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港的码头早被挤得水泄不通。
天刚亮,人群就扛着国旗、捧着鲜花往码头涌,政府官员的黑色轿车排成了长队,陆军将领们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勋章晃得人眼晕。
所有人都在等“汉堡号”,等那个在西班牙打了八场胜仗的第2志愿师。
当“汉堡号”的烟囱出现在海平面时,码头上瞬间爆发出欢呼声。
人群踮着脚往前挤,孩子们骑在父亲肩膀上,挥着小国旗大喊“英雄回来啦”。
船刚靠岸,锚链“哗啦啦”坠海的声响还没停,鲁道夫就快步走下高台,黑色礼服的下摆被海风掀得翻飞,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在阳光下闪着光。
隆美尔带着士兵走下跳板,军装虽沾了些海风的潮气,却笔挺得没一丝褶皱。
鲁道夫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他的手,手劲大得让隆美尔都愣了愣。
总理的眼眶有点红,声音比平时高了三分:“隆美尔!你们打得太漂亮了!八战八胜,给德意志长脸了!”
隆美尔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坚定:“总理阁下,这是我们的本分。更重要的是,我们摸透了坦克战术,为陆军找到了新路子。”
“好!好一个新路子!”
鲁道夫拉着他走上高台,一把抓过话筒,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码头:“各位同胞!今天,我们迎来了真正的英雄!第2志愿师在西班牙,用坦克撕开了旧战术的枷锁,八战八胜!
他们证明,坦克战术才是未来战场的王!德国陆军的新时代,从今天起,正式开启!”
话音刚落,码头上的掌声像炸雷一样响起来。
有人把帽子扔到天上,有人抱着身边的人哭,士兵家属们更是疯了似的往前冲。
一个年轻坦克兵刚下船,就被妹妹扑进怀里,小姑娘扯着他的军装,指着他胸前的勋章:“哥,你好厉害!”
坦克兵笑着把勋章摘下来,别在妹妹衣服上:“以后哥开坦克,保护你,保护德国。”
当天下午,总理府的军事会议厅座无虚席。
布劳恩、霍普纳、克鲁格、米勒也来了,他们穿着便装,却坐得笔直。
之前反对坦克战术的老将领们,此刻都低着头,没了往日的傲气。
隆美尔站在地图前,手里拿着战术手册,一页页翻给众人看:“巴塞罗那靠速度,阿尔瓦塞特山靠改装,曼萨纳雷斯平原靠机动,哈拉马镇靠协同。
坦克不是孤立的,它得跟步兵、侦察兵配合,得按地形调整,这才是能赢的关键。”
他刚说完,布劳恩突然站起来。
所有人都愣了,这位曾经拍着桌子骂“坦克是玩具”的老将军,此刻却对着隆美尔鞠了个躬,声音沙哑。
“隆美尔,我错了。以前我总觉得战壕最稳,可你们在西班牙的每一场仗,都打醒了我。
我建议,陆军部立刻推广坦克战术,把所有老部队都改成装甲化!”
霍普纳跟着站起来,手里攥着个小本子:“我这几天整理了你们的战术,发现以前我们总把坦克当‘移动炮台’,其实它该是‘突击尖刀’。
以后我愿意去装甲兵学院当教员,把这些教给更多人。”
克鲁格和米勒也纷纷点头,连之前最固执的米勒都说:“托莱多要塞的石头墙,挡不住穿甲弹;旧战术的老经验,也挡不住新时代。我们服了。”
鲁道夫坐在主位上,笑得眼睛都眯了。
他敲了敲桌子,声音果断:“既然大家都认,那咱们就动真格的!
第一,组建陆军装甲兵司令部,隆美尔任司令,古德里安任参谋长,全权负责装甲部队。
第二,拨款五千万马克,造更多三号、四号坦克,三个月内,要让每个装甲师都满编。
第三,陆军学院开坦克战术课,所有军官都得学,学不会的,调去后勤。
第四,把第2志愿师的经验编成手册,发到每个部队,谁敢不执行,军法处置!”
命令下得又快又狠,将领们没有一个反对,鲁道夫话音刚落,就有人拿出笔签字,连布劳恩都主动请缨。
“总理,让我去督造坦克吧!我保证,不会再出以前冬衣掺纸片的事!”
接下来的几个月,德国陆军像被按下了“加速键”。
隆美尔和古德里安三天内就划定了五个坦克训练基地,从全国各地挑来的年轻士兵,抱着“开坦克打胜仗”的念头,每天泡在基地里。
有的趴在坦克下面学修发动机,手上全是油污;有的在模拟战场练协同,晒得黢黑也不喊累。
古德里安还亲自编了本《装甲兵战术手册》,里面画满了坦克在各种地形的行进路线,连怎么过窄桥、怎么躲地雷都写得清清楚楚。
演习场的高台上,隆美尔看着下面轰鸣的坦克,身边的古德里安递过来一瓶啤酒:“你看,咱们做到了。现在谁还敢说坦克不如战壕?”
隆美尔笑着接过啤酒,目光落在远处的坦克群上——阳光洒在坦克的装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年轻的坦克兵们探出舱门,对着高台挥手,喊声裹着风传过来。
他突然觉得,西班牙的那些苦没白吃,那些跟老将领的争论也没白争,这就是他想要的新时代。
鲁道夫也来了,他拍着隆美尔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隆美尔,谢谢你。
有了这支装甲部队,德国在未来的战场上,就有了底气。德意志的强大,就靠你们了。”
隆美尔敬了个军礼,声音比平时更沉:“总理阁下,为了德国,为了德意志的未来,我会拼尽全力。让德国的装甲时代,永远走在世界前面。”
风从演习场吹过,带着坦克履带碾过泥土的气息。
高台下,坦克群缓缓驶过,留下深深的辙印,这些辙印里,沾着新鲜的泥土,刻着新时代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