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先生谬赞。”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那物料的事……”
“你先回去吧，东西我就收下了，替我谢谢他的心意。”
他没直接回答我的话。
我只得应了声“是”，从顾立安的办公室里退出来。
次日，我从秘书团了解到，钟若雅已经不再兼管这个PZ301物料的工作。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时，我再次联系立安集团时，对方有了回音，答应物料价格依旧按照去年的报价续签合同，没有其他附加条件。
这个烫手山芋被我消化掉了。
晚上我回到帝景别墅，把新签的合同拿到顾准的书房，去跟他交差。
顾准随手翻看合同，问道：“听说你去了一趟省城？”
我当晚就回来了，没跟他说。
既然他问起，我也没什么可瞒的。
“是。”
顾准的语气里带着点玩味：“你倒是赌对了，你怎么就知道老头子一定会答应？”
我老老实实地答道：“没赌，我怕输。”
我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到顾准目前。
“顾总，这里是我这几天搜集的有关PZ301这个物料的资料。虽然说立安集团是全国总代理，但小批量的物料，我们还是可以从外省调到，价格浮动范围也在5%以内，属于可承受范围。”
“如果此次从立安集团拿不到合同，我们能调到的货，至少够一个月的用量。”
“PZ301物料属于半成品，这里还有一些原材料和生产物料的产线和质量标准等资料。虽然这个原材料国内几乎被立安集团垄断，但我已经联系过了，我们可以通过进口，拿到原材料。而集团公司现有的产线，可以改一条出来供PZ301的生产。”
“按照这种方式，我们最快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原材料的进口及产线的改造，不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生产和运营。”
从其他地方暂时小批量调货应急，同时这边搞产线，刚好这个时间可以接得上。
我把另外一张表格推到顾准面前去。
“这里是通过原材料进口的方式自产自销PZ301物料的预算表，经过我的计算，成本可能跟比直接在立安公司进货要低5%左右，整体相差不是很大。”
只不过，修复顾家父子关系还是上策。
我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如果应用了这个方案，预计立安集团的销售额将会受到比较大的影响。”
绕过立安集团这个半成品生产商，直接从原材料到成品，实际上就等于切断了立安集团和嘉源集团之间的一条主动脉。
如果我直接用了方案二，公司是能救活，但能把顾立安两口子给得罪个彻底，我可不敢做这个决定。
这份资料，我是费了心血的，这两三天的时间，我加班加得天昏地暗，几乎都只能靠吃饭的时候看会监控来陪伴我的轩轩。
顾准接过资料，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
看完，他点点头，又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我，眼神就像是一台X光似的，像是要把我看穿。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提出漏洞或嘉许我的时候，顾准忽然开口：“宸宸这两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