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莞烟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说话,因为自己就是该死的云炎之身女主角,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世界可以那么值钱,最重要的是她竟不能因此多赚些奉银,还凄惨的把身心都赔给了敖赢,想到敖赢,逐渐涌起的怒火让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找他算帐,至于这狼黠风跟皇上有甚么过节她可不想知道,因为她可没兴趣看敖龙的真气表演秀,她终于不耐的咕哝一声。
“ 那你找死干嘛挑这个时候?还是你有自投罗网的喜好。”
“ 我说过我还会来带妳走”狼黠风说的理所当然。
“ 带我走?我不是说过了,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最好可以说带就带,哪有人这样逼别人完成自己对别人的承诺,虽然她和狼黠风只有几面之缘,但他是生是死她也不会在意,因此他也没必要如此执著当初的承诺。
“ 我说过的话起有收回的道理。”
哧。
“ 世子大人,走。”
象是高温熔岩与低温水流交错激起的蒸气声,两、三名灰衣男人突然站在了敖龙与狼黠风之间,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敖龙瞬间发出的引惧真气,如同幻连死前的惊恐神情,眨眼瞬间就倒地而亡,但与幻连不同的是,灰衣男人们纷纷涌上,忍着仅剩的一口气就是不与敖龙正面交手,反倒接连着以命换取狼黠风逃离的时间,狼黠风见时机一到,快到若莞烟连影子都见不着就将她扣往怀里,并向前方石墙掷出一个黑色手环,当铁制手环发出与石墙的撞击声时,如手环大小的黑色漩涡突然在石墙上出现,并快速扩大成两人可以通过的口径大小。
“ 放了我,你要带我去哪。”
“ 去了就知道。”
狼黠风话不多说,脸色一凛便硬抓着若莞烟走进漩涡里。
此时若莞烟心里惊呼不妙,狼黠风这家伙摆明就是要牺牲手下生命换取他逃脱的时间,这种死法虽挡不住敖龙,但毕竟也能牵制他一些时间,她奋力挣扎但却难逃狼黠风的禁锢,担心地向后一瞄,不知何时浓郁紫气已漫布四周,模糊中敖龙的身影已出现在前方,敖龙凌厉不悦的目光已然逼近,就差一步敖龙就可以阻止狼黠风,蓦地,紫色烟雾中闪过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影。
“ 敖赢。”
敖赢。
一听若莞烟这么叫,狼黠风立刻分心向旁看去,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但很快地恢复镇定
“ 想骗我……”
“ 狼黠风”
敖龙沉着声叫道,字字潜藏杀意,同时紫雾触及狼黠风背脊,苦涩和着腥味顿时涌上了狼黠风喉间,强忍着鲜血不吐出口,抓着若莞烟纤腰的手猛然收紧,身形一掠,飞进了只有一步之遥的漩涡里……
冷冽寒风灌进若莞烟喉中,带来的颤颤寒意让若莞烟收紧双臂,想要保住身躯的暖意,但寒风却像长了眼一般,从四面八方灌进她的衣袖里,侵袭着身体每一寸肌肤。
“ 姑娘,天冷了”
一个清脆嗓音窜进了若莞烟耳中,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并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盖上丝被,若莞烟拢紧轻软却舒服的丝被,满足地叹了口气……
不对。
若莞烟倏地张大了眼,正巧对上了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子视线。
“ 这是哪??”她刚刚不是在缚地牢被狼黠风挟持吗??还记得敖龙及时赶上,还伤了狼黠风,老天爷不会告诉她这是在作梦吧。
很快的,年轻女子打破了若莞烟的忆测。
“ 这是烈焰王宫。”
“ 烈焰王宫。”
看到若莞烟惊讶的表情,女子极有耐心地解释,彷彿早就知道若莞烟会有此一问“ 姑娘是世子大人的侍妾,姑娘几月前被索洛的敖赢将军绑走,世子大人为了将姑娘从索洛国救回着实花了一番心力,不过请姑娘放心,世子大人请小的转告您,世子大人的伤无碍,过几日就会召姑娘晋见了,倒是世子大人担心您因为那场打斗而受惊失忆,让玉燕特别伺候着,好让姑娘安心养身。”
名叫玉嬿的女子有礼的回答。
“ 侍妾。受惊失意。”
好个狼黠风,这故事你也编得出来,我不找你算帐才怪。
若莞烟很快地作出结论,敖龙并没来的及救回自己,造成自己非常不幸的被狼黠风抓回了烈赤国,还被冠上了这么伟大的封号,虽然这里侍妾的地位跟名分不知道跟索洛国有没有差,但应该也八九不离十,她环顾四周,玉石铺成的地面光滑如镜,刻有精致雕纹的金黄桌椅上,有着简单典雅丝绸制成的桌巾与椅垫,摆饰和索洛国简直南辕北辙,一个古典美奂,一个精致高贵。
看着若莞烟观察着寝室,玉嬿浅浅一笑,世子大人早在带若姑娘回宫时便下了口喻,若姑娘原是世子大人民间的侍妾,不料被索洛将军强行掳去,世子为了解救若姑娘和索洛皇上有过激战,加上世子身受重伤,担心若姑娘醒来后因为刺激而暂时失忆,因此特别交代宫中人要尽心伺候。
“ 姑娘,现在入秋了,烈赤不比索洛,天冷较快也较冻寒,玉嬿去给您加个火炉。”
若莞烟点了点头,在玉嬿跨出门外时,她提嗓问到。
“ 狼黠风在哪??”这混帐,她第一件事是要先兴师问罪,凭什么把她抓回烈赤国。
听到若莞烟直呼世子名讳,玉嬿先是一愣。
“ 这……应该是在世子殿。”
“ 带我去,我要找他。”
若莞烟立刻下床,迫不及待的要直奔而去。
玉嬿赶紧张开手臂,紧张的挡在门边说。
“ 姑娘请息怒,世子正接受四大长老的医治,没四大长老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晋见世子的。”
“ 我如果硬要去呢??”若莞烟摆出一副我就是坚持的模样说。
“ 玉嬿的命不值钱,这守殿的侍卫命也不重要,但就怕长老怪罪故娘,到时连世子大人都会为难的,世子大人说了一定会来见您,就请姑娘稍后几日吧。”
玉嬿紧皱眉头,说穿了就是会死一干奴婢,而若莞烟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若莞烟踌躇片刻,现在心境除了烦躁还是烦躁,自己被带到烈赤国的事敖赢会不会知道?!如果他还有良心,知道欺骗老婆是要不得的行为,就应该在最快速的时间来救她,那么她可能还有一点机会可以听他解释,要是没有……
“ 不,不用了。”
他就准备一辈子看不到老婆好了。
若莞烟转身走回床边坐下,她今天会这样不都是为了敖赢,啊,真是见鬼了,她若莞烟何时做起赔本生意了,一开始不是还想赚他的奉银吗??最后不但倒贴还不去计较他曾有过什么女人,最后虽然待在宫里的动机是要找出敖赢不为人知的祕密,但那都是因为她想要了解他帮助他,没想要却因此知道他隐瞒她的事情,现在可好了,也是间接因为他被抓来这里,她若莞烟到底是哪底欠他了,没想到自己也是爱上了就完全失了原则,被抓来这里也好,反正也可以知道敖赢到底有没有良心。
若莞烟没发现自己越想脸色越哀戚,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心底却因为自己对敖赢的不安而隐隐作痛,可她选择忽略,因此用赌气的姿态来掩饰自己。
她粗鲁的拉过丝被,分不清是气候还是心境让身体越来越冰寒,此时寝室的角落突然浮现淡淡白烟,让她浑身紧绷,当她下意识想要从袖口抽出银针时,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袭暗红色滚黄兔毛边的斜襟长裙袍,从不离身的银针早已失去踪影。
“ 若莞烟。”
这声音……
若莞烟马上认出了这久违的男人,他的声音真不是普通的冷,清柔如风却严如寒冬。
“ 玄仓幻?!”若莞烟赶紧压低自己差点因兴奋而飙高的声音,看着这金发蓝眼俊美男,虽然他的眼神依旧冷冽,但现在反而让若莞烟觉得温暖。
“ 你来救我??”
“ 别过来。”
玄仓幻制止了要朝他冲来的若莞烟,湛蓝双眸朝门外一瞥,俊美脸庞有着谨慎神情。
“ 烈焰兽族的四大长老在妳身上下了圈咒,只要妳跟兽族以外的人接触,宫里的结界会自动启动,兽族以外的人进不来也出不去,你和我身上也会沾染到可让兽族轻易追踪到的异味,因此我现在也只能透过幻术和妳交谈,时间也没办法太久,妳先委屈一阵子,到时会有影幻者跟妳接触,时机到了我和敖赢就会把妳救出来。”
玄仓幻看着若莞烟眼眸低垂,失望的样子让他心里突地一震,在缚地牢时他和敖赢就差一步,而那一步就让若莞烟在他们面前消失,也让他们三人气愤不已,特别是敖赢,对皇上大发雷霆的他就算赐他十个弒君罪都不为过。
“ 那敖赢呢?他。”
若莞烟可以理解狼黠风会作如此防范动作,但她抬起眼看向白烟中的玄仓幻,视线在他身后巡梭着,在瞧见一个身影时心头一窒,不,不是他,影像虽然模糊,但那稀有特别的靛蓝发丝和敖赢的黑发就是不同,连久未见面的玄仓幻都出现了,他这个人夫呢?
“ 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出现,妻子被抓为夫的都不用关心吗?”
若莞烟虽然不敢说见过大风大浪,但这种掳人关禁闭的事她也倒是如数家珍,无关乎杀手能力,只要是干过这行的都可以很快适应环境,因此玄仓幻要她等她就等,只是对于敖赢,因为多了在乎与被欺瞒的芥蒂,若莞烟不知不觉就把这种情形当作是拿来证明他爱自己的考验。
“ 关心。”
玄仓幻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讶然神情,但很快地恢复镇定,此情此景,若莞烟显然占了上风,他不得不佩服在这个情形下,若莞烟还可以很认命地等待,顺带还会很有心情的计较自夫君怎么不来个英雄救美,相较之下敖赢却好似遇到这辈子最大的劫难,不过……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若莞烟的不知情,她不知道自己已在烈焰王室引起轩然大波,只是在烈焰世子狼黠风的掌控下,若莞烟拥有云炎之身的消息止于烈焰王室几个重要人物,丝毫没有向他们的结盟国蓝月透漏的打算,这也是让敖赢担心的原因之一,就怕狼黠风另有所图……
“ 我想妳是不会想知道他的关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