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刚过晌午。
“大法师,您可想出什么办法了?”
端着饭的少妇进屋来,扫了她一眼。
陈婉星刚沐浴更衣完,她穿的是一套类似于苗族少女的民族服装,寨子里的人给她找的。
陈婉星接下衣服的时候,更肯定了这寨子的人是从南方迁徙而来的少数民族。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南到北迁居而来,却要到这大山深处来当山贼,种点地,当个农户也好啊。
“办法是有的,只是我还缺点药材,另外方子也得再改改。”
他虽有救老三的心,可这话是她胡说的,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这是烩麻食?”陈婉星看了一晚碗里冒着热气的食物。
“是啊,这是我拿手的,大法师快尝尝。”
“姐姐叫什么名字?”
“闫静。”
“这名字不错,姐姐是汉族人?”
“嗯。”少妇模样的女人点头,表情稍显不自然。
自从认定这个寨子里的人,八成是南方的少数民族迁徙而来,陈婉星就对这些人充满了好奇。
但很明显,这个名字是汉人女子的名字。
再看她的穿着,明显也是汉人的穿着,显得和寨子里偶尔见到的其他女子格格不入。
“那姐姐你……”
陈婉星只觉眼前的少妇并不是自小就长在寨子里的人,没准是嫁进来的。
只是不等她再问,突然被外面闯进来的人打断:“不好了,大法师,快随我走一趟。”
闯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进来时显得很激动,双目充血。
看到他的模样,陈婉星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低头看了一眼碗里还没来得及吃的麻食,有些可惜。
“怎么了?”陈婉星和闫静怡同时道。
“老三,老三快死了,进去的气少出来的气多,而且,而且早上被他咬伤的人,出现了变异的征兆,这会儿暂时被控制住,大伙,大伙都在祠堂呢,快随我去看看吧。”
小伙儿喘着粗气,说话断断续续,明显被吓到,也许刚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静姐姐,这饭怕是吃不了了,先去看看吧。”
“快走!”两人说着,随着那个年轻男人一路往祠堂所在的地方狂奔。
路上,此时一个行人也没有,看来整个寨子的人都去了祠堂。
祠堂建在整个寨子的中心位置,是一栋圆形的二层小楼建筑。
进了大门,果然,里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男女老幼,至少有三百多人。
见到陈婉星来,都自动让来一条路,用求救的眼神看她。
陈婉星虽然心里没底,仍被他们的眼神看得充满了责任感。
几个早上被咬过的人已经被合力打晕,此时被人用粗麻绳绑在结实的太师椅上。
陈婉星先过去查看了一下几人的情况。
伤口处的咬痕和抓痕已经变成青黑色,同时从伤口处分泌出些许黏液。
脸色也异常苍白,透着死气。
“这几人何时不对劲的?”
陈婉星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寨主,不到两个时辰未见,她觉得寨主似乎又老了几岁。
“本来还好好的在祠堂打扫,伤口早上回来后已经包扎过,以为无大碍的,谁知,就在刚才,几个人突然先后开始发狂。”
“是啊,几个人突然四脚着地,不停地转圈,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吼声,还想咬人呢!”
另一个年轻人不等寨主说完便抢着道,看来是刚才那一幕的亲历者。
“没人再受伤吧?”
陈婉星说着,看了一眼人群。
“没有,幸好大家都反应及时。”寨主上前一步道:“大法师,快想想办法,需要什么草药我可以让人现在就上山。”
“这……”陈婉星哪里知道需要什么草药,她身上带的草药袋子里的草药数量也有限。
“那个,拿几杯喝的水来。”陈婉星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西药。
“快来人,端水。”寨主一声吆喝,不出一分钟,几杯温水就来了。
她取出西药来,虽然知道不管用,还是掰了几颗。
“捏住他们的嘴,将这药一人一颗喂下去。”
她拿的是西药,在场的没人见过。
一颗颗白色的小药片,立刻被当成灵丹妙药,没人能想到,陈婉星只是在糊弄他们。
“大法师,这是解药?”寨主好奇地看着从未见过的白色小药片,充满希望地问。
“不是。”
哗,一盆凉水。
“只能暂时压住他们的狂躁,绳子千万别解开,解药我得回去重新配方子。”
陈婉星有些心虚,说着看了看眼前众人的脸色和寨主的眼神。
她知道,不能再拖,如果这样下去,等这几人醒了,很快她就会露馅。
到时候,自己的援兵没有等来,又救不了寨子里的人变异人,死的就该是自己了。
“你还需要多久?”人群中不知是谁嚷嚷了一句,顿时,整个祠堂跟炸了锅似的,质疑之声此起彼伏。
大多是怀疑她有坏心故意拖着不想救人,也有一少部分是质疑她根本没那个能力的。
“很快,一两天吧。”心虚的说完,偷看了一眼寨主的脸色。
“一天,只有一天时间,老三和他们都不能再等了,大法师,这种时候就别玩花样了。”
寨主冷了脸,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来,将陈婉星带走。
她又被请回了木楼,只是回去的时候,是被押回去的,可没有来的时候的礼遇。
回了木楼,门又被上了锁,落锁前,一直跟着回来的闫静,幽幽地看了陈婉星一眼。
陈婉星突然觉得她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门反锁后,屋子里又变成一方静谧的小天地。
陈婉星急得团团转,口中喃喃道:“这回我可是真是性命堪忧了,夫君,你总该能听到了吧,快来救我,地点是……”
她口中不停,一直小声念叨着。
说完后,跳着脚,满屋子转悠。
同时,双手合十,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阿弥陀佛,观世音,太上老君,圣母玛利亚,上帝,哈利路亚,乱说一气。
胡乱地求着保佑。
就在她焦躁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头顶上传来‘噔噔’的声音,很突兀。
周围原本很安静,这声音听着有些怪异,也不像是啄木鸟的声音,应该是从头顶上方的房梁上传来的。
陈婉星疑惑着,抬起头,朝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