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国会大厦的穹顶下，金色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鲁道夫笔挺的黑色礼服上。
总统威廉·米克拉斯手按宪法，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一年前还是一个在国会只有两个席位小党的领袖，今天就要接过奥地利总理的权杖。
台下议员席里，复兴党议员们坐得笔直，社民党和人民党的人则垂着头，气氛里既有新生的热烈，也有旧势力的落寞。
“我，鲁道夫·西法庭，谨以荣誉宣誓，将忠诚履行奥地利总理职责。
维护国家统一，保障公民福祉，推动国家复兴，绝不辜负民众所托！”
鲁道夫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话音落时，他抬手接过总统递来的总理徽章，别在左胸。
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复兴党议员们纷纷起身，连几个中立议员都忍不住鼓掌。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身上有社民党缺失的锐气，更有改变奥地利的决心。
宣誓仪式刚结束，鲁道夫没去参加庆功宴，直接让秘书通知：“下午两点，召集全国TOP50的工业老板，到总理府会议厅开会。”
秘书愣了一下：“总理先生，要不要给他们点准备时间？有些老板在格拉茨、林茨，赶过来得三四个小时。”
“告诉他们，不来的，以后就别想拿到政府的订单。”
鲁道夫拿起桌上的工业报表，头也没抬，“奥地利没那么多时间等。”
消息传出去，工业圈炸了锅。
维也纳机床厂老板约翰逊捏着电话，骂骂咧咧：“这鲁道夫刚上台就摆架子？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可骂归骂，他还是立刻让司机备车，政府每年的机床采购占他们厂营收的三成，真得罪不起。
林茨钢铁厂的老弗雷德里克更纠结，他跟社民党合作了十年，现在鲁道夫掌权，他怕被穿小鞋。儿子劝他。
“爸，复兴党连社民党的老巢都端了，咱们别硬扛，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下午两点，总理府会议厅里坐得满满当当。老板们交头接耳，眼神里全是警惕。
直到鲁道夫推门进来，全场瞬间安静。
他没绕圈子，直接走到讲台前，身后的幕布缓缓拉开，露出一张巨大的流水线设计图。
“今天找各位来，就一件事——让你们赚钱，顺便帮奥地利搞工业。”
鲁道夫指着图纸，“这是流水线生产方案，拿你们最熟悉的机床举例，原来一个工人一天能装2台，用流水线，能装8台，成本还能降30%。”
这话一出，台下立刻炸了。
约翰逊“嗤”了一声：“总理先生，您这不是开玩笑吗？
机床零件那么复杂，怎么可能靠流水线装？我开了二十年厂，从没听过这种事。”
其他老板也跟着附和：“就是，这不符合常理啊”“怕不是纸上谈兵吧”。
鲁道夫没反驳，只是朝门口挥了挥手。
很快，四个工人推着一套小型流水线模型走进来，上面摆着迷你机床零件。
一个工程师上前，按下开关，传送带启动，零件依次移动。
工人只需重复拧螺丝、装齿轮的动作，短短三分钟，就装好了一台迷你机床。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约翰逊猛地站起来，凑到模型前，拿起迷你机床翻来覆去地看，手指都在抖。
“这……这真能成？误差呢？质量能保证吗？”
“误差控制在0。1毫米以内，比人工组装更精准。”
鲁道夫走到他身边，“海因茨先生，你厂里现在有100个工人，一天产200台机床，利润每台100马克。
用流水线，100个工人能产800台，成本降30%，利润能涨到每台150马克。一年下来，你的利润能翻三倍。”
海因茨算着账，脸涨得通红。
三倍利润！这比他干十年都赚得多！
老弗雷德里克也坐不住了，颤声问：“总理先生，这技术……怎么拿？要多少钱？”
鲁道夫回到讲台前，目光扫过全场。
“技术不要钱，政府免费提供图纸和工程师指导。但我有两个条件。”
老板们立刻竖起耳朵，生怕条件太苛刻。
“第一，企业每年利润的20%，要作为‘复兴基金’上缴政府，用于修建公路、铁路，还有矿工的安全设施。
你们赚了钱，得让民众也受益。”
这话一出，有人脸色变了。维也纳纺织厂老板伯格皱着眉。
“20%太多了吧？我们还要给工人发工资、交房租，哪剩多少？”
鲁道夫没生气，只是笑了笑：“伯格先生，你去年的利润是50万马克，交10万，还剩40万。
用流水线后，你的利润至少能涨到150万，交30万，还剩120万。
比你原来的40万多两倍，这账你算不明白？”
伯格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第二，你们必须配合政府的政策。
比如政府要建铁路，钢铁厂得按成本价供应钢材；政府要稳定物价，纺织厂不能随便涨价。”
鲁道夫的语气沉了下来，“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敢阳奉阴违，比如拿了技术却不交基金，或者哄抬物价，那政府会立刻收回技术，并且取消所有订单。
奥地利的工业，不养白眼狼。”
会议厅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老板们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在算账：免费技术，利润翻几倍，只要交20%，还能拿到政府订单，这买卖稳赚不赔啊！
就在这时，约翰逊突然拍了桌子：“我同意！总理先生，我维也纳机床厂第一个支持！明天我就派人来拿图纸，保证配合政府工作！”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立刻跟上。
“我林茨钢铁厂也同意！”老弗雷德里克站起来，“以后政府要钢材，我绝对按成本价给！”
“我纺织厂也签！”伯格也急了，“总理先生，您说的条件，我们都答应！”
不到十分钟，所有老板都举了手。鲁道夫看着他们急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各位放心，流水线只是开始。
接下来三个月，政府还会推出柴油机技术、标准化零件生产方案，甚至是汽车组装流水线。
只要你们好好配合，保证你们赚的钱，能让你们的孙子都花不完。”
这话彻底点燃了老板们的热情。他们围着鲁道夫，七嘴八舌地问技术细节，刚才的警惕和质疑，全变成了讨好和期待。
散会后，约翰逊拉着老弗雷德里克，兴奋地说：“老弗，咱们这次算是押对宝了！鲁道夫这总理，比社民党那些只会贪钱的强一百倍！”
老弗雷德里克点点头，看着总理府的大门，感慨道：“是啊，奥地利总算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