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焕轻轻的推开了妹妹的手,默默地说道:“我们一家没有得罪过人,但这明显是在算计,在针对郡王,这件事情你不能去找他,不能将他陷入这场阴谋之中。”
玉焕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宁愿自己担上责罚,也不愿意自己的妹夫受到别人的不公正待遇,那个人是清贵优雅的郡王,是自己妹妹唯一的心爱之人,他不能将他拖入这趟洪水之中。
“那该怎么办?现在到底怎么办嘛,你不能吃官司的,哥,我不知道应该找谁了,你快跑吧,要不从后门逃出去,我们再想办法。”玉梦有些慌张,她只顾着想不能让哥哥去衙门,并没有想到更严重的事情。
说着说着,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苏策兰,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苏策兰的手哭着说道:“帝姬,我知道你聪明,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救救我哥哥好不好?他一定不能出事的,哥哥一定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苏策兰自然是相信玉焕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衙门的人就在门口,如果现在逃的话,就说明自己认了罪,畏罪潜逃的风险更大。
苏策兰拉着玉梦的手安抚玉梦,“好了,不要着急了,不一定会出事的,玉焕现在必须去公堂,否则就会被安上畏罪潜逃的罪名,更加解释不清楚了。让你哥哥先去公堂吧,剩下的事情我和徐纵前去调查。”
苏策兰的话说完之后,徐纵和玉焕赞同的点了点头,玉焕乖乖的跟着公差们去了衙门,苏策兰和徐纵从玉府出来,准备调查这件事情。
然而这件事情本就是蓄意为之,苏策兰和徐纵刚到外面别,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戏班子的人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大加渲染,他们都在说玉家的人在外面强权霸凌,目无王法。
百姓们个个义愤填膺,都想着要让玉家大公子血债血偿,都嚷嚷着让衙门对玉家大公子处以极刑,这些义正言辞的人们似乎忘了,那些饥荒之年是谁开设粥棚救济他们,他们也似乎忘了,当年的他们是如何感恩戴德的夸赞玉公子的救济之恩。
或许事实就是这样,树倒猢狲散,当一个人落难的时候,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想上去踩他一脚,虽然有一部分人还是相信这玉公子是无辜的,但很快就被愤怒的人群压下了这些声音。
由于有人在恶意传播消息,玉家的名声一落千丈,然而玉家现在已顾不上这些了,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救出他们的大公子,洗脱他身上的不白之冤。
玉梦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父亲和母亲已经为这件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然而平日里与他们私交甚好的那些达官显贵们都选择了闭门谢客,这件事情似乎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势力压着。
调查这件事情自然少不了当事人,然而现在玉焕已经去官府了,苏策兰和徐纵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玉府之中,然后带上了玉梦一起前去戏院调查这件事情。
苏策兰和玉梦冒充成徐纵的丫鬟,一起进入了戏院听戏,原本并不怎么热闹的戏院,因为这件事情,这几日可以说是门庭若市,戏班子的老板满面春风,没有一点儿戏班子死了人的悲伤和在衙门报案时的愤慨。
苏策兰和玉梦悄悄调查到了戏班子的后台,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就是这样的正常,让人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对劲,苏策兰和玉梦原本想去偷那份遗书的,可是在楼梯上的时候听说那份遗书早已被衙门带走了,也死心了。回来默默的待到了徐纵的身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们可有什么发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已经被人打扫干净了。”徐纵压低的声音之中透露了几分担忧,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件事情就会更难办。
苏策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道:“这里一切正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我老是觉得这里奇怪,我想要看一下那封遗书,但听说好像被衙门带走了,我们去衙门吧。”
“尤月帝姬,稀客啊,来我这衙门干什么?”府衙大人的脸上虽然堆着恭维的笑,但眼神之中还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苏策兰端起了架子,一身的清贵冷冽,“没什么,本帝姬听说玉公子惹上了些官司,想着与玉公子还有几分私交,所以来衙门看看,听说那名戏子死之前留下了一封遗书,本帝姬可否看看。”
“对不住了,帝姬殿下,那封遗书属于公证,帝姬没有查看权限,帝姬若是想旁观查案,本官欢迎,其他事情,本官恕难从命。”府衙大人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语气,但查看遗书明显不可能了。
就在苏策兰有些焦急的时候,没有跟着他们来衙门的徐纵突然出现了,徐纵将一枚令牌放在了府衙长官的面前,冷着声音问道:“那现在可以看了吗?”
那人也是个聪明的,自然不愿意得罪易辰,急忙让人取出来了遗书给苏策兰查看,苏策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虽然这封遗书本身并没有出现毛病,但是苏策兰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就在她准备将遗书交给衙门的时候,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么。她和玉梦偷偷溜进那戏子房间的时候,明明发现那名戏子房间的摆置与正常人不同,一看就是个左撇子,而这封信明明是用右手写成的,笔锋偏右,而且一看就是练过书法的人故意隐藏自己的锋芒,那戏子只是个普通人,自小在戏班子里长大,哪有什么条件去练习书法?
这是明显的栽赃陷害,只要找出写下这封信的人,证明这封信不是那个戏子所写,就可以洗刷玉焕的冤情,然而人海茫茫,仅凭着一封书信,要找到那个写信的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