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倏然转过脸,看向堆满了玫瑰的拱门。
几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叶含希也在,她笑容温婉,挽着一位中年贵妇的胳膊,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被她挽着的贵妇一身暗红的修身礼服,虽然年纪不算轻,但身段非常好,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十足的贵气,就好像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受过一天苦难一般。
暗红色系原本是很容易显土气,很难驾驭的颜色,但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会显得俗气,反而衬得她肤白胜雪,有种别出心裁的从容与自得。
她身上并没有戴过多贵重的首饰,大概是为了不喧宾夺主抢了儿媳妇的风头,只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和一副东珠耳环,珍珠的质感与她整个人的雍容典雅气质相映成辉。
她手指纤细修长,手很好看,却没有做美甲,反而是十个指头都修剪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格外温柔贤淑,没有贵妇们身上那种养尊处优的距离感。
今天的婚宴,邀请的人除了上流社会的贵客,还有些亲朋好友及各界人士,她这样的打扮和表现,都是非常能赢取好感的。
我看着她,她也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当看到我时,瞳孔似乎狠狠地缩了一下。
叶含希挽着她的胳膊,走到我们这边,笑着介绍,“妈,这是我的几个好朋友,好闺蜜。贺槿,徐滢,温倩。”
“真是漂漂亮亮的几个小姑娘,真年轻,真好,嫩得花儿一样。”
樊太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太自然地别开了脸。
我站起来,笑了笑,“其实我们认识的,可能比你认识得还要久。”
听我这么说,樊太太的手抖了一下,她僵硬地转过脸来看向我,死死地盯着我,似乎生怕我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我低头看着她脚上的缎面绣花高跟鞋,一定也是定制的,价值不菲。或许,这双昂贵的鞋,她也只会在今天穿一次而已,之后就摆到什么地方永久地收藏。
叶含希应该也感觉到了我们之间气氛有些奇怪,她笑着问:“认识啊?贺槿,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我心里的一声叹息,在低头的瞬间已经全数收回,抬眸时笑得轻松自在。
“啊,说起来孟阿姨是我的恩人呢。我父母去世后,我在福利院里生活了好几年,当时孟阿姨给我们福利院捐助了一大笔钱,我靠着那笔捐助读完了初中和高中。”
我微笑着看着叶含希,“没想到我运气那么好,等我考上舞蹈学院,又碰到孟阿姨,她给我们学院捐了一千万,并且资助了好几个贫困生。我运气好,靠着她给的助学奖金,顺利渡过了大学和研究生。”
说完,我的目光再一次看向樊太太,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又有些释然。
我执意叫她“孟阿姨”,而不是“樊太太”,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很感谢孟阿姨,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想到还有机会在我好朋友的婚礼上再遇见,我都想给您磕个头,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