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已经十天了,父皇的禁足令早已经过去,但是我从未出过门。
顾非渊也从没有回来过。
这天阳光正好,我从床上爬起来,也许是蓬头垢面不似从前光彩照人,吓得丫鬟手一松,水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丫鬟连忙跪下请罪,“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我冷着脸坐到梳妆镜前,脸色发青,双眼暗淡,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更像是一个弃妇。
“起来给我化妆。”
小丫鬟哆哆嗦嗦给我打扮好,我黑着脸走出门外,没有上准备好的马车,而是抢过下人手里的马鞭,骑马扬长而去。
到了宫门,侍卫拦下我。
“没有亦王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皇宫。”
“手谕?好啊,给你!”
我仰起马鞭,狠狠抽在了侍卫的手上,瞬间皮开肉绽。
“清婉,不得胡闹!”
顾非渊一身利索的劲装,从宫门里走了出来。
两侧的侍卫退避行礼,恭敬的称呼他为“顾将军”。
我有些恍惚,他意气风发,眉宇飞扬,哪里还是那个委身在我身边的驸马。
或许这才是正正的他。
而他后面,跟着一身华服的白苏萝。
白苏萝站在不远处,蔑视的瞧着恼羞成怒,不顾身份闹事的我。
我扔掉马鞭,望着许久不见的他,“真的要变天了吗?”
他一愣,“你胡说什么。”
“要是往常我这样闹,父皇早就生气了,又怎会是你出来?”
我笑的苍白,我想试探,没想到让我见到了顾非渊和白苏萝,直接就破了我所有的幻象。
“皇上他…只是身体不适。”
顾非渊没了刚才的气势,我摇摇头,“告诉叔叔,只要父皇安康,我们什么都不要。”
我转身,扔了一锭银子给那个侍卫,“去买点药。”
侍卫惶恐,顾非渊看着我神色不明。
我骑着马,到了教坊司。
这里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笙歌燕舞,胭脂飘香。
我早就听说过这里不光男子能找乐子,有钱的贵妇名媛也能找乐子。
本朝民风开化,这不算什么。
我点了几个漂亮的男子,扔给老鸨一锭金子,找了一间僻静的房间。
那几个男子立刻粘了上来,只是我不喜他们这种美则美矣,但是毫无气度的娘气。
我推开他们独自喝着酒,很快我就醉眼朦胧,眼不见心不静,再看他们也没有什么了厌弃。
我跌跌撞撞的,和那些喝多的客人一样,左扑右抓,一时嬉笑声响彻房间。
只是他们鬼的很,每次我快要捉到就跑走,引得我再去追。
我费力的抬起眼皮,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被我抓到是要罚酒的哦。”
我笑的俗气,一心只想抓住他,却没注意到周围没了嬉笑,安静的可怕。
我扑了过去,抱着他,意外的是他身上没有那种刺鼻的香气,只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让我被教坊司荼毒的鼻子有了一丝的透彻。
“好香……”我醉眼朦胧,抱着他使劲闻。
“闻够了吗?”
“没有。”我不松手,也不敢睁眼,生怕他离开。
我话音刚落,就觉得双唇一阵火热,这是第一次他主动,不似以往的被动,我竟然都无法跟上他的节奏,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