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说真的,索洛皇室现在遭受到敖赢前所未有的震怒风暴,敖赢和敖龙的关系更在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再次降到前所未有的冰点,也迫使敖赢下了这个绝对连若莞烟都没办法接受的决定,连身为好友兼组织伙伴的他都阻止不了,因此只得配合着他开始布署。
听到玄仓幻这么说,若莞烟不予置评的努了努嘴,殊不知,恋爱中的女人最会钻牛角尖,只是若莞烟表现方式与一般女子不同,反倒等着看好戏般的坐下。
“ 是吗?!那麻烦帮我带话给他,说请他来关心我时顺便解释一下那个叫服的男人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若莞烟突然话锋一转。
“ 狼黠风为什么要把我抓到宫里。”
这女人,找人算帐之余还能这么冷静……
玄仓幻不禁莞尔一笑,想起之前她待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这直来直往却也善变的性格常惹的他极度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若莞烟看着玄仓幻,是错觉吗?总觉得玄仓幻似海深幻的蓝眸不若先前冰冷,虽然仍是保有神秘的疏离感,但也多了些温暖,只不过微乎其微。
若莞烟探究的目光让玄仓幻眼神一变,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漠离,他淡淡的说。
“ 他知道妳拥有云炎之身,就怕他……”
玄仓幻突然一顿,拥有极深内力的他察觉到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往此处前来,立刻压低音量说。
“ 总之妳的脑袋瓜里只要想着敖赢就好了。”
想他?
若莞烟突地一愣,正要追问时玄仓幻便随着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她一人坐在椅上探究这句话背后的涵义。
这时几个焦急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门外停了下来后传来了交谈的声音,若莞烟一听便认出了那是刚才服侍她的玉嬿。
“ 主官大人,这是世子殿下侍妾的寝殿,未奉口喻不得进入”玉嬿柔声的说,但声音里的明显暗示清晰可闻,在在说明了来人不得进入。
“ 侍妾?”粗旷宏亮的男声响起,只听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用几近咆啸的语气说到。
“ 我这作主官的在世子身边十多年了,会不知道世子身边待过多少女人?妳这女人是当我哑了还是聋了?还不给我开门,我要见见这个让世子重伤的女人到底有何能耐作侍妾。”
说完,房门被推动的声音嘎然作响,当玉嬿再度说话时,音调不若先前那样柔顺,反而冷硬了起来。
“ 主官大人,玉嬿只是奉命行事,要是主官大人惊扰了若侍妾,就别怪玉嬿无礼了。”
“ 妳这小小世子殿随从但敢以下犯上。”
“ 不敢,但主官大人应该知晓世子殿随从只认一主,主子说活救活,说死就死,那怕是皇上殿下也一样。”
“ 妳……”
想要闯入的男人似乎被玉嬿的强硬态度气到无语,在烈赤国的烈焰皇室里,世子虽未即位但却拥有极大权力,特别是从世子随从开始,从年幼便灌输了世子为天的观念,目的就是要培养未来皇上的护卫死士,就算是当朝皇上也无权命令,几代下来皆是如此,而现在任谁都听得出玉嬿已下达最后通牒,这让那位称作是主官大人的男人有所犹豫,但最后他仍不死心,以眼神示意他身旁几名侍卫后说。
“ 四大长老都被请出明暗穴救治世子了,妳们这些该死的还死守着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做甚么,此事攸关世子生死,给我把门撞开。”
男子话尾一落,兵戎相见的打斗声便在门边回响,而坐在椅上听好戏的若莞烟则是凑近门旁的窗櫑,试图想要从窗间缝隙看清外面打斗的情况,不料砰然巨响。
,完好木门突然碎成片片,诺大的冲击力道让碎裂木片化成尖锐暗器向四面八方飞散。
首当其冲的若莞烟下意识就要运起轻功向后跃去,但正当她提气使劲时,却发现身躯彷若空洞躯壳,四肢沉重如铁,反而只是急促的向后退缩了几步,她的武功……若莞烟顿时一惊,发现她竟完全使不上力,眼看飞袭而来的木片逼近眼前,她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呆愣在原地。
“ 是哪个该死的人在我身上动手脚。”
若莞烟依靠仅剩的直觉反应,举起手臂挡在脸前,在准备接受刺痛来临时还不忘咒骂一声,但耳边传出空气被划破的呼啸声,她的手臂突地被一股力量向后拉去,接着她整个人撞进一个健壮的胸膛里。
“ 主官,几个月不见,都不知道你的权力已经大到可以藐视我的地步了。”
沉着嗓,狠戾目光似刀锋利扫过,原本此起彼落的打斗声响猝然消逝,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
狼黠风。
若莞烟转头一瞥,惊讶玉嬿口中还在疗伤的狼黠风竟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
狼黠风脸色虽略显苍白,但深邃凌厉的眼却露出噬血光芒,视线所及均了无生气。
“ 臣恭迎世子殿下。”
领头的棕发男子右手举至左胸前低头行礼,在他身后的侍卫闻声跪下,狼黠风只是冷哼不应话,阴鸷气势却让跪在地上的一甘侍卫心惊胆颤,除了玉嬿和她身后两名灰衣男子,极有默契地在行礼之后收起手中武器,退至门外待命。
“ 臣不敢,臣是因为担心殿下被索洛奸细所惑,区区一名女子竟让殿下被索洛皇上暗算,此事要闹到烈皇那,烈皇会为殿下忧心,届时也会下令臣彻查此女子来历,臣只是……”
棕发男子挺起身,对于心中所想直言不讳,他是烈焰皇室里的主官,位高权重,地位相当于一国宰相,这名叫天雷的男人,一身大红滚边斜襟长衣,浓眉大眼,身形壮硕,虽已届不惑之年但显得刚硬骄傲。
“ 只是拐个弯骂本世子贪恋女色。”狼黠风打断天雷的话,摆出令人畏惧的强硬姿态说。
“ 本世子跟谁交手被谁暗算还需经主官检视,收几侍妾收何女人还需经主官彻查?!要不……”话尾一顿,狼黠风口吻放轻,但却带着浓浓警告与怒意。
“ 主官来做烈皇好了,因为除了烈皇,凡是干涉本世子的人都得死。”
连身前的若莞烟都可以感受到狼黠风那如冬日暴雪袭来的狠决冰霜,遑论被他眼神死盯入骨的天雷,本是理直气壮的气焰瞬间转为薄弱火苗,他忍着怨气暗地思量,看来世子刚从四大长老那离开,伤才痊愈难免情绪浮动,跟他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处,况且以狼黠风的个性与能力绝对说到做到,因此天雷只得暂时妥协。“ 臣不敢有非分之想,想必殿下误解…”
“ 不管有没有误解,本世子都要请你现在离开若侍妾寝殿,现在。”
听到狼黠风毫不留情面的下达逐客令,天雷额际青筋微抽,但也无可奈何,他负气行礼,在转身前他狠狠瞪向狼黠风胸前的女人,本想给那女人一个警告,没想到那女人竟朝他嫣然一笑,彷彿在讽刺他成了丧家之犬,他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 所以,你就可以干涉别人。”
当天雷离去后,若莞烟立刻拉开狼黠风和她的距离,准备来个兴师问罪。
“ 还有世子殿下,我叫若莞烟,不叫若侍妾,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把我带出索洛国?”
“ 在这里妳就叫若侍妾。”
狼黠风金眸轻扫,邪如魍魅的危险目光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 若莞烟”若莞烟严声纠正,别人或许会被眼前这浑身散发着闇黑危险气息的男人看到心绪不宁,但她却丝毫不受影响,她双手环胸,心情正逐渐荡到谷底。
“ 你对我做了甚么?”她是指武功,很明显的她体内运行之气被一股力量压制住,让她肢体动作变的只比普通人敏锐一些而已。
面对她的询问,狼黠风反倒略带兴味凝睇着她,而若莞烟也不甘示弱地回盯着他说。
“ 干嘛!!想顾左右而言它吗?!我警告你不给我个解释我绝不善罢干休,而且你最好一并说明抓我来这做甚么?!你不知道乱抓别人妻子是不道德的吗?”
不道德?
闻言,狼黠风喉间溢出一阵低笑,半瞇起的金眸随着笑意摆荡着惑人心神的光影。
“ 我说,妳还真是全天下第一个敢站在我面前质问我的女人。”笑意歇止,狼黠风突然扳起若莞烟的下巴说。
“ 在我兽族国度里,没有道不道德,只有要或不要,我封印了妳的真气就是要妳知道,我不会让拥有云炎之身的妳离开这里一步。”
狼黠风嘴角微扬,本就精雕立体的五官更显魅惑,毫不隐藏他的意图,若莞烟对她而言是特别的,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注意起那鬼鬼祟祟、女扮男装跟踪敖赢的她,接着被她那直率了当、在他面前毫不矫情的个性吸引,其中虽然试图当她带离敖赢身边,但都是为履约而行,令他意外的是敖赢竟对她如此保护,而让他真正下定决心带走她的是云炎之身和她成为敖赢妻子的身分。
云炎之身,又是云炎之身,云炎之身很了不起吗??我都还感受不到它的价值就被一堆厄运缠身,而那该死的敖赢竟然连个影都看不到……
“ 啊,敖赢你这杀千刀的。”
暴怒吼声自镜前那张拥有花貌月庞的女人口中传出,吓得正在帮她梳妆打扮的婢女连发簪都拿不稳,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连同她身后三名待命的婢女全都重重跪在地上。
“ 若…。若侍妾…。奴婢该…”
“ 是是是,妳们就是该死。”
若莞烟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伸手拿起镜台前的玉珠簪子,利落地将自己绑到一半的发束盘了起来,接着脸色阴霾的转过身咆啸。
“ 真是够了,妳们全给我看清楚、听清楚了,妳们用的我都不满意,动作温吞又唯唯诺诺,也不想想我可是世子大人的侍妾,连伺候的主子喜好如何都搞不清楚,妳们觉得有几条命可以赔?!哼!!现在看到妳们我都觉得伤眼。”
若莞烟瞪着面前的婢女,就算没了功力,但生起气来的狠劲仍旧让跪成一地的婢女们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喘,她迈步走向门边大声叫到。
“ 玉嬿妳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