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怒而喝曰:“尔何以对此事知之甚详?” 王二闻之,战栗不已,亟应曰:“大人明鉴,实言告之,吾确未与张三共杀刘草儿,唯助其同埋而已。吾岂敢诳言,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谴。”
徐大人目若电芒,神色凛然,复问曰:“张三何由杀刘草儿?又何令尔助其埋尸?如此,则其罪为尔所知,岂不自找麻烦?纵如尔言,尔与彼关系匪浅,然此亦不合常理也。” 王二惶恐,颤声详陈曰:“刘草儿,罗溪村女也。为谋生计,至双溪村纺织作坊务工。作坊之主乃吾堂兄王大,张三亦于斯帮佣。时日既久,张三慕刘草儿,屡加骚扰。然刘草儿有夫,未与张三多涉。去岁六月十五日,堂兄王大发工钱于众,并设宴款之。因那批织物获利颇佳,多赏众人,众皆悦。张三乘隙灌刘草儿多酒。宴罢,刘草儿酒醉恍惚,张三自请送其归临时居处。行途中,张三欲行非礼。刘草儿力拒,张三色迷心窍,借酒劲猛笞之。刘草儿仍抗且高呼,张三施暴不止,扼其颈。待其泄欲毕,觉刘草儿已气绝。适吾过此,睹此惨状。张三遂令吾助其埋刘草儿。吾彼时惧甚,然惧张三之威,不得已从之。”
徐大人闻其言,面色凝重,沉思片刻,又问曰:“其后张三尚在汝堂兄之作坊乎?” 王二曰:“案发次日,张三离双溪村,所往何处,吾不知也。” 徐大人再问曰:“其后,张三未与汝联络乎?” 王二答曰:“未曾。” 徐大人观时,已至戌时,腹馁,且有诸情须借当地衙门明之,遂谓王二曰:“善矣,今且止于此。汝所述之事,吾等将逐一核之,愿汝所言皆实。” 王二急举戴铐之手,誓曰:“小人敢保,所言句句皆真,若有半字虚言,天打雷轰。” 徐大人曰:“衙门办案,唯重证据,尔不必如此。” 言毕,起身而出。实王二如此之态,徐大人愈生疑窦。
徐俊随其后出,王二复押归狱中。出牢,徐俊谓徐大人曰:“大人,小人觉王二所言似不可信,彼似有意编造,使吾等疑张三。” 徐大人曰:“且勿论之,只要吾等掌证据,是非黑白自明。吾等先往府衙察刘草儿之失踪事。”
既出牢房,张知县已候多时。见二大人出,张知县即前恭曰:“二大人一路劳顿,下官已备酒菜以宴二位,聊表寸心!” 徐大人曰:“张知县勿须如此客气,吾等随意即可!” 张知县曰:“鄙县乃穷僻之所,无珍馐佳肴,唯粗茶淡饭耳。然下官一片赤诚,望二大人莫要推辞。” 徐大人见其态度诚恳,便微微颔首。
张知县连忙在前引路,将徐大人与徐俊引至一处清幽雅静之地。只见桌上已摆满菜肴,虽非山珍海味,却也精致可口。张知县恭敬地请徐大人入座,又亲自为其斟酒,口中说道:“二大人不辞辛劳,为百姓主持公道,下官深感敬佩。此些薄酒小菜,不成敬意,还望二大人笑纳。” 徐大人微微摆手,道:“张知县有心了。吾等此番前来,只为查明刘草儿一案,当以公事为重。” 张知县连忙应道:“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定当全力配合,协助大人早日破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知县见徐大人面色稍缓,便又开口道:“大人,关于此案,下官亦有一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大人微微抬眼,道:“但说无妨。” 张知县清了清嗓子,道:“依下官之见,王二所言虽有可疑之处,但亦不可全然不信。吾等当多方查证,不可偏听偏信。此外,张三去向不明,吾等当尽快派人搜寻,以免其逃脱法网。” 徐大人微微点头,道:“张知县所言甚是。吾等当尽快行动,不可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