲诈玉府钱财,原本这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奈何苏策兰看出了那封信上的古怪。
这个故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看似严谨的故事使得漏洞百出,但是没有人在乎了,玉焕的冤情已经洗刷了,至于身后的那个人,他们无法揪出来,也不能揪出来。
玉焕的冤情洗刷之后,玉家的人十分感激徐纵和苏策兰,这已经是苏策兰第二次救玉焕的命了,玉焕隔着长长的桌子,看着对面那个眉目娇艳的女子,那个女子是自己此生得不到的白月光,他只能望着远远地望着,一生一眼就足够,他终究是配不上她,男子的眼中划过一丝失落,随后淡然地朝着对面点了点头。
宴席结束之后,徐纵将玉焕叫到了一旁,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男子,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的男人,然而毕竟来北辽这么久,玉家一直对苏策兰照顾有加,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玉家的,至于玉家到底能不能躲过这一劫,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玉焕,从今往后你务必要小心行事,虽说五皇子现在已经失了权势,皇帝也不再重视他,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虽是个失势的皇子,但想要搞垮一个上京城中普通的家族,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徐纵压低的声音之中透着几分淡漠。
玉焕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有些着急地说道:“这次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也是五皇子算计的?徐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五皇子肯定还会对玉家不利的,五皇子为人偏激,很有可能拉着你们同归于尽,虽然玉家和五皇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毕竟玉家是皇上是上京城中的首富,而且玉梦又是易辰的未婚妻,易辰的手中有兵权,他奈何不了易辰,所以肯定会对你们下手的,因为你们玉家是最容易被搞垮的。”
徐纵很少会对别人说这么多的话,但这个人毕竟是苏策兰费尽心机救下来的,他的兰儿用了那么多的心思救下来的人,他可不想这人白白的就又送了命。
“多谢徐公子,在下一定会注意的,徐公子何时回中原,我听小梦儿说你们快要回去了,都是因为我的事才耽搁了你们的行程。”玉焕有些愧疚的说道,心中对苏策兰和徐纵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