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今晚形势紧张,眼看将是免不了一场搏斗。
二楼的白如春早气愤的江湖上四大剑客王包围了。明晃晃的利宝,在黑夜中闪着光,白如春知道今晚免不了厮杀,但是他不愿意与他们交手,他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不安全。因为白如春身上还有师父交给他的信物和锦囊,到时候被他们发现会引起大麻烦。
你们别得寸进尺,河水不犯井水,你们好自为之吧!白如春都把这话说得这个份上,也知道不愿意惹事了。
兄弟们,上,剁了他!宋子江吆喝一声,曾天佐,熊天海,郭来枫都嬉皮笑脸。
大哥,你们一边休息,让四弟来收拾他!郭来枫在白如春面前挥舞着利宝,白如春也不是吃素的。
二楼走廊,冷月的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水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树影。郭来枫手中利剑斜指地面,剑锋寒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步步紧逼时,玄色衣袍带起猎猎风声。白如春背靠着冰冷的朱漆廊柱,素白裙裾被夜风吹得贴在小腿上,右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兔崽子,束手就擒吧。郭来枫的声音像结了冰,剑尖突然挑起,直指他咽喉三寸处。
住手,别仗势欺人,休要逼我动手吗?白如春声音干脆利落。
哼哼,死到临头,还说狗屁话,拿命来!郭来枫怒气冲天。
白如春知道这位心狠手辣,他心头发紧,目光掠过他腕间暴起的青筋——那是他剑招将出的征兆。他退无可退,左手悄然抚上腰间,指尖冰凉的触感让纷乱的心绪稍定。三年前在师父劈天老祖身边学的乾坤掌,法力无边,心法在脑中翻涌,可想起师父说过“此功伤人伤己,非生死关头不可用”的告诫,指尖便微微颤抖。
郭来枫见他迟疑,更加猖狂,露出了杀人不眨眼的本性,剑势陡然加快,青钢剑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弧,直取他肩头大穴。白如春腰身猛地向后弯折,连忙后退几步,堪堪避过剑锋时,后腰已撞上廊柱雕花,疼得她闷哼出声。
臭小子,你出招啊!郭来枫剑招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旋即被决绝取代。
今晚,老子便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你为什么不还手......
话音未落,白如春突然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斜飞出去。郭来枫长剑横扫,却只斩到一片虚空。待他回剑再刺时,白如春已闪身在三步之外,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指尖泛起淡淡莹光——那是乾坤拿起手式的征兆。
姓郭的,你太胡来了,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省得你目中无人!他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
嘿嘿!你去死吧!老子的宝剑要了你的狗命!郭来枫更加猖狂了。
这是你逼我的!白如春说。
郭来枫瞳孔骤缩,正欲变招,却见白如春身影陡然模糊。他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插在青砖缝里。低头看时,白如春的手指正扣在他腕间“阳溪穴"上,指力若有若无,却让他半边身子都使不出力气。
好小子,暗箭伤人......郭来枫又惊又怒,却见白如春眼中泪光闪烁,指尖微微颤抖着松开了他。廊外夜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落叶,两人在月光下对峙,谁都没有再动。
郭来枫被乾坤掌打下二楼,只听扑通一声,郭来佩跌下楼,幸好宋子江,熊天海接住,否则一命呜呼了。
王八蛋,伤了我兄弟,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宋子江,熊天海,曾天佐三人一起拥上二楼。
是他逼我的,不信你问他?白如春说。
问个屁!三把利剑一起冲向白如春。他左躲右闪,气得宋子江、熊天海、曾天佐嗷嗷叫。就在他们畏首畏尾之时,白如春一个轻功下了楼。
抓活的,别让他小子跑了,为四弟报仇!
白如春早已出了“过路客栈”的门,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他们三人追去一段路程,无功而返,肺都气炸了。
好小子,便宜他了,下次遇见再算账,逃得过和尚逃不过庙!宋子江他们吸着气回了客栈,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
大哥莫生气,明晨出发,先去华山找大哥要紧,臭小子逃了,总有遇见的那天!曾天佐说。
翌日清晨,太阳从东方露出红彤彤的笑脸。四季王,手持宝剑离开了“过路客栈”。
白如春也整装待发,赶早就走了一条不熟悉的小路。谁知冤家路窄,他随后有人跟踪了,此人不是一般路人,是当地一位非常有名的小偷。那天,他看到白如春在路上,经常用手在胸前摸一摸,凭他多年的经验就知道白如春胸前一定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他也是跟踪白如春有两三天,在“过路客栈”他也歇脚,目的是找机会靠近白如春,想趁机偷走白如春胸前的贵重东西。正当白如春来了三岔路口,他犯难了,去华山走哪一条安全,正好那神秘小偷出现了。
哟哟,这位壮士,你是不是迷路了?对了,你是不是去华山?那人直奔主题,白如春一听惊讶起来,心想,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想去华山?我可要小心点,但看他笑容满面不像人。
可是白如春忽视了一点,那个年代也是偷鸡摸狗的人,他们都是为了活命,有的人也是走投无路而为之,也有好吃的懒汉尽想怎么获得人家的钱袋子。
对呀?我是迷路了,那我问你,走哪一条路才是去华山的?白如春看见笑嘻嘻地二十几岁大哥忍不住问路。
你果然是去华山?那好我也是去华山的同一个方向,不过我是靠华山山脉附近的叫王家山村,村里有我娘舅,我是奉母亲之命去看望娘舅的。那个语音不温不火,倒像是与白如春好熟悉的样子,这样来白如春才不会提防自己下手。
那真好,大哥,那请白如春与大哥做伴吧!
嗯嗯,两声,那人与白如春结伴而行。路过一个茂密山林。山路陡然折进一片浓绿。日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滤成碎金,落在白如春发梢时,惊起几只灰羽山雀。她攥紧竹杖跟着前面的大哥走,对方二十几岁年纪,蓝布衫被汗洇出深色,却仍脚步轻快。
兄弟,当心脚下。男人忽然回头,指着被腐叶掩盖的石阶,他又继续说。
兄弟,这林子潮气重,苔藓滑得很,不过走过这条小路,前面会好走些。
白如春“嗯”了一声,目光却被旁侧横生的野栗子树勾住——青刺球缀满枝头,像缀了一树绿刺猬。山风穿林而过,送来草木的腥甜与远处隐约的水声。他深吸口气,忽然听见大哥低低“咦”了一声。
前方浓密的灌木丛里,竟斜斜插着半截褪色的红绸带,在风里一飘一飘,像只断翅的蝶。男人拨开枝条细看,那绸带系在块半埋土中的青石碑上,字迹已被风雨磨得模糊,只依稀辨出“遇仙”二字。
这玩意儿,该是以前香客系的。大哥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他又继续说道。
听华山老辈人说,林深之处常有精怪化形,专迷赶路的旅人。他说着忽然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兄弟,不过,你别怕,真遇着了,大哥替你挡着。
白如春没接话,只望着那红绸带发怔。山溪声似乎更近了,叮咚叮咚,倒像是谁在林深处轻轻叩着铜铃。他低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再抬头时,那截红绸却不知何时缠在了自己竹杖尖,在荫翳里红得格外鲜亮。
大哥,走了这么长路,敢问你尊姓大名?白如春问。
哈哈哈,兄弟,不瞒你说,今天你老实交出你胸前的东西来,老子放过你,否则,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处!那人露出了狰狞面目,白如春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