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出的人很快就回来了,那几名侍卫今日让皇上丢了脸面,自然是十分害怕,办事的时候也格外积极,他们知道池远秋本性残忍,稍有不留意他们都可能身首异处。
侍卫跪在地下,声音有一丝微微的颤抖“君上,已经调查清楚了,今日那人是大将军竹下武的女儿竹下静。”
得知今日碰到的那个女人是将军竹下武的女儿之后,心中突然升起了报复的心思。
池远秋对竹下家族一直不满,天天摆着豪门望族的架子,那些属于竹下家族的荣耀如同他心中的一根利刺,时时刻刻在无形中提醒着他,他的皇帝之位来的有多名不正言不顺。
池远秋正准备拟旨让竹下静入宫为妃之时,突然有人进来,声音带着几分畏惧和着急:“君上,大事不好了,南部有贼军造反,已经接连攻打了好几座城池了,边境几城请求支援。”
皇帝大怒,边关失守几城之后才来向他禀报,抓起一个砚台向着地上跪着的那人扔去。
那人没有敢躲,砚台砸在他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皇帝却还是没有解气,怒吼道:“怎么现在才来禀报?你们怎么不等到叛军兵临城下之后再来告诉本君。”
鲜血流了一脸,侍卫跪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委屈,低声说道:“君上,前几日刚开战的时候,奏折就已经报上去了,只是君上这几日并没有上早朝,自然就……”
话还没有说完,那名侍卫就晕倒在地上了。
池远秋看着那名侍卫,有些心烦意乱,冷冷的对着贴身太监说道:“找几个人,把他拖出去,一群废物。”
南部已经被攻占了好几座城池,池远秋急忙让人将这几日的奏章都搬过来了,一一查看,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也不知道南部怎么突然会冒出来这样一群人,短短几日的时间就攻占了南部六城,再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兵临皇城。
翌日,皇上上朝的时候,又有人提起了南部的造反,皇帝扫视了一眼群臣,然后淡淡的问道:“那众爱卿以为这次平反应该派谁去?”
有人看着皇上看向竹下将军的眼神,自然明了皇上的心思,急忙站出来说道:“君上,臣以为竹下将军武功卓绝,是我瀛洲的战神,堪当此任。”
“臣附议。”满朝文武都是一帮偷奸耍滑的老狐狸,谁都不愿意出头。
皇帝点了点头,对着竹下将军说道:“竹下将军,众爱卿都推荐你,你可有什么想法?”
“臣听从君上调遣。”竹下武十分讨厌池远秋那副样子,可自古君臣有别,虽然知道池远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但还是没有拒绝。
池远秋对于竹下武这样的表现,觉得有些奇怪,冷冷的说道:“竟然如此,将军可不要让本君失望呀。”说完之后让人将兵符递给了竹下将军。
竹下武看了一眼那兵符,明白了池远秋的用心,用他的江山来赌他竹下武的性命,他竹下武的性命果然值钱。
那兵符看上去正常,但是竹下武打了一辈子的仗,自然知道池远秋给他的那张兵符,只能够调动两千精兵,勾了勾唇角,说道:“谢君上,臣定不负众望。”
谁知道那池远秋心中的鬼主意不仅仅这一点,突然冷笑着对竹下武说道:“既然大家都举荐将军,将军要不要给个承诺,其实也不要什么军令状,只是让大家放心。”
竹下武自然知道小皇帝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皇帝,看了一眼群臣,冷冷的说道:“我竹下武在此立下军令状,此去抗敌,不成功便成仁。若不能击退敌军,则提头来见各位。”
“好,有将军这话,本君就放心了。”说完之后就宣布退朝。那池远秋是极不愿意上朝的,如果不是这次叛军实在来势汹汹,池远秋说不定此刻还不会上朝。
下朝没一会儿,皇帝派去的眼线便回来禀报:“君上,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丞相府和将军府都一片愁云惨淡。”
“知道了,去盯紧他们。”池远秋笑的十分放肆,心中突然生出报复的快感来,既然竹下家族引以为豪的是战功,那他就亲手毁了他们的荣耀。
丞相府虽然个个都看上去愁眉惨淡,其实暗地里十分佩服徐纵,小皇帝以为自己得逞了,其实这是他们一早就布出来的一个计划,就等着小皇帝上钩。
与其让别人出去和池远君打仗,倒不如直接让竹下将军去,带去的兵力会成为池远君的一大助力。
徐纵现在想的是尽快解决瀛洲这边的事情,然后拿到樱雪草回中原,他对瀛洲皇室的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和池远君的交易,他根本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君将不君,国将不国,一个国家自然难逃衰落的命运,不知道池远君有没有能力拯救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待在瀛洲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想念苏策兰,不知道他买的那个鸽子能不能穿越茫茫大海,送去他对苏策兰的思念。
苏策兰在收到徐纵的信之后,有些意外。漂洋过海,山重水叠,居然有鸽子可以送来那人的思念。
苏策兰将徐纵的信,读了又读,恨不得将这封信都背下来,一个字都不放过,得知徐纵在安全到达瀛洲很快就可以回来之后十分的高兴。
苏公子看着苏策兰高兴的脸,摇了摇头,他千灯阁的势力遍布天下,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鸽子,但是苏公子几乎是在看见那个鸽子的一瞬间就看出来了,那鸽子是他千灯阁秘密培养的信鸽,这世间如果有一种鸟儿,可以不远万里送信,只有千灯阁的了。
苏公子不知道自己安排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思,只是孤寂的太久了,总想陪着世间的人玩玩儿,只是此去前山重水远,或许徐纵终将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不过瀛洲的君主也确实该换了,苏公子将手中的折扇合上,默默的去了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