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格被押走时,第1志愿师只剩四百来号残兵,枪都凑不齐整,临时指挥权落到了米勒上校手里。
这米勒是布劳恩的老部下,跟布劳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固执。
看着溃兵们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把指挥刀往桌上一拍,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慌什么!布劳恩、克鲁格输,是因为他们选的破地方不适合守!找个真能扛的要塞,隆美尔的铁疙瘩再厉害,也啃不动!”
当天下午,米勒就带着残兵往马德里以南的托莱多要塞跑。
这要塞是中世纪留下来的老古董,三米厚的花岗岩墙,墙面上还留着当年冷兵器时代的箭孔。
里面有三条暗道,一条通向西面的小河,一条藏在教堂地下室,还有一条连当地老人都记不清尽头。
要塞中央有口老井,井水清甜,足够四百人喝上大半年,在米勒眼里,这就是“固若金汤”的保命符。
“把大门封死!”
米勒指挥士兵搬来巨石,块块都有磨盘大,把要塞的橡木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缝隙里还塞了碎石。
箭楼上架起两挺重机枪,枪口对着要塞外的开阔地,射手趴在箭垛后,手指搭在扳机上。
要塞周围挖了两米深的战壕,里面埋了反步兵地雷,连墙根下都撒了碎玻璃。
“隆美尔要是敢来,我让他的坦克变成废铁!”
米勒摸着冰冷的花岗岩墙,“这墙连炮弹都炸不开,他除了在外面干瞪眼,还能干嘛?”
可他不知道,隆美尔早就盯上了这座要塞。
收到情报的当天,隆美尔就带着古德里安赶到要塞外围,拿着望远镜看了半个钟头。
三米厚的石墙确实扎眼,箭楼上的机枪反光能看得清清楚楚,要塞周围的战壕也隐约可见。
“有点意思。”隆美尔放下望远镜,嘴角却勾着笑,转头问当地向导,“老先生,这要塞里有没有暗道?比如能通到外面的小路?”
向导是个七十来岁的老人,捋着胡子点头:“有!我小时候跟爷爷进去过,西面有个暗道,通到小河边,是以前守军逃生用的,就是多年没人走,不知道堵没堵。”
隆美尔眼睛瞬间亮了:“古德里安,让步兵连去小河边埋伏,带好机枪和手榴弹,别让一个人跑了。
坦克连把高爆弹换成穿甲弹,明天一早,咱们就给这中世纪要塞开个‘门’!”
古德里安立刻领命,当天晚上就安排妥当,步兵连悄悄摸到小河边,在暗道出口周围挖了散兵坑,机枪架在芦苇丛里。
坦克连连夜校准主炮,穿甲弹码在炮位旁,炮手们反复练习瞄准动作,就等天亮。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隆美尔的部队就列好了阵。
两辆四号坦克排在最前面,炮口黑漆漆的,对准要塞大门。
后面跟着十二辆三号坦克,步兵们举着枪,猫在坦克后面,眼睛盯着要塞方向。
“开火!”古德里安的吼声刚落,四号坦克的主炮就炸响了。
“轰!轰!”两发穿甲弹带着尖啸砸在大门旁的石墙上,花岗岩碎片炸开两米高,可墙还是没塌。
米勒在要塞里听得清清楚楚,跑到箭楼上一看,见大门没事,顿时笑出了声:“我就说嘛!这墙连穿甲弹都啃不动!隆美尔,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他对着下面大喊,声音里满是嘲讽。
隆美尔脸色没改,对着无线电下令:“集中火力,打大门正中间的同一个点!三辆坦克轮流射,别停!”
三辆四号坦克立刻调整角度,炮口齐刷刷对准大门中央。
“轰!”第一发穿甲弹砸在门上,石屑溅开;没等石屑落地,第二发又到了,大门中央的花岗岩开始出现裂纹;第三发、第四发……炮弹像雨点似的砸在同一个位置,裂纹越来越大,石屑越积越多。
米勒的笑容渐渐僵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他抓着箭垛的手越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不……不可能!这墙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轰隆”一声巨响,要塞大门中央的花岗岩彻底崩碎,巨石和木屑炸开,大门塌了个大洞,能容两辆坦克并排进去。
“快!在大门后面架机枪!别让他们进来!”米勒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
残兵们慌慌张张地扛着机枪跑过去,在大门后架起两挺重机枪,对着洞口疯狂扫射。
隆美尔的步兵刚想冲,就被火力压了回来,几个士兵还被流弹擦伤,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让坦克冲进去!”隆美尔下令。
两辆四号坦克的发动机瞬间轰鸣,履带碾过碎石,对着洞口冲过去。
“突突突!”机枪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只留下一个个白印子。坦克冲进洞口,主炮对着机枪阵地就是两炮。
“轰!轰!”机枪阵地瞬间被掀翻,两个机枪手被炸得飞起来,剩下的残兵吓得掉头就跑,有的甚至钻进了地下室。
步兵们跟着坦克冲进去,开始清剿要塞里的敌人。
有的残兵躲在箭楼里,举着枪想顽抗,被步兵的手榴弹炸得哭爹喊娘。
有的躲在教堂里,看到坦克开过来,直接举了白旗,他们早就被坦克的威力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心思打仗。
米勒看着四处逃窜的残兵,知道大势已去。
他咬着牙,带着十几个亲信往地下室跑,他还记得那条通向西河的暗道,只要能逃出去,说不定还能找国民军求援。
可刚跑到暗道门口,外面就传来了枪声。
米勒心里一沉,推开门一看,小河边的芦苇丛里,隆美尔的步兵举着枪,正对着暗道出口,几个想冲出去的亲信已经举手投降了。
“完了……彻底完了……”米勒的指挥刀“当啷”掉在地上,他瘫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步兵,眼神里满是绝望。
之前的嚣张、固执,此刻全变成了泡影,他以为固若金汤的要塞,以为能挡住坦克的花岗岩墙,在隆美尔的战术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隆美尔走进地下室,看着瘫在地上的米勒,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
“米勒上校,没有永远坚固的要塞,只有跟不上时代的战术。
固守不能赢,灵活的战术、配合坦克的协同,才是现在的打仗之道。”
米勒低着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我输了。以前我总觉得布劳恩他们没用,现在才知道,是我们的战术太旧了……”
隆美尔让人把米勒带走,然后拿起无线电,对着柏林发报:“托莱多要塞已占领,击溃米勒残部,俘虏米勒上校,第1志愿师彻底瓦解,我方无人员死亡。”
柏林总理府里,鲁道夫拿着电报,当场就站在办公室里宣布:“全国通报!德国志愿军在西班牙大获全胜!隆美尔将军的坦克战术,是未来战场的主流!
陆军立刻全面推广装甲部队建设,组建装甲兵学院,让所有军官都学新战术!”
消息传到西班牙共和军总部,共和军总司令亲自带着将领们赶到隆美尔的指挥部,握着隆美尔的手激动地说:“隆美尔将军!您的坦克战术太神了!要是没有您,我们根本打不赢国民军!”
隆美尔笑了笑,指着外面正在训练的坦克兵:“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士兵们的配合,是新战术的胜利。
你们要是组建装甲部队,用这样的战术,以后也能打赢任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