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扎刀子明显没完。
梁子谦还在扎。
“最开始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有点怂,怕闫筝那个疯子,但这么多天过去了,闫筝什么都没做,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林清荷的身上,所以……浅浅,那块地,我应该能掺和吧。”
唐浅沉默,无话可说,半响后清清嗓子:“那块地没什么利润可言,价格被炒到了现在的高度,你心里应该有数。”
“你和唐余没做过房地产,但我家就是房地产起家的,我们看到的利润点不一样。”梁子谦很自信,侃侃而谈:“我可以将没有利润变成巨大的利润,只要你和唐余愿意把股份给我大头,我给你们巨大的回报。”
唐浅看了他很久,“让我想想吧。”
梁子谦看她想走,多说了一句:“你想和闫筝还有林清荷抢地,只有我能帮你,除了我,谁都不会再掺和进你和闫筝夫妻打架的事。”
唐浅甩上门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哭,半响后在门口扁嘴嚎啕大哭。
哭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闫筝这个……
唐浅想骂他,但是无话可骂。
她哭完回了车里。
将车里散落的名片全都找了出来,一个个的打。
唐浅多少有点自命清高,就算是求人帮忙,不到万不得已,也弯不下腰。
但这次好不容易弯下了腰,才发现有很多事不是弯了腰就可以解决的,就像现在想要的这块地。
打出的无数个电话,给的答案出奇的一致。
说闫筝的家底子放在那呢。
而且对这块地是势在必得。
虽然没明说,但是很明显,没人愿意帮唐浅趟这趟浑水,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
说她现在和闫筝结婚了,外头的永远都是外头的,没必要因为外头上不得台面的和家里的男人闹翻。
不然最后人财两空,才是真的犯了傻。
有个唐浅帮过的富商太太,接了电话后语重心长的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说她和她老公就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他老公没闫筝这么过分。
最多是在外头给那女的买套房,给点钱。
接着笑笑说一样,她老公也没闫筝有钱,让她忍忍,别因为这事跟他闹别扭,最后白白便宜了外头的狐狸精。
接着拐弯抹角的说让唐浅赶紧生个孩子。
就算哪天真过不下去了,多个孩子,也能多分点家产。
唐浅耐着性子听完,又想笑,又想哭。
最后将电话挂了后,结结实实的哭了一场。
她泪眼模糊的想,什么玩意,明明说的驴头不对马嘴,但自己心里怎么这么难受。
唐浅哭了好长时间,开车去找了唐余。
唐余刚下了播,让唐浅在会议室里等。
唐浅耐心等着,等不住了,起身去卫生间。
在卫生间拐角那听到了唐余的声音。
唐余在接电话。
说的是化工厂那块地的事,声音带了隐隐的薄怒。
“换你们总裁接电话。”
停顿了半响后,唐余开口:“闫筝?”
唐浅心口微凉。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唐余轻笑一声:“你们闫家是家大业大,但我手里实打实的是不动产,你拿什么让我撤股?”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合同我落了章的,就算赔光了,我也认,你以为我差钱?”
唐余又说了几句,将电话挂了。
但明显被闫筝的电话影响了心情。
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的全都是老娘怕威胁?
唐浅悄没声的走了。
越走心越沉,像是背上了万斤重担。
闫筝在上面压着,除了梁子谦,没有人会再敢往里面投钱。
毕竟自己从前没有做过什么像样的生意,就做了个咖啡馆,现在也不过是勉强求生存,只能裹住几个员工的工资。
更何况,这块地的价格被炒成了这个德行,她拿什么再说服别人。
也没有别人可以让她说服。
这块地。
她拿不到。
就算倾家荡产,最后还是会到闫筝的手里,让他轻飘飘的送给林清荷。
唐浅抹了抹眼泪,给唐余发了个消息后扭头走了。
闫筝晚上没打算回洋房,因为那块地的手续还没办完,现在闫氏上下都在忙,他也要忙,忙着请上面的人吃饭,尽快把地捏在手里,这样,唐浅大半个月后的律师协会名额才能万无一失。
但收到了唐浅的消息。
说今晚要回洋房。
闫筝心口乱蹦,隐约觉得这次是俩人和好的机会。
他最近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好好哄哄唐浅,而且他怕唐浅再闹那块地的事。
这下丢了手里的工作,直奔洋房。
隔着老远,就看见洋房门口亮起了昏黄色的灯。
闫筝心口全是喜悦,甩了车门就推门。
唐浅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看见闫筝过来,对他招招手。
闫筝搓了搓指尖,换了鞋过去抱她:“你不生气了?”
唐浅恩了一声,声音很低:“都依你,你想给她就给她。”
这话软绵绵的,闫筝潜意识觉得不对劲,却没来得及细究。
因为唐浅这是为数不多的对他妥协。
一直以来,全都是闫筝在对唐浅妥协。
乍一被妥协,他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抱着人就想亲。
唐浅挣了下:“先吃饭。”
闫筝松手去洗手,跟在唐浅后面忙活。
四菜一汤做好。
俩人面对面。
唐浅起身从拎出一瓶洋酒给闫筝倒了:“再过一个礼拜是刘雅思和严湘的婚礼,你和我一起去?”
闫筝说好。
唐浅接着问了一句:“地什么时候能到手?”
“也是一个礼拜左右。”
唐浅说好,接着和闫筝碰杯,不再说。
闫筝问了句:“你不跟我抢地了?”
唐浅笑笑:“我抢的过你吗?”
抢不过。
其实不管是谁,在商场这来说,都抢不过闫筝。
闫筝的后台太硬了,这是百年家族的底蕴,不是寻常人轻易就能撼动的。
闫筝抿唇:“对不起。”
唐浅神色很淡:“没关系。”
闫筝隐约觉得唐浅有点太平淡了,而且有点……陌生。
他心口发紧,隐约有点不安:“你律所最近不忙吗?怎么这么有时间忙活地的事?”
唐浅笑了,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闫筝为了那块地,连自己从律所请了一个月的假的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