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兰有些激动,差点摔下了房去,被徐纵拦腰拉住。
徐纵亲了亲苏策兰的额头,温柔的将苏策兰抱在怀中,低声说道:“是真的。”
那一夜长安城的月色见证了一对璧人的誓言,尤月的星辰成为徐纵对苏策兰许下的第一个誓言,美酒醉人,但更为让人沉醉的是眼前人,眼前人即是心上人,那是多大的幸运。
那一夜,他们在房顶上坐了好久,明日就要去江南了,不知道此去江南需要多少时日,也不知道这一路会有什么意外或者惊喜在等待着他们,但是他们毫无畏惧,十指相扣,他们的世界里有彼此也有家国。
由于徐纵将严沣留在了长安调查半夏的下落,徐纵带上南镇府司的秦煜一同去往江南,本来徐纵是不想带秦煜一同去江南的,官少爷出身的秦煜性格顽劣,并不是一个一同办案的好帮手,但是皇上让一同,徐纵也不好反驳。
路上为了掩人耳目,三人乔装打扮以普通商户的身份前行,调查平章之事需在暗中进行,以免声张之后打草惊蛇,秦煜虽然有些意见,但是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同意了。
然而三人还没有走多久,路上突下暴雨,他们只能在附近的城池停留,不能尽快到达江南,三人都有些着急,锦衣卫事务众多,不能因为小事耽误了行程,可是这雨下的太大,一时之间也无法出行。
此时正是暴雨连绵的时节,大雨下的人心情有些沉闷,江南的雨季最是可怕,若是江南一带洪水决堤,便会危及百姓,一旦遇到暴雨连绵,江河决堤,那便会造成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
何况江南还是整个中原的粮仓,若是江南受灾,那朝廷的税收将会减少一半,国库没有存粮,那将会危及社稷。
这几日徐纵的面色一直不好看,苏策兰看出来了徐纵的担心,趁着秦煜不在,悄悄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暴雨时节,江南一带受灾?”
“是啊,若是这大雨再下几日,江南一带的江河决堤,那样的话,会有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会有无数的良田被毁。江南的洪灾是中原最怕发生的。这大雨不仅阻拦了我们的脚步,还牵扯着千千万万江南百姓的心。”徐纵眸子十分深邃。
他虽然狠厉,所有人都说他徐纵冷血无情,但是苏策兰知道徐纵心怀天下百姓,忧国忧民。如若不是这样,上辈子的徐纵也不会战死沙场。
苏策兰的眸子有些深沉,回忆起往事,苏策兰总是有些心痛忧伤,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徐纵,不过上盖子江南并未爆发水灾,徐纵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苏策兰有些庆幸地想着。
一晃就是好几日,雨下了多久,他们便在这里耽误了多久,这一日,天终于放晴了,徐总一行人准备出发,继续前往江南。
这时候却突然发生了意外,苏策兰和徐纵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的时候,秦煜有些暴躁的叫骂着:“连本公子的马也敢下手,活得不耐烦了吧。”
苏策兰听到秦煜的叫骂声出去一看好,昨日还好好的在马厩里吃草的马,今日竟全部死了。
不容易等雨停了,马车的马却被人下了毒,也难怪秦煜暴跳如雷了,本来因为下雨就耽误了好几日的行程,而今马还被毒死了。
秦煜揪着客栈的老板十分生气,那老板也是有些茫然,好好的马说被人毒死就被人毒死了,他也是有些冤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朝廷对马匹买卖控制的十分严格,突然筹备新的马匹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可见老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是会赔偿,此事他也是十分生气,但看着三人的衣着风度,分明就不是一般人,也不敢得罪。
他们一行人为了隐藏身份,才扮作普通商户的样子,此时若是直接去衙门让他们帮忙筹备马匹,也是十分容易的,但是就会暴露身份,如果他们自己去买马匹,又得耽误几日。
苏策兰一时之间一时纠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看向了徐纵,却发现刚才站在一旁的徐纵不知去了哪里,有些疑惑的东张西望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徐纵。
看到徐纵不在,苏策兰突然有些放心了,大概是那人早就有了应对之法吧,不然也不会如此淡定,于是连忙去了徐纵房中找徐纵。
此次前去江南,徐纵知道会有人故意拖延他们的行程,总会有人不希望他们的行程顺利,平章一个人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背后自然是有其他人的,只是尚未调查清楚其与同党,一时之间也只好小心提防着有人捣乱罢了。
徐纵早就猜到会有人在他们行程中捣乱,昨日就故意买了新的马放在客栈的马厩里,打算守株待兔。
苏策兰到达徐纵的房间之后,就看到屋子里的地上,跪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夜行衣,獐头鼠目,一副小贼的打扮,估计就是这人给马匹下的药吧,苏策兰瞥了那人一眼,落在徐纵的手中,苏策兰突然对下药的这人有了些同情。
“说,是谁?”徐纵的眉目冷冽,丝毫不隐藏眼睛中的杀意,那样的眼神,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后背一冷,突然觉得脖子有些凉凉的,那一刻,跪着的人感觉到了死亡临近的痛苦。
“大人饶命。”那人颤抖着身体有些害怕那样冷冽的气质,那是一种接近于死亡的痛苦,徐纵走过来,捏着那人的下颌,冷冷的问道:“萧珩?”
那人的眸子闪了闪,摇了摇头,“那是谁?”
那人突然咬了咬牙,说道:“夏庭。”
一抹寒光划过,那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徐纵看到苏策兰站在一旁,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行为,冷冷的吩咐人将那具尸体扔出去,那样的血腥不能脏了他的兰儿眼睛。这会儿徐纵已经不再关心下药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