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仆蝶,今日一事本主不想再看见,姒贞不日即将过门,身为大妃应有容人雅量,如此血光是要触本王霉头是吗??况且凌乃本王所请贵客,竟不知分寸出口指责,如此大妃要如何服人。”
拓跋氏当机立断,情势突转即下,拓拔氏完全不给人解释与缓冲时间,大手一挥。
“ 来人哪!!大妃不敬,即刻软禁于院内,三日后迎妾礼由二夫人代之,另姒贞与其侍女命医女见诊,好生修养,余人退下。”
拓跋氏利眸一扫,瞬间本被制约的下属突地一动,已能自由动作的侍卫纷纷退回,几名侍女恭敬地走至倚扑蝶面前一揖,示意大妃依循城主命令离去,倚扑蝶目含泪光,那双眸竟不敢再看巫氏凌,愤愤起身迅速离去,而方才领着若莞烟来花园的侍女也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示意若莞烟返回寝间。
见众人领命离去,拓跋氏走下台阶,歉然一笑。
“ 凌,兄长御下不严,别见怪啊。”
“ 没,兄长见外了。”
巫氏凌一个变脸,刚那张稚嫩无辜的幼子神色褪去,只留那闪着狡诘眸光的稚气面容,而拓跋氏并不意外,反倒讨好地说。
“ 凌,可面见过大哥。”
听言,巫氏凌挑了挑眉,闪着异光的双眼似有若无的扫过若莞烟即将拐弯的背影,贼贼一笑。
“ 本要去了,不过碰到个像丑男人的丑女人给本大人使绊子,耽误了时辰,啧啧……没想到本大人有生之年竟也有被像丑男人的丑女人碍到的一天,为了免疫,本大人就勉为其难的请求兄长,把那像丑男人的丑女人借我几天,免得婚宴时因心情不佳而吓着宾客,不过时辰已晚,明日再带给本大人吧!”
咳咳咳……
拓跋氏几乎是被巫氏凌脱序的一番话吓得呛到,巫氏凌冷眼抛了过去,又再度吓的他挺直腰板,马上顺气。
丑~你祖宗三代才丑哩!
若莞烟脚下一顿,不是她耳朵灵,而是某人根本就是扯开嗓子用着丹田之力来说话,她是哪里惹到这尊大神的??但没关系,淡定,回头就输一半。
若莞烟准备再次迈出脚步,指间血戒突然一热,如火灼烧的热度让若莞烟倒吸口气,想到敖赢离去前交付的血戒,赶紧举起手看向戒指,边呼气边检查戒面,只见戒面血光一闪一没,热度瞬间褪却,光滑戒面黯然无光,仔细一看,不难发现戒面隐隐出现的一道裂痕,一时之间,不祥预感充斥若莞烟心头。
“ 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吗。”
侍女唤声拉回若莞烟意识,看见侍女疑惑目光落在她手间。
“ 没,走吧!”
若莞烟挥了挥手,便跟着侍女回到寝间,一回寝间若莞烟直喊困,等到侍女打点一切离去时,若莞烟便悄悄挪坐在油灯旁,深知外间仍有人监视着,也只能反覆看着手中戒指,边琢磨着那道裂痕,边念叨着敖赢,可惜血戒再无反应。
然不安仍就萦绕在若莞烟心头,若莞烟连续两日都安份的待在小苑内,细细观察的血戒,也不知是因为巫氏凌的关系,这两日竟都无人,只有医女来过探查她的伤势,说只要再服几贴汤药便能无碍。
终于到了城主迎娶姒贞当天,依稀记得姒贞曾说过邀请她留下参加大婚,虽她也打算将计就计,但依敖赢性子,这两日不应一点消息都没有,就怕敖赢那出了麻烦,看来她必须找机会离开这里。
锣声破空,吶声震天,杂沓脚步声传至宾客休憩的幽静院落,用完早膳不久的若莞烟算了算时辰应也到迎娶之时,诡谲的是竟也无人邀她观礼,竟然如此她便厚脸皮的自行出席囉!
“ 喂!!丑女人,想看热闹的话就过来本大人这。”
才刚踏出房门,那与长相格格不入的傲娇声音响起,若莞烟脸色一变,立即畏缩地低头说道。
“ 小的身份低贱,前些日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别让小的污了您的身份,小女的只是得城主大人眷顾,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今日观礼完就得出府,小的跟在大人身边担心灭了大人观礼的兴致。”
若莞烟别过头向巫氏凌行了个礼,他也知她早听见他跟城主要人的话,瞧瞧巫氏凌一袭白衣正装,腰系淡绿云纹锦带,垂挂乳白云型碧玉,衬着那稚嫩肤色,清澈圆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看来无害单纯,但淡粉双脣轻勾,一丝坏笑立刻破坏了那完美伪装,这正太大神可是有命跟没命活的。
但……嘴巴这么说说,实际上想不跟都不行,也许跟着这半途杀出的程咬金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低头看了眼血戒,心头彷彿罩着一层迷雾,她与敖赢到底会落入怎样一个局??这刻意安排的局里,所有的人都存着什么样的目地?
“ 算妳聪明……但本大人眼光与运气一向很好,喜欢接受挑战,更喜欢不放过得罪过本大人的人,所以妳就认命直到本大人玩够为止。”
说完,一个利落转身,径自朝外走去。
看着巫氏凌的背影,若莞烟不禁侧头委婉一笑。
呵!这是个怎样的奇耙压!!也是这局里来对付她的一个棋子吗?
“ 这再不跟上,本大人不介意帮妳处理一下那双过于迟钝的双脚,外加妳那双从那晚就失聪的耳朵。”
巫氏凌微偏过头,手一轻挥,若莞烟脚板处蓦然ㄧ疼,若莞烟赶紧致歉小跑跟上,只见巫氏凌加快脚步几个拐弯,若莞烟天生就不是个认路高手,只知这府中景致多变,兜来转去也不知东南西北,当一回神,人已在府中大门前的庭院边,巫氏凌指着唇间,挑了挑眉,活像着贼溜溜的孩童偷觑不该看的玩意,示意若莞烟紧闭双口。
“ 看着,别出声,否则把妳拿去当砲灰。”
语毕,若莞烟赶紧安份点了点头,蹲下身轻挪脚步掩在巫氏凌的后方。
“ 唉呀~~不是这,是那……吼,那位等等就到了,你们平常利落的手脚去哪儿了??手脚还不麻利点……小子过来,我说过不是放这,我要两侧盆栽都撤出,你你你……赶快去看看城主好了没?!三夫人一时辰后就要行礼了,哪个没办好事就等着没命……”
一名蓄有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急促的来回走动,不时的骂叨着动作不利落的家丁与侍女,焦躁的他完全失了总管仪态。
“ 瞧,那位要来连乔总管都吓的六魂无主了,真不知拓拔大哥是幸还不幸啊!!”
“ 大人……那位指的是谁呀?”
若莞烟低声问道,乔总管她是没看过,但冠上总管头衔的人处理事情不应是如此慌乱模样,只见乔总管指挥着下人在主道上放上与婚宴不搭的干枯树枝盆景,迎娶夫人虽不算是大婚,但也不应寒酸成如此!!基本上也要布置些代表喜气的红色,而诡异的是那些正在被搬运干枯的树枝后,早早就挂上红色布帘及种有艳丽花朵的盆栽,显然树枝是后来被加上的。
只见巫氏凌不知何时拿的羽扇,神秘的在胸前扇呀扇,活像个想装大人的臭小孩。
,粉嫩双唇讽刺扬起,微微偏头道。
“ 丑女人,妳原来真不是蓝月人啊!!连蓝月国主人的怪僻都不知道,亏妳还想混到府中捣乱,不要怪我没良心,我奉劝妳一声,不论妳企图为何……等等。”
巫氏凌眼中闪过精光,接着惊讶回头,定定看着若莞烟。
“ 丑女人,妳不会是……爱上我拓拔大哥,所以想来抢婚吧!”
“ 不……”
“ 不用说”巫氏凌伸手制止若莞烟解释,他遗憾地拍了拍若莞烟的肩。
“ 本大人了解,妳不用说,大人我都懂。”
巫氏凌俊颜突然靠近若莞烟的脸,看的那黑白分明的瞳眸闪动着遗憾光芒,但眨眼间那光芒突绽,取代而之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 本大人决定原谅妳前些日的冒然之举,本大人这辈子最欣赏的就是妳这种不要脸皮行径的人,世俗礼仪、道德规范……哼!!在本大人眼里都是屁,一身反骨才是正道,这样!!本大人决定收妳为徒,让妳在为师铺就一条反世俗的康庄大道上尽一份心力,这入门仪式的第一步就是……”
若莞烟看着巫氏凌那童贞般的脸庞,听着巫氏凌在她眼前说着惊世骇俗的言论,竟有一刻傻眼失神,以至于没听清楚这大人说得入门拜师的第一个仪式是甚么,只知道等她回神想要解释时,大门铜环锵锵锵三声叩响,两侧石道旁三步一侍卫,接着一身红衣锦袍的拓跋氏领着身着宫装的二夫人,与总管、女侍快步走至门外,这时巫氏凌突然单手扣住若莞烟的腰,无声一跃,竟轻而易举的无声息从树后飞跃至正厅内大梁上。
“ 别崇拜师傅我。”
巫氏凌伸出白皙的指头在若莞烟眼前摇了摇,是的,若莞烟是因为他这举动而盯着他,但决不是因为他口中那该死的崇拜,而是惊讶,惊讶于他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虽那些侍卫不是死魅术师,但也决不是草包,他竟能在带着她直接跃入正厅,更何况……正厅内也是有人的啊。
若莞烟望着喜气洋溢的正厅,事以至此,真可谓剧情直转急下,天外飞来一个正太师傅,真不知是喜还是悲。
“ 嗯……咱不用偷偷摸摸,拓跋城主可是允了小的观礼,只是观。礼.”
若莞烟谄媚一笑,打死她也不认这师傅,也不认这抢婚,因此刻意强调观礼两字,谁知巫氏凌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反而回道。
“ 观礼?!不会吧!拓跋氏知道妳对他的情意了??哼!!我就知道这家伙,搞不好那头儿就是拓跋氏刻意招来的,要那头儿阻止他娶姒贞,要不我等会帮妳一把……”
“ 别…别帮我……城主不知道……”这一刻若莞烟真想咬断自己舌头……城主不知道,这不默认自己真有抢亲意图,反而越描越黑,无奈抚额一叹,这正太大神怎有种导演魔力,她只想阻止巫氏凌把这水搅得更混而已。
果然……
巫氏凌煞有其事的再次拍了拍若莞烟的肩。
“ 师傅了解,所以妳才抢亲嘛。”
你抢亲……你才全家都抢亲啦。
若莞烟决定无视巫氏凌,这正太大神真是喜怒无常、思想脱序,要观礼要抢亲随便他,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如果耶齐在,就不会任由事情超出他控制,除非……巫氏凌是耶齐的人。
若莞烟目光瞄到手中血戒,想到当务之急还是离开此地,跟着这正大搅和可不成,心念一转,怯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