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哲一眼就看穿我，坦率地问：“怎么，不想跟我说这个，因为顾忌到我跟林芊羽的关系吗？”
既然被他给猜到了，我也就笑笑没回答。
盛天哲从车上的反光镜里看我。
“我叛变了。”
他笑嘻嘻的，“以前我承认，我是因为林芊羽所以来跟你接触的，但现在不是，现在只因为你是你。你们之间的事，顾准会处理，跟我没关系。你需要什么帮助，你跟我说，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能帮的就都帮了。”
他的目光盯着前方。
“我帮林芊羽的时候，是出于本心，现在我帮你，也是出于本心。”
他说的听着好像都是真话，又总觉得真真假假都掺在里面，叫人分不清楚。
我故意问：“那你昨天不是去过医院了，你告诉我，林芊羽什么时候能出院？”
盛天哲哈哈一笑，“我要是说，我去医院是自己看病，你信吗？”
我上下打量着他，又仔细回忆他今天，从我早上看见他的那一刻，直到现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像个病人吗？
真不像。
行动如常，又没见咳喘。
他好好地站在这里，只是看着，觉得他像是比初相见的时候清瘦了几分。
也不明显。
我想了半天，也不确定到底是真的瘦了，还是衣服显的。
毕竟那时候天气冷，穿的多一些，人显胖也说不定。
大半夜的跑医院，出来都快天亮了，要真是他自己看病，那得是急症吧。
又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一样呢。
我不信。
我故意揶揄他，“你又跟人打架了？”
盛天哲夸张地仰天长叹，“不是，阿槿，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动不动就打架的人？你是觉得我过于年轻还是过于天真啊？”
邵薇亦已经看完了我的材料，她微笑着抬眸看我，我察觉，便不再跟盛天哲贫嘴，开始聊正事。
盛天哲开着车，偶尔回头看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次我抬起头跟他对视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眼里化不开的温柔。
我跟邵薇亦聊得还算不错，按她的意思，虽然这个案子有点难办，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不过，万一官司打赢了，我得一个人带孩子，还可能面临得罪顾准而导致失业，甚至被港城和省城联合封杀的局面，比较艰难。
见我坚持，她也就没说什么，特意给我圈了几个重点，让我再去把资料完善一下，等下次再详谈。
她要去的地方刚好顺利，车刚进入省城的地界没多远，就到了。
下车之前，邵薇亦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贺槿，我想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说几句话。”
我于是跟着她下了车，两个人稍微走远了些，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
邵薇亦回头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车，挽着我的胳膊问：“你真的对哲哥没想法？”
我苦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薇亦，我的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以后，不得不所有的事情都以孩子为先，风花雪月的事对我来说有点奢侈。”
她收回目光，盯着我的眼睛。
“我是问你。我想知道你怎么想，如果没有那些客观因素，没有外界束缚，你对哲哥，有没有过一点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