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河神出没
寒木2025-03-13 19:411,490

   “啊……谁杀了田木……田木……”

   张猎户面目狰狞,浑身颤抖,仿佛陷入梦魇。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吐不出口,显得更加痛苦。接着,张猎户的脖颈上突然青筋暴起,鼻孔绷得很大,不停地喘着粗气,仿佛气息只出不进。

   杨无念见情况不妙,再问下去,恐怕他支撑不住,便连忙停止了催眠,说道:

   “没事没事,莫怕莫怕。这是一场噩梦而已,等你醒来之后,天气依然暖和,鸟儿依然歌唱。下面,我开始数数,数到十你就醒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只见张猎户猛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久久没有转动眼珠。他大口地喘息着,好像将刚才呼出的气全部吸回来。杨无念想留他住一夜,待时机成熟,再次催眠,他却不愿意待在县衙,一结束便要回家。

   杨无念和辛夷送他离开县衙,面面相觑。

   “的确长见识了,”辛夷抱着膀子,“不过,好像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奇怪,”杨无念嘀咕着,“你有没有发现,只要一提田木,他就变得很紧张。”

   “你有误导的嫌疑,”辛夷不以为然地说,“你问他和田木的关系,不停地问,即便他说关系密切,就一定密切吗?会不会是你的暗示?”

   “我那是引导。”

   “我觉得破案还是得靠实打实的证据,靠催眠破案,不靠谱。”

   杨无念想辩驳两句,但辛夷说的没错,他只问出了边角料,关键问题没答案,多说无益,不如改日再催眠。他隐约感觉张猎户和田木有关系,如果以前是直觉,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了。两人前往巡捕衙,向张明远汇报了情况。

   日头逐渐西沉,转眼便到了夜里。

   案子没破,河神发怒的说法甚嚣尘土,如乌云一般笼罩在洛阳百姓的头上。为张猎户求情的人死了,可求情的人不只田木,还有祝火,他也参加了祭祀仪式。

   第一次参加,祝火对张猎户抱同情之心,张猎户丧母,言语过激,行为出格,这是人之常情。第二次参加,他就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情了,或许还有着同情,但求情是万万不可能了。

   祝火最担心的问题,倒不是张猎户会不会被祭神,而是他会不会像田木一样,被河神索去性命。乡里的人传疯了,棺材铺像是遭了水似的,满地都是水草淤泥,田木被河神硬生生地溺死了。

   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如果将张猎户祭神谢罪,河神便能息怒,他情愿接受。死一个人,总比死很多人好。如果时光倒流,祝火宁愿不出头,不帮张猎户说情,田木愿意说,就让他说去,谁愿意说谁说。

   可惜,祭祀仪式被搅合了,大巫师在县尉那里吃了瘪,满面无光,拂袖而去。祝火心里不踏实,从涧河离开,便去往河神庙参拜。

   河神庙里,河神像立于神龛中央,一臂轻搭膝头,一臂虚悬半空,右手握着一柄断戟。河神身披鳞甲长袍,腰缠巨蟒为带,长须及胸,发髻高束,发梢散作千百缕。河神鼻梁高耸,鼻翼宽厚,双眉如怒涛翻卷,眼角纹如河道纵横。

   祝火买了香烛瓜果等贡品,还往功德箱里扔了钱,他望着河神,虔诚地参拜,不停地祈祷:

   “小人无知,请河神爷爷恕罪!”

   “小人知罪了!”

   祝火是酒店的伙计。

   这天晚上,他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归置好桌椅,抹净了锅碗,便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夜色如水,凉风习习,他发现路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原因他知道,谁都知道。

   田木死后,祝火便没有安稳觉了。他每天回到家都很晚了,在床上左翻右转,睡着已是凌晨。田木死于夜里,这说明河神会在夜里悄然而至,然后将人溺死,于是他在夜里也睁着眼睛,如果不是后半夜支撑不住,他甘愿白天夜里都睁着眼。

   倘若河神索命,起码他还能逃。

   走着走着,祝火突然感到胸闷,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了,嘴里似乎在冒火。他仿佛沉在水里,口鼻被水封住,他不停地喘息着,他喘不过气了。他脑袋昏沉,晕晕乎乎,轰然倒在地上。这时,他嗅到了一股鱼腥味,看到了河神出现在眼前。

   河神身披鳞甲长袍,腰缠巨蟒为带,长须及胸,发髻高束,手握断戟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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