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莱多要塞的硝烟还没散，共和军就借着隆美尔的势头，发起了全面反攻。
国民军丢了要塞，士气一泻千里，没几天就丢了马德里外围的三个据点，连之前占的莫雷纳高地都被夺了回去。
隆美尔的第2志愿师成了香饽饽，共和军将领天天来请教战术，连士兵们走在西班牙街头，都有老百姓往他们手里塞水果。
这仗打得，不仅赢了敌人，还赢了人心。
趁着战斗间隙，隆美尔把所有军官都叫到了指挥部。
帐篷里没开灯，只点了两盏马灯，昏黄的光洒在铺在地上的巨大地图上，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个黑点，旁边标着战役名称。
巴塞罗那军火库、阿尔瓦塞特山、曼萨纳雷斯平原、哈拉马镇、埃斯科里亚尔镇、托莱多要塞……一共八个点，每个点旁边都画着个小坦克，格外醒目。
“都过来看看。”隆美尔蹲在地图旁，手里拿着根木棍，指着第一个黑点，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劲。
“我们在西班牙打了八场仗，没输过一场。你们说，为什么？”
帐篷里静了几秒，年轻的坦克连连长先开口：“因为我们有坦克！比他们的老古董厉害！”
“不全对。”隆美尔笑着摇头，木棍指向巴塞罗那的标记。
“在这儿，我们靠的是速度，布劳恩慢悠悠挖战壕，我们用坦克两天跑了三天的路，抢在他前面拿了军火库。
到了阿尔瓦塞特山，我们给坦克装了防滑链，爬40度的坡，布劳恩以为我们上不去，结果我们从后面抄了他的底。
平原上，布劳恩拿一战的雷诺坦克跟我们拼，我们靠机动性绕着打，十分钟拆了他十辆。
巷战里，霍普纳以为坦克转不开身，我们让步兵跟坦克贴紧，他的冷枪根本没用。
埃斯科里亚尔镇，克鲁格想围我们，我们集中坦克从北面突，绕到他后面打，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托莱多要塞，米勒以为石头墙能扛住，我们用穿甲弹打一个点，两小时就炸开了门。”
他站起身，马灯的光映在他脸上，眼神亮得像火：“这八场仗证明，坦克不是‘花里胡哨的铁疙瘩’，是未来战场的主力！
它有速度，能追着敌人打；有火力，能拆战壕、炸要塞；有装甲，能扛住机枪扫。
不管是平原、山地、城镇还是要塞，只要跟步兵配合好，就没有打不赢的仗！那些守着战壕、抱着一战老经验不放的，在坦克面前，就是纸糊的！”
古德里安这时凑过来，补充道：“还有四点要记死了。
第一，坦克要集中用，不能分散。你把一辆坦克扔在战壕里，它就是个活靶子；十几辆一起上，就是钢铁洪流。
第二，必须跟步兵协同，坦克拆障碍，步兵清房子，互相掩护，缺一不可。
第三，坦克要按地形改，山地装防滑链，巷战加侧甲，不能一成不变。
第四，提前侦察，摸清敌人的弱点，像埃斯科里亚尔镇，我们知道克鲁格北面是新兵，才敢从那儿突。
这四点做到了，坦克战术才算用活了。”
军官们听得连连点头，有的拿出小本子记，有的攥着拳头，眼睛盯着地图上的坦克标记，以前打胜仗，总觉得是运气好，现在才明白，是战术选对了路。
之前还有人偷偷嘀咕“坦克不如战壕稳”，现在这话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将军，回去后我们一定把这些教给更多人！”
坦克连连长激动地说，“让陆军所有部队都用上这战术，以后打仗，咱们再也不用靠战壕死扛了！”
“没错！”隆美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我们来西班牙，不只是为了帮共和军打仗，是为德国陆军摸一条新路子。
现在路摸出来了，回去后，就要把它铺到整个陆军，让每个军官都懂坦克战术，每个士兵都知道怎么跟坦克配合，要让德国的装甲部队，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部队！”
正说着，通信兵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份电报：“将军！柏林来的，鲁道夫总理让我们尽快回国，西班牙局势稳定了，共和军能自己打了。”
隆美尔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笑着递给古德里安：“走，该回家了。”
启程回国的前一天，隆美尔去了战俘营。
布劳恩、霍普纳、克鲁格、米勒都在，几个人坐在木板床上，没了之前的傲气，看到隆美尔进来，都站了起来，眼神里没了敌意，多了几分复杂。
“坐吧。”隆美尔拉了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明天我就回国了，来跟你们说一声。”
布劳恩先开口，声音有点沙哑：“隆美尔，我服了。以前总觉得你这战术不靠谱，现在才知道，是我守着老经验，跟不上时代了。
回去后，我会给陆军部写报告，推荐你的坦克战术，再也不反对新东西了。”
霍普纳也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几个，差点耽误了陆军的未来。
你做得对，就该推广坦克战术，再抱着力战壕，下次打仗还是输。”
克鲁格和米勒没说话，但都点了点头，他们亲身经历了被坦克碾压的滋味，不用多说，心里都明白。
隆美尔笑了笑，语气软了些：“其实我们的目标一样，都是想让德国陆军变强。
以前只是路选得不一样，现在找到了对的路，以后一起努力，把装甲部队搞起来，让德国的坦克，能在任何战场上赢。”
第二天一早，“汉堡号”运输船停靠在码头。
士兵们穿着整齐的军装，背着枪，列队走上船。
有的士兵手里拿着在西班牙捡的小石子，有的摸着胸前的勋章，脸上满是骄傲。
他们不仅打赢了仗，还为陆军摸出了新路子，这趟没白来。
隆美尔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西班牙海岸线，海风拂起他的军装。
古德里安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啤酒：“回去后，总理肯定会让我们组建更多装甲师，到时候，咱们就能把这些战术好好教给更多人了。”
隆美尔接过啤酒，喝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大海：“不止是组建部队，还要改进坦克，让它跑得更快、火力更强、装甲更厚。
以后的战场，是坦克的战场，我们得让德国的坦克，走在最前面。”
船笛声响起，“汉堡号”缓缓驶离港口，向着德国的方向开去。
甲板上的士兵们唱起了军歌，歌声在海面上回荡，带着胜利的骄傲，也带着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