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这四位不明身份人的出现,引起了刘进的恐慌,白如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白如春这次是去完成师父交给他的任务,在路上又遇见了刘进,两人结拜为兄弟了。
白如春为了早日赶往华山,便和刘进日夜兼程,当他们走进华山境内,在华山的山脚下一家茶楼里准备歇歇脚再走,一场危险悄悄地降临。当刘进坐下正品着茶时,抬头看见四个不明身份的人正要走向他们身边靠近,刘进便紧张起来。白如春随着刘进的目光也向门外一瞧,心中十有八九知道这些人肯定也是要上华山的,因为这是上华山的必经之路。白如春看了一眼刘进,便轻轻地告诉他。
刘哥,你别紧张!咱兄弟只管自己的品茶,歇歇脚再走,千万别害怕。
嗯,我担心他们……刚才我右眼皮跳得好厉害,不会有事发现?
白如春为了安慰刘进,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刘进的手,给予了一个安全感,他笑了一笑摇了摇头。
刘哥,静观其变,切莫害怕!白如春告诉他继续喝茶。话是这么说,可是刘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神恶煞的人,怎听他不担心?
此时,茶楼里茶香袅袅,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红木桌面上,映得茶盏边缘泛起一层暖光。
忽然,门口又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店内的宁静。刘进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茶盏,只见四位打扮怪异的人终于走了进来,厅堂的空气都凝固了。为首的是个黑不溜秋的高个头,头戴顶破草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枯瘦的下巴,手里持着一把利剑,剑头上有着一只狰狞的虎头,看来是江湖侠客。紧随其后的是个矮冬瓜似的胖子,穿着件不合身的宽大道袍,腰间鼓鼓囊囊地塞着个油布包,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像个滚动的皮球,精神十足,进门一脚踢向板凳,然后一屁股坐下。还有旁边跟着个位络腮胡须的人,一袭黑衣,脸上满是沧桑的皱纹,古铜色的面容狰狞可怕,浓眉大眼,看着有些滑稽可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击寒光,他双手抱着胳膊,一把利剑插在胸前,走路咚咚咚作响,看似刑场上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最后一位,是个面色青紫的中年男子,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下露出双穿着草鞋的脚,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仿佛脚不沾地一般,这人风流倜傥,潇洒自如,与前三位的穿着迥然不同,这种格格不入的打扮,仿佛是一位纨绔子弟,又好似行走江湖的采花贼。
刘进斜视一眼,越看越不对劲,心里发怵,只觉手心沁出了一些薄汗,他悄悄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兄弟白如春使眼色,观察白如春的表情。白如春微微点头,镇定自若,却依旧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见刘进神色紧张,便低声说道。
刘哥,你别怕,有兄弟在。他们虽然与一般人不一样,而我们尽管品自己的茶,别招惹他就是了。沉住气,且看他们将要做什么?说着,白如春又啜了一口茶,目光犀利,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四位怪人,先后径直走到靠窗的一张空桌旁坐下,高个子将手中的利剑往桌子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打量一下四同,用沙哑的声音对着柜台那边嚷嚷着。
店家,给老子来四碗最烈的酒,再来两碟最硬的饼,有卤牛肉吗?有的话,再来给老子切八斤,快点!他的声音沙哑,又刺耳。店小二听罢笑嘻嘻来到他们桌前,卑躬屈膝。
四位爷,辛苦了,你们稍歇歇脚,小的去准备!店小二转身正要离开。
矮胖子一手攥着店小二,则从油布包里掏出几个个小铜铃,“叮铃铃”摇了两下,引得周围茶客纷纷侧目。
来一碟油炸豆子,快点!老子还要赶路呢!耽误了揍死你!
店小二当差,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讲理的,他点点头走开了?
白如春一听,心中一团火,可是他想到千万在路上别惹事,早点上华山。白如春知道他们赶路,肯定也是去华山的。
另外一位络腮胡之人更是古怪,赶紧从袖中摸出一副小铜镜,自顾自地描起了眉毛,那眉毛本就浓密,再一描,活像两条黑虫子趴在脸上。
坐在窗户边的,面色青紫的男子则始终低着头,双手拢在袖中,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倒像个死人一般。
刘进忍不住偷偷地又看了一眼,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能感觉到这四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绝非寻常江湖人士。白如春却依旧神色平静,他端起茶杯,对着那四人的方向微微一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
刘哥,这四大怪人,我倒要听听他们要唱哪出戏。话音刚落,便见那高个人猛地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刘进不敢直视,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白如春仍然不慌不忙地喝他的茶。
你们咕噜个啥?高个子怒吼一声,刘进端在手上的茶杯差一点掉落在茶桌上,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茶楼本是人家开,南来北往都是客!我兄弟聊天关你们啥事?白如春轻轻地放下茶杯说了一句,这明显是给刘进壮壮胆子,可是刘进的脸色还是青白色。
矮胖子猛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走到白如春身前。啪的一声,右掌猛地拍打在桌子上。
什么客不客的?老子可是……他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戛然而止了。
什么先、什么后?你们喝你们的茶,咱兄弟俩聊天没有招你惹你?怎么这么说话?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小子顶嘴,找死啊!话音未落他给白如春就是一记耳光,白如春轻而易举避开,纵身一跃闪过。
哟哟,你小子还有两下子,看招!矮胖子气愤地抽出了利剑猛地一刺。刘进尖叫一声。
弟弟,小心!刘进蹦迪起来,白如春身轻敏捷,一个漂亮的闪身,轻而易举地右手食指中指稳稳地夹住了利剑。
什么破剑,哼!白如春呵斥道。
哟,你小子行啊!老子还小瞧你了,再吃老子一剑。剑猛地刺向白如春脸部,白如春赶紧把刘进一推,保护起来,都躲过了致命的一招,可是刘进吓得都站不稳了。
刘哥,你赶紧走,这儿交给我,让我来会会他们!白如春说。
刘进哪里肯走,眼看就要来真格了,刘进只觉后颈汗毛倒竖。他以前只不过是小偷,在江湖上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阵仗,难不心惊肉跳吗?四大怪人如鬼魅般掠至,青灰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拖出残影,眨眼间便将白如春困在垓心。
东侧那“矮冬瓜”握着两柄链锤,铁环碰撞声里混着咯咯怪笑。西侧“长臂猿”的钢爪在火把映照下泛着乌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南侧“独眼龙”的骨刃上淬着幽蓝毒火,每呼吸一次都有黑烟袅袅升起,北侧“瘦竹竿”更可怖,腰间缠着七尺长鞭,鞭梢竟系着一枚生锈的铜铃,随风摇晃时发出摄魂的颤音。
白如春也不是吃素的,为了施展手脚,他飞身离开了茶楼,闪身来到门口的一棵树边,他背靠老槐树,素白的裙裾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左手捏着利剑,右手斜指地面,剑锋映出四张扭曲的面孔。刘进注意到她握剑的指节泛白,却不见半分惧色,唯有眼底寒星般的光,在四股凶戾之气中愈发凛冽。
白如春,果然是你!赶紧交出身上的信物,饶你全尸。独眼龙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骨刃突然指向白如春咽喉。铁链破空声骤然炸响,矮冬瓜的链锤已带着腥风砸向她后心,钢爪与长鞭则封死了左右退路。刘进瞳孔骤缩——这四人配合竟如鬼魅,连他这局外人都感到窒息的杀意。
嘿嘿!有本事你们一起上吧!
兄弟,上!
白如春已使出了看家本领,在茶楼外将与四大怪人搏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