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火车上的交谈
人民元首2025-10-14 15:422,415

黑色轿车在尘土飞扬的公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抵达了郊外的火车站。

生锈的铁栅栏后,一列墨绿色的火车正喷着白汽,像条蛰伏的钢铁巨蟒趴在铁轨上。

里维拉的卫兵早已清理出一节单独的包厢,车窗紧闭,拉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请吧,鲁道夫先生。”

里维拉做了个手势,皮靴踩在站台的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鲁道夫最后看了眼轿车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鹅城方向,猛地转身踏上列车。

包厢内铺着暗红色的地毯,红木桌椅擦得锃亮,与他身上沾满血污的风衣格格不入。

齐亚诺紧随其后,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坐下时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里维拉关上门,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在持续震颤。

他摘下白手套,露出保养得极好的手,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旅途漫长,喝点东西放松下?”

鲁道夫没动,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枪套上——那把毛瑟枪是他从鹅城带出来的唯一武器。

“里维拉先生,”他的声音带着硝烟未散的沙哑,“你刚才在鹅城叫出了我的全名。”

里维拉抿了口酒,冰块在杯中碰撞出轻响。“鲁道夫·西法亭,前德国社会民主党核心成员,柏林起义的组织者之一,”他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1924年在柏林被国防军逮捕,行刑当天越狱叛逃,德国方面对外宣布你是被误杀了,实际上却逃到了意大利,我说的没错吧?”

齐亚诺猛地抬头,惊愕地看向鲁道夫。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显赫的身份。

“法西斯党在德国有特殊渠道。”

里维拉慢悠悠地补充道,指尖敲着桌面,“你的敌人很乐意提供‘老朋友’的消息。

知道你流亡意大利后,找起来就容易多了——一个能让鹅城这种穷地方改天换地的外来者,本身就足够显眼。”

鲁道夫的指节微微发白。他以为自己的行踪相当隐秘,却没想到在对方眼里早已是透明人。“你们监视我多久了?”

“从你在鹅城赶走了罗西和卡波家族开始。”

里维拉的回答像冰锥一样刺过来,“别紧张,鲁道夫先生。领袖对失败者没兴趣,但对你在鹅城做的事——很感兴趣。”

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突然变得刺耳,火车猛地减速,包厢里的玻璃杯开始摇晃。

鲁道夫瞬间绷紧身体,按住枪套的手更紧了。

“怎么回事?”

里维拉皱眉看向窗外,窗帘缝隙里漏出的光线忽明忽暗。

“不该在这里停车。”他起身拉开窗帘一角,脸色陡然沉了下去,“该死!”

鲁道夫凑过去,看到铁轨前方几十米处,几根被拆下来的铁轨斜插在路基上,像截断的骨头。

十几个穿着破烂工装的男人举着斧头和铁棍,正围着车头叫嚣,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刀疤。

火车彻底停了下来,独眼龙带着人往后面的车厢走来,用粗糙的嗓门喊着:“都给老子老实点!想从这里过,就得留下买路钱!”

列车外面里维拉的卫兵正在和对方对峙,手按在枪套上。“一群乡巴佬。”里维拉整理了下制服领口,脸上的傲慢丝毫未减,“开门,让他们进来。”

卫兵刚拉开门,独眼龙就带着三个手下闯了进来,斧头“哐当”一声砍在桌子上,木屑飞溅。

“小子们,识相的把钱掏出来!”独眼龙的独眼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里维拉的黑色制服上,“哟,穿得挺体面,看来是肥羊啊。”

里维拉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徽章扔在桌上。徽章上的法西斯党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旁边刻着“领袖特使”的字样。

独眼龙的笑容僵在脸上,伸手去拿徽章的手停在半空。

他身后的三个手下也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知道这是什么吗?”里维拉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是里维拉,奉墨索里尼阁下的命令前往罗马。你们刚才拆铁轨的行为,足够让这里发方圆一公里内的人去坐牢。”

独眼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把斧头扔在地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特使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的车……”

“滚。”里维拉吐出一个字。

独眼龙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跑了,外面很快传来他吆喝同伴收拾铁轨的声音。

不到十分钟,火车重新启动,车轮碾过修复的铁轨,发出一阵不平稳的颠簸。

齐亚诺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冷汗。

鲁道夫却盯着里维拉,眼神里的疑惑更重了:“这些人敢公然拆铁轨打劫,就不怕军队吗?”

里维拉重新倒了杯酒,似乎刚才的插曲只是掸掉了身上的灰尘。

“军队?”他冷笑一声,“罗马的军队忙着守卫城市和边境,谁会管这种穷乡僻壤?”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膝盖:“法西斯党在城市里的势力确实大,工厂、报社、议会,都在我们手里。

但这些地方,”他朝窗外的荒野扬了扬下巴,“乡村、小镇,还是那些地头蛇的天下。

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官府的命令到了这里,就跟废纸差不多。”

鲁道夫沉默了,他想起鹅城的卡波家族和罗西,那些人在地方上的势力确实根深蒂固,连正规军都能被他们说动。

“所以,墨索里尼阁下找我,是想让我帮他解决这些地方势力?”

鲁道夫追问,身体微微前倾,“用我在鹅城的经验?”

里维拉放下酒杯,突然笑了,眼神里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深意。

“鲁道夫先生,你很聪明。”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飞速倒退的荒野,“但领袖的想法,不是你能猜透的。”

他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审视:“你在鹅城用合作社团结农民,用学堂培养孩子,甚至组建了自己的武装。

这些事情,有些像社会主义者的做法,又有些像……我们法西斯的手段。”

鲁道夫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只是想让鹅城的人活下去。”

“活下去?”里维拉挑眉,“在这个乱世,光活下去可不够。”

他突然凑近鲁道夫,声音压得很低,“领袖说,你是个能把沙子拧成绳子的人。意大利现在需要这样的人。”

火车钻进隧道,包厢里瞬间陷入黑暗,只有三人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几秒钟后,阳光重新涌入,照亮了里维拉脸上那抹神秘的笑容。

“到了罗马,你自然会知道一切。”

里维拉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在,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保持清醒的头脑。”

鲁道夫没再追问。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闪过鹅城的断壁残垣,闪过老三和市民们的脸,闪过里维拉刚才的话。

把沙子拧成绳子?墨索里尼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齐亚诺看着沉默的鲁道夫和闭目养神的里维拉,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他有种预感,这次罗马之行,恐怕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继续阅读:第95章 墨索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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