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飘轻声叹气道:“父亲曾经说过,我不应该嫁给澈哥哥的,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听懂父亲的话外之音,帝姬,爱情真的没有道理可言吗?”
“郡主,您的父亲真的是一个十分通透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事与愿违,有些时候放手未必是一件坏事。依照郡主的才情和美貌,又何必执着于一个人呢?”苏策兰看着宁飘手上的那个链子陷入了深思。
“郡主,你手上的那个链子十分特别,可否借我一看?”苏策兰从进入北辽之后,一直没有听说过长公主驸马的消息,突然从宁飘的口中得知之后有些诧异。
宁飘点了点头,将手伸了过来,“帝姬,就这样看吧,父亲说了这个链子我不能摘下来,这是父亲送给我唯一的东西。”宁飘的声音之中带了点哀伤,父亲已经离开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包括她的母亲。
那条链子上有一个吊坠,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诡异的是那朵桃花像极了梅影阁那些刺客们的标记,梅影阁的刺客都是远离世俗之人,怎么会和北辽皇室有所牵扯呢?苏兰策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策兰仔细看了一下之后,就收回了目光,轻声说道:“既然是郡主的父亲留下的,郡主就好生收着吧,本帝姬只是觉得这图案颇为奇特,所以有些好奇。本帝姬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郡主就在这好生住着吧,过几日,本帝姬就将郡主送出去。”
“多谢帝姬救命之恩,飘儿不胜感激。”宁飘急忙站起来朝苏策兰行礼。
苏策兰没有回头声音十分平淡的飘了过来,“不用谢我,本帝姬救你也是有目的的,你母亲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吧,等伤势好了之后我们就送你离开,你母亲还在公主府中等你呢。”
苏策兰刚刚出门就有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向了自己,那是尤月皇族用来送信的信鸽,它们生长在大漠的深处,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羽翼,它们拥有洁白如雪的翅膀,拥有可以超越风雪的速度,它们跨过山海大漠,将主人的信轻松地送到另一个主人的手上。
苏策兰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尤月的来信了,这段时间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了,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和心思来想家,天渐渐的热了起来,大漠此刻应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战马肥硕而又健壮的奔跑在草原的每个角落,勇武的武士们正在准备赛马会。
苏策兰突然想到了草原,想到了她心爱的马匹,想到了她的哥哥,那勇武而又仁厚的优月太子,想到了她的父皇,她的母后,想到了孟骧,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白鸽,勾起了她对于家乡最为深沉的眷恋。
“兰儿,见字如面,你离开尤月已有一年有余,为兄甚是挂念,本想前去看望你,无奈宫中事物繁忙,父皇近些日子,身体不大好,为兄必须侍奉于床侧,无法抽身前去看望你,你多保重。
昨日听闻你去了北辽国内,北辽与中原素有战事,双方混战已久,若遇危险,即刻送信前来,兄自会前去援助。
另有一喜事,我觉得妹妹应该知晓。三月十六日,大将军孟骧夫人竹下静诞下一子,孟骧将军为他起名念夏,孟念夏,你我皆知这名字之中蕴含的深意,将军夫人自然也知道,甚至因为此事大闹了将军府。
我本想劝阻,奈何孟骧将军固执,此事只好作罢,你若有空,就前来看看吧,那孩子生的颇为俊俏,眉目之间像极了孟骧将军耳后居然有一颗痣,和当年半夏那颗痣的模样位置一模一样,将军十分喜欢那孩子,但是却对夫人冷落了不少。
最后还有一件小事,我想妹妹应该感兴趣,这几日尤月铁骑调查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尤月边境的大漠深处有一处桃花林,那桃花开始十分绚烂,如同鲜血一样艳红的颜色,看着颇为诡异,我以前似乎听妹妹提起过什么梅影阁,似乎与那桃林有些关系。”
落款处是苏策瑜刚劲有力的字迹,苏策兰心中有些激动,你看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的诡异而又奇妙,孟骧家中都已经有了孩子,而她还没有和徐纵没有成亲,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还恍惚记得自己还是和亲路上那个忐忑而又茫然的尤月帝姬。
正在苏策兰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徐纵推门进来了,徐纵略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信,看出了是苏策瑜的字迹,“兰儿,是尤月那边来信了吗?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苏策兰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说道:“父皇还健在,哥哥已经可以承担起大事,尤月那边能出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这副表情,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兰儿,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徐纵从身后抱住了苏策兰,温柔而又遣眷,他轻轻的亲了一下苏策兰的耳朵,敏感而又小巧的耳朵一下子变红了。
苏策兰有些害羞的推开了徐纵,假装不高兴的说道:“我们成亲的事情都耽搁了这么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孟骧他的孩子都出生了,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什么?孟骧的孩子出世了,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不行,我得准备一份大礼送出去,毕竟在中原的时候,我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的兄弟。对了,他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呀?我想做他孩子的干爹。”
“你就那点出息,还是先想想我们的事情吧。想想眼前北辽的这个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安平郡主现在还没有找到,一切都没有解决呢,就算是尤月出事了,我们也不能抽身离开呀。”苏策兰坐了下来,将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折好装进信封之中,然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