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接此棘手之案,然苦寻线索久矣,却无所获,遂陷困窘之境。案发现场未留明晰之迹,证人之辞亦含糊不明,致此案侦破艰难至极。
值徐大人为寻不得线索而烦忧之时,其所遣之赵捕快于暗中探查之际,竟得惊人之秘。
那乃月黑风高之夜,赵捕快悄然伏于里长屋外之暗影之中。屋内,里长与王大正低声交谈。
“王大啊,此事实在闹得颇大,吾之心终日惶惶,食难甘味,寝难安席,唯恐哪日便东窗事发。”里长满面愁容,声颤不止,惧意与不安尽显,“吾本望随您谋些益处,未料竟卷入此等要命之事。如今吾是进退两难,追悔莫及也。”
王大冷哼一声,蔑然道:“哼!汝这胆小如鼠之徒,怕甚!吾王大在这西津镇亦是有名望之人,平素众人皆敬吾三分。就凭那徐大人,欲查吾?实乃痴人说梦!只要吾等行事谨慎,将该处置之物皆处置妥当,他能奈吾何?那张三已被吾除去,刘草儿亦亡,死无对证,那徐大人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亦休想查至吾头上来!”
里长无奈摇头,长叹道:“王大,此事毕竟关乎数条人命。若有半分差错,吾一家老小皆要遭殃啊。”
王大不耐烦地打断道:“汝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吾告知汝,吾王大行事向来缜密无漏。吾早将一切谋划周全,每一环节皆思虑完备。那徐大人不过虚名在外,岂可能识破吾之计谋?汝只需乖乖听吾之令,莫自乱阵脚,吾等定安然无恙!”
里长满脸愁苦,言道:“唉,王大,话虽如此,可吾这心中着实无底啊。那吾等需速速思量如何销毁那些证据。王大,您说张三所留之书信怎生处置?那上头可写了诸多于吾等不利之事。”
王大目露狠色,狂言道:“那书信何足惧?径直焚之!令其化为飞灰,消失无痕!还有,吾予汝之金银财宝,汝亦需寻一绝对稳妥之处藏好,若有差池,吾唯汝是问!”
里长苦着脸,应道:“吾知晓,吾知晓。可尚有张三之随身物件,譬如那块玉佩,亦能证其身份,此又当如何?”
王大沉思片刻,自信满满道:“将玉佩投入河中,令湍急之水将其冲走。即便有人拾得,亦休想凭一块玉佩便查至吾等头上。再者,吾遣去杀张三之那把刀,更无需担忧,吾自有处置之法。吾王大行事,向来万无一失,汝莫在此杞人忧天!”
里长急切道:“此刀处置不易啊,若上头有血迹,被发觉便完了。”
王大咬了咬牙,嚣张道:“将刀拿去打磨一番,重新锻造,化为他物。吾便不信,经吾之手,还能有人识得此曾为杀人之刀!吾王大行事,向来稳操胜券,汝且将心放回肚中!”
里长又道:“那吾等先前商议之事所留之记录呢?”
王大皱起眉头,满不在乎道:“将纸皆撕成碎片,混入灶中焚之!一丝残渣皆不可留!吾倒要瞧瞧,没了此等所谓之证据,谁能奈吾何!吾王大在这西津镇经营多年,岂会怕此!区区一徐大人,休想将吾扳倒!”
里长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声带哭腔道:“王大啊,可吾这心中总是忐忑不安啊。那张三之尸首藏得当真稳妥?万一被发觉,吾等便全完了。吾上有高堂,下有妻儿,真若出事,吾这一家可如何是好哟。”
王大面色阴沉,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吾寻得那藏尸首之处极为隐秘,除非神仙降临,否则无人能寻得!即便寻得,又能如何?无确凿之证,谁能言是吾所为?吾王大岂会如此轻易被扳倒!汝若再如此哆哆嗦嗦,坏吾大事,吾定不轻饶!”
里长哆哆嗦嗦地点头,又摇头,一脸绝望道:“唉,但愿能如您所言般顺遂。可此事若败露,吾等便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吾此刻真是悔不当初,不该与您掺和此等事啊。”
王大狠狠瞪了里长一眼,怒喝道:“此刻言此有何用?给吾振作些,莫自乱心神!只要依吾所言行事,保准无事!”
恰在此时,屋外忽传来一阵细微之声。
“谁!”王大警觉喝道。
赵捕快闻此喝问,心知不妙,忙悄然离去,速将此重要消息告知徐大人。
徐大人闻之,面色凝重。虽已知张三被害,且凶手乃王大所遣之杀手,然无确凿之直接证据,不可轻举妄动。
赵捕快继续监视里长与王大,见里长府上忽多了几封王大亲笔之书信,信中隐约提及二人共同谋划之不可告人之事。且有人见王大之亲信频繁出入里长家中,每次皆携沉重包裹,行色匆匆。
“赵捕快,此事需从长计议。汝继续带人监视王大与里长之一举一动,不可有丝毫懈怠。”徐大人目光深邃,冷静部署道,“吾会安排他人全力搜寻那名杀手之下落。”
徐大人手下诸人日夜奔波,不辞辛劳,四处探寻线索。历经一番艰苦之努力,终得突破。于县城外之一处密林深处,察见一名形迹颇为可疑之男子。
赵捕快深知此务之艰巨,盖因对手乃穷凶极恶之徒,稍有差池,非但令凶手逃逸,且恐危及自身及众兄弟之性命。
赵捕快率一众捕快,谨小慎微地朝着密林深处徐行。林内静谧至极,唯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增几分紧张之氛。脚下之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作响,每一步皆似踩于众人之心尖之上。
“皆小心些,切莫打草惊蛇。”赵捕快压低嗓音,向身后诸兄弟叮嘱道。
众人颔首,神色凝重,手紧攥刀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携来一丝若有若无之气。赵捕快眉头一蹙,止下脚步,鼻翼微微翕动。
“此味……有血腥之气!”其低声言道。
众捕快闻之,心下皆一紧。
赵捕快循那丝血腥之气之方向,率众人继续前行。未几,透过繁茂之枝叶,见前方有一身影一闪即逝。
“便是他,追!”赵捕快一声令下,众人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
那杀手察觉有人追踪,脚下步伐愈疾,于林中左冲右突,妄图摆脱追捕。
赵捕快等紧追不舍,林间树枝交错,不时抽打于面,划出一道道血痕,然众人全然不顾。
杀手甚是狡黠,骤然一个转身,朝一处陡峭之山坡奔去。赵捕快等毫不畏惧,紧跟其后。
山坡陡峭湿滑,众人攀爬时险象环生。但赵捕快心中唯有一念:断不能让此凶手逃脱!
终于,于一处悬崖边,杀手被逼入绝境。
“汝已无路可逃,乖乖束手就擒!”赵捕快厉喝道。
杀手却目露凶光,挥舞手中之匕首,作困兽之斗。
一名年轻之捕快按捺不住,率先冲将上去。杀手侧身一闪,匕首划过捕快之手臂,鲜血登时涌出。
“小心!”赵捕快大呼。
众捕快见状,纷纷围攻而上。杀手虽武艺高强,然终究寡不敌众。赵捕快瞅准时机,飞起一脚,踢中杀手之手腕,匕首应声落地。
其他捕快趁机一拥而上,将杀手死死摁于地上。
“哼,终将汝这恶徒拿下!”赵捕快喘着粗气言道。
此时,众人皆已疲惫不堪,然面上却洋溢胜利之喜悦。
彼等押着杀手,缓缓走出密林,阳光洒于身,仿若对其英勇无畏之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