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上的胭脂色一直消退不下去。
一身酒气包围着裴慎进了屋子,沈宓心跳如打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裴慎却是没有直接进入内室,而是吩咐霍安备水自己要沐浴。
沈宓等啊等,也没有见到裴慎进来,困意席卷而来,她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
正月十五上元花灯节,这也是新年之后第一个大家其乐融融的节日,猜字谜赏花灯,这是每一年正月十五大家都喜欢的事情。
薛书蕾和昭平郡主相携而来,当然她们也不忘去了一趟平阳侯府叫上了叶芳菲,可不凑巧的是当她们到了裴府的时候,看见的是府外面停着的的另一辆马车。
叶芳菲对于京城尚不熟悉,故而也无法凭借的标识就认出来这是哪一家的马车,一旁的薛书蕾一直给她看,“你看除了马车上面悬挂着的灯身,还有就是马车最前头那一块儿雕刻的图徽,这就是一种象征。”
突然她‘咦’了一声,随后恍然大悟,“看来今儿个咱们是接不到人了。”
说完便与昭平郡主异口同声的捂着嘴笑了出来,“这辆马车是裴大人的,他亲自与阿芜一起出行赏花灯,咱们又如何能从他的手里把人抢过来?”说完便亲自吩咐侍女,不用进去递帖子了。
叶芳菲了然的点点头,眼里还带着好奇,“也不知道阿芜婚后的日子可还顺遂,想来虽然只隔了几天,但仿佛很久没见一样。”
刚一说完大门口处便有了动静,裴慎与沈宓正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过门槛的时候,他们还看见裴慎小心翼翼的扶着沈宓,很是体贴。
屋檐下点着灯笼,沈宓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橘色的光,她方才出门之前,可是被雅音雅言劝着换了这曳地长裙,漂亮是漂亮了,可行动之间确实不便。
裴慎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辞别了送他们到门口的管家,两人朝着马车而去。
沈宓的余光看见了一辆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不由得有些奇怪,会是谁呢?
薛书蕾好险的抚着胸口顺气,“你说咱们有没有被阿芜瞧见啊?”方才可是让马夫可劲的赶马车离开那里的,就害怕打扰了他们两个。
裴慎先是扶着沈宓上了马车,而后看了看驾驶马车的霍安一眼,霍安以口型提示着他,裴慎挑眉,他知道了方才那辆马车是薛家的,想来是阿芜的友人,不过幸好他先人一步。
这一夜的京城,灯火通明,十里长街尽是花灯盏盏,映着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裴慎知道沈宓一直对他有心防,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地寻找机会,让两个人有更多的独处空间,他不时低声询问沈宓看上了哪一个花灯,好为她取来。
洞房花烛那夜,自己最终看见的是熟睡的她,他也不愿强迫她,所以告诉她,自己会等,等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后来虽然还是睡在一张床,但是沈宓依旧是完璧之身,且裴家上面没有长辈,也没有人强求什么,倒也相安无事。
京城的规矩,正月十五的花灯不是拿银钱可以买的,都是要猜字谜的,但是店家也要经营,所以就换成了拿钱买字谜,如此更有赌博的趣味了。
若是看上了一盏花灯,就可以出银钱买下这盏花灯的字谜,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拿走它,你还需要猜对字谜才可以。但是如果猜不对的话,银钱就打了水漂了,但这种乐趣大家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过节图的就是个热闹。
沈宓抬眼之间,看见的就是最上面的那盏嫦娥奔月,做这盏灯的匠人手很巧,图案活灵活现,沈宓看了一眼就心生喜欢,便告诉了裴慎。
裴慎看了一眼霍安,霍安懂事的寻老板去掏钱,却不想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女声,“老板,最上面那盏嫦娥奔月花灯,我要了。”
霍安是低声跟老板说的,而方才说话的女子就是扬声说出来的,若论前后自然是霍安最先,但是在旁人眼里,那女子才是最先。
老板也聪明,笑呵呵地安慰了大家,“大家稍安勿躁,过年过节的难得这么热闹,只是方才这位公子也跟我说了要买这种花灯的灯谜,但恰巧那位小姐也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此一来,一盏花灯两家求,小老儿这还有点儿为难了。”
看客们就喜欢这种热闹,便有一个书生提议道:“那就按着规矩,谁先猜出了字谜,谁拿走花灯。”
众人纷纷叫好,觉得这个法子是个可行的。
于是老板拿出来了六个字谜,“这张嫦娥奔月啊是镇店之宝,故而也不能以简单的字谜来要求,这六个字谜是小老儿精心准备的,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小姐,谁猜的最多谁胜出?”
霍安已经退到裴慎身后,老板自然也知道裴慎还是方才真正要买花灯的主,而另一边说话的那个女子也缓缓上前露出了真面目。
沈宓仔细打量,原来还是个熟人,雅音咬了咬唇,心中不由得有些埋怨,怎么到哪都能碰见这个赵小姐,其实好端端的小姐和未来的姑爷赏花灯呢,偏生这个赵小姐还要出来倒插一脚,真真是坏人兴致。
赵静颜一身嫣红的衣裙,灯火阑珊处越发美艳,沈宓却是一身紫衣,虽不似红色那般夺目,但是另有一番独特,就如同她衣裙上绣着的紫藤萝,团簇绽放散发着自己独有的香气。
裴慎在看到赵静颜的时候,眉心微蹙,他也觉得偶遇的很奇怪,且自己刚刚嘱咐霍安去买字谜,就赵小姐后脚就大声说了出来,不过他也只是看了赵静颜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可就这一眼,赵静颜已经是内心欢喜,她许久未见裴公子了,前阵子诚王与父亲商议,说要达成自己的愿望,一定会让自己嫁给裴公子,赵静颜自然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