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忘了三日后,她就要嫁给他做王妃?
她难道忘了,被她当做空气的他,正是她日后携手一生的丈夫?
夫为妻纲,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
南宫煜纠结数日的心,忽然爆发出极大的怒火。他铁青着脸站在雕龙画凤的游廊上,冷声怒喝,“卿灼灼!”
随着他这一声喊,游廊外站着的奴才们纷纷跪地,不知王爷怎得又生了气。
卿灼灼停驻脚步,并不回头,淡然不语。
南宫煜剑眉一蹙,回头,正看见她挺直瘦削的背脊。
眼前冷傲的女子,从未如外人说道那般爱慕他,即使就要嫁与他为妃。
她高不可攀,彷如孤仞冰山,拒人千里,却让他心动不可抑止。
他已经默认了她,她为何还这般无情?
西凉虽为战败国,他却要求皇兄设立行省,不得苛待,并减免了西凉百姓三年税赋。
除了西凉皇宫之人,他没有奴役西凉任何人,不曾征用西凉任何兵丁,不曾收没西凉任何资财。
南楚之于西凉行省的国策,是南楚国众多行省中最优厚的。
西凉子民们安居乐业,并不比从前差得什么。
唯一所差,便只是一个身份。
她还要他如何?
心中有万千怒意,南宫煜想也不想,抽出腰间的无痕斩了过去。
三尺软剑直指卿灼灼背心,不留丝毫余地。
他宁可亲手杀了她,也不愿见她如此冷漠。
漠视比仇恨更让他胆怯。
“诤……”如他预料之中,恨天迎上了无痕,擦出耀眼的火花。
卿灼灼折身回头,水眸含恨,“南宫煜,你无耻。”
“本王何来无耻?”他恶狠狠的开口,心头却是从未有过的欢畅。
兵刃相接,铿锵无眼。
卿灼灼俏脸冰冷,左手飞快拔出另一把匕首,直刺对面可恶男子。
南宫煜侧身避开她来势,余光瞥见她手中短剑,心头一动。
身体倒提,退出丈外,静立不语。
那是他的剑。
卿灼灼见他退避,水眸若有所觉的扫过左手匕首,冷冷一哼收起了剑势。
“那是本王的剑。”他怒不可揭,心头却隐含喜意。
她目色垂落,不屑道:“早晚,我会还给你。”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南宫煜这一次没有再阻拦,铁青着脸怒视她的背影,却在她消失于游廊拐角时,忽得浮起一抹笑意。
修长的双手慢条斯理的收起无痕,扣好紫玉扣,转过身进了太后寝殿。
跪着的奴才们瞧见南宫煜轻快的脚步,真真弄不明白他的心意。
好端端的发火,又似没事儿人一般走了,岂不怪哉?
卿灼灼冷着脸走在园中,心中一腔怒意。
她欺负了他的心头肉,他便来欺负她,可不是无耻之极的男人。
早晚,她要让他尝尝她的厉害。
可恶的男人,手上功夫却不赖。想要打败他,她必须得勤加练习才行。
息心殿的晨练,强度显然不够。不过今日一搏,她已然发现自己有了些微进步。
不错。
这样想着,走到息心殿门口,却有个面生的内监正等着,见了她忙上前磕头道:“给卿姑娘请安。”
宫里头无人这样唤她,她扫他一眼,淡然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