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考虑了一遍她的问题。
如果没有孩子，没有外界因素呢？
但我答不上。
我笑笑，“单讲风花雪月，如果有人真心待我，一心一意，那我求之不得。只是我活了二十几年，一直都在被选择，没有人给过我选择权。唯一一次以为自己离爱情最近的时候，还被骗了。”
也许等哪天我顺利拿到了儿子的抚养权，又能赚到足够养活我们母子的钱，衣食无忧的时候，我希望还有人在爱我。
说着说着，我觉得自己有点好笑，邵薇亦更好笑。
“邵律师，你每天要面对那么多案子，有人爱情破灭以后歇斯底里，有人心狠手辣想置前任于死地，你该是最理智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会执着于我会不会爱上某人？”
邵微亦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是，大概是我最近看电视剧走火入魔了。你回去吧，如果确定要打这个官司，就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你。”
我跟她道过谢，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贺槿！”
邵微亦忽然又叫住我。
我站住。
“哲哥他……他在省城或者港城都待不了多久，可能陪你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所以……如果你真感谢我，就珍惜这段时间吧，以后你会明白的。”
她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听着像在开玩笑，可那种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浑身透出的一种浓浓的伤感，又让我笑不出来。
我点点头。
邵薇亦没再说什么，她挥挥手示意我快上车。
回到车里，我看到盛天哲正靠在座位里，把腿架在前面的挡风玻璃窗上。
他个头那么高，这种姿势看起来并不舒适也不放松，甚至有点奇怪。
“哲哥，你没事吧？”
盛天哲摇了摇头，“没事，昨晚没睡好，有点累，换你开吧。”
换他坐在副驾上，空间比较宽敞。
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我给他拿了瓶水，“你没事吧？”
盛天哲没接，闭着眼睛，“帮我拧开。”
表情有点像个傲娇的小姑娘。
我帮他把水拧开，凑过去，他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就摇头，“前面第三个路口左拐，再往前两公里左右，我就到那儿下车。”
还没到市中心呢。
我问：“你家不在这边吧？”
“我有个房子在这。困了，早点回去睡觉。”
他依然没睁眼，但脸上带笑，“阿槿，你要去医院找林家人，不会不清楚他们会怎么对你吧？虽然你的肉体狼狈的样子我见多了，但我想你不会愿意让我看到你精神上也狼狈的样子。”
我默然。
我的确没想过让他陪我一起去医院。
就算他愿意，我也不想。
本来他跟林芊羽就是表兄妹，置他于何地呢。
我不疑有他，把车开到他说的地方，看他下了车，一手扶着路边的灯柱，一手冲我挥了挥，照例的说要看我走。
车都驶离了很远，从后视镜里依然能看到他扶着灯柱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目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