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那声音,刚抬起头,眼前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东西蒙住了双眼。
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抓。
主要是之前,在她梦里的屋顶上的老三太吓人,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结果慌乱地抓在手上一看,竟然是一张从天而降的纸条。
纸条上是娟秀又有力的几行小字,上面写的东西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仔细端详了半晌纸条,反复读了几遍。
又抬起头找了好久,没在屋顶上找到什么破绽。
她不明白是谁给自己扔的纸条,不明白暗处的人为什么这样做,更不明白纸条上写的什么鬼针草,阴龙都是什么东西?
不过写纸条的人叫她照做,想了想,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于是,她只能选择相信。
没准,暗处的人真的是在帮她,在救她的援兵赶到之前,她也只能听‘这个人’的。
“来人啊!我要见你们寨主。”一刻钟后,准备好的陈婉星开始大力的拍门。
“大法师要见我们寨主何事?”
果然,外面是有人守门的。
“我要救人,但是缺些东西,传你们寨主来,给我准备东西。”
一听说她是要救人,门外的人忙不迭地跑了。
“嘿,你光跑什么呀,给我开门呀!”陈婉星扒着窗户缝,一头黑线地喊。
很快,一盏茶不到的工夫,寨主果然来了。
进门便开门见山道;“大法师总算想通啦,需要什么尽管说,我找人去准备便是。”
她看了一眼寨主,想到自己怀里纸条上的话,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不是。
当即冷了脸:“有些东西你们可以去准备,但是鬼针草,阴龙这些除了我没人能找到,你们是准备不了的。”
鬼针草?阴龙?这些名词超过常人认知,寨主自然也不知道。
但人都会对自己未知的东西感到敬畏,寨主听了,沉默半晌。
小心问道:“那是什么?很难找吗?”
“不算难,自此向西北方向十里外便有鬼针草的踪迹,只是寻常人认不得。”
她说着,装腔作势地喝了口茶,又道:“至于阴龙,那东西邪性得很,你们控制不了它。”
“可是……大法师若去,那……”
“你放心,我跑不了,寨主可以找几个青壮年跟着我,找到需要的草药和药引子,我们就会回来,一刻不会耽搁。”
她一语道破寨主的担忧,寨主怕她扯谎,只是想趁机逃跑。
她睨视一眼寨主,摊手道:“麻烦您准备笔墨,我写几样东西,先去准备,路上没准能用得上。”
“是,这就去让人准备。”听她这么说,寨主大手一挥,很快,笔墨纸砚齐全。
陈婉星用鬼画桃符似的毛笔字写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是进山需要的物资,不是难找的装备。
寨主接过纸张看了一眼,很快叫人去备齐。
一个时辰后,陈婉星需要的东西就备齐全了,寨主还准备了三个青壮年的男人。
名义上的保护,实则是监视押送,怕她跑了。
“大法师,那咱们几时可以出发?”其中一个男人道。
陈婉星知道他们着急,可眼看夕阳西沉,这时候进山只怕会有危险。
毕竟已经是三月中旬,冬眠的动物早已苏醒。
谁知道大山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有没有毒虫毒蛇,猛禽野兽之类。
“明日一早出发。”她不由分说道,加重了语气。
即便是寨主,也只是张了张口,到底没反驳,也没强硬要求他们必须立即出发。
“也好,休整一晚,明日天亮出发。”这是寨主能做出的最后让步。
接下来的整晚,陈婉星难得睡了个好觉,只是,她想了小半晚上,也没想通,到底是谁在暗中帮自己。
翌日,天刚蒙蒙亮,闫静便来了,屋外楼下已经燃起火把。
看来是来催自己快些出发的。
陈婉星立刻清醒过来,想到今天要做的事,纵然心里没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洗漱后吃了早饭,照例是烩的麻食。
她昨天没吃上,闫静一早便重新做了给她。
吃过饭后,陈婉星拿来让寨主提起准备的小背篓,装好东西。
带着三个寨子里的人,举着提前备好的指南针,一行人准备朝着五峰山的北面出发。
一早,寨子里不少的人都聚集在小楼前。
陈婉星几乎是在上百双眼睛的注目下走出的寨子,身上似乎有千斤重。
出了寨子,一开始路还好走,身后的几人也是熟门熟路。
可大约走了两三里上路后,眼前的土路越来越窄,杂草越来越深,几个寨子里的人也是不辨方向了。
陈婉星他们只能依靠着指南针,在山间穿梭,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照这个速度,等咱们采好药,找到药引子,那几个兄弟和老三,估计早玩完了吧!”
他们中的一人不满意,认为陈婉星似乎在拖延时间。
陈婉星转头看他一眼,神色难辨,没有吭声。
说实话,她平时也甚少来这么深的山里。
更何况此处深山没有山道,走路还靠摸索,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有点迷路,只是不敢声张。
“别嚷嚷了,跟着大法师走吧,咱们都不熟悉这里,更别提大法师,没迷路已经不错了。”
另一个男人试图解围,还算有点良心。
又往前走了大概两里地,陈婉星有些泄气,她必须承认,他们迷路了。
要知道,迷失在大山里,是非常危险的事。
几个人无法,只能暂时停下来喝口水,喘口气,顺便找找路。
“这可怎么办,鬼针草没找到,咱们先迷失在山里。”
一个一路上一直没怎么出声的中年男人,叹着气道,看上去很是沮丧。
被咬伤的几个人中,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儿子,他现在满腹心思都是尽快找到鬼针草和阴龙。
“能怎么办,只能靠着指南针,尽快找到出路,大法师,我们可是跟着你来的,你得负责啊!”
一直颇有怨言的年轻男人,说着,脸都皱在一起,语气里满满的厌恶和威胁。
一路上就属他最唠叨,嘴碎还事儿多,陈婉星靠在大石头上休息,懒得理他。
几人正一筹莫展,突然,山里不知何处,响起了吆喝的声音,有人在唱山歌。
听声音已经离他们不远了,这样的深山里竟然还有人,这不正常。
几个人对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
陈婉星咽下最后一口水,悄悄站起来,从腰间取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