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婉舒嘴角上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故作丑样道:「姨娘说笑了,我就是个贱种,好皮囊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母亲安排你在我身边,现在是你起作用的时候了。今晚王府家庭聚会,你去献舞一首,拿出你毕生的狐媚子功夫也得让王爷宠幸你…」
我内心无比抗拒,表面瑟瑟发抖:「这…这,奴婢做不来。」
邹婉舒冷笑了几声,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你知道这个王府里,多少丫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若不是我现在怀着身子,王妃那头压我压得紧,为了跟她斗下去,哪能让你有机会?」
我跪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见我没反应,继续道:「别忘了,邹府里的老管家可是退休之人,他随时可以被邹府给赶出去!留着这老骨头也是浪费资源!」
「我做!我做!」我急忙地跪走到邹婉舒跟前,扯住了她的衣裳。
却被她一脚踹开,「别弄脏了我新做的衣裙!」
傍晚时分,王府里五光十色,热闹非凡。
我早已换好了戏服,一件红纱的低胸襦裙,犹抱琵琶半遮面,诱惑力十足。
也许是小娘的基因好,我的舞台表现力超强,加上我那勾人的眼神,连一向大方得体的王妃见了,都在连连称赞。
自古王公爱戏子,恒王虽然长着一张英姿飒爽的脸,却也被我这曼妙身姿迷得神魂颠倒。
我扔掉了琵琶,双手舞动,环绕在恒王脖颈间。
多灌了恒王几杯,借着醉意,他看我的眼神越发痴迷,我扑倒在他怀里,他竟在我脖子,胸前亲吻起来。
王妃的脸色从欣赏继而转变成愤怒,邹婉舒则耀武扬威地冲着王妃一个劲地甩眼色。逼得王妃连连喝了好几杯闷酒,扭头就被搀扶着离了场。
一股脑儿钻进我胸前的恒王也顾不得王妃的情绪,直接一把将我公主抱,边耳鬓厮磨着边前往卧房。
折腾了一夜,我气力快耗尽,恒王在我身旁呼呼大睡。
我终是成为权力的牺牲品,这身子——日后怕是也难嫁出去了。
既然走到这一步,那我便要牢牢抓住机会,只要能报仇。
「小妖精,赶紧睡。」
睡梦中都在做着春梦的恒王一下子搂住我腰间,我勉强与之睡了一夜。
次日鸡刚叫,我不敢贪睡,努力撑开双眼,待恒王起来,便侍奉他更衣。
我故作可怜地跪下给他穿鞋,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我,眼神意犹未尽,一脸享受道:
「你叫什么名字?本王记住你了,不日便册封…」
我磕了个头,待恒王走了很远我才俯身起来,干了一碗自己刚熬好的避子汤。
册封的消息传得飞快,当日恒王便下令封我为美人。
一时间,赏银千两,珠宝首饰各十盒,还赐了我一处偏僻院子。
倒是好几日,都不见恒王过来。听府里丫鬟们嘀咕,王妃整日在房里摔东西不见恒王,这恒王正负荆请罪,百般讨好着。
邹婉舒经过的地方,总是阴风习习。
她今日穿了件上次恒王赏赐给她西域进贡的桑蚕丝,也是在宣誓主权了吧。
「有些人啊,一朝得幸,虽有点风头!可千万别忘了,下等人始终是下等人,娘肚子带来的贱种,自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哈。」
我并无回话,只是冷冷跪着。
6
王妃不愧是大家闺秀调教出来的,心里再不乐意,好歹也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过来院里见了我。
这一点,邹婉舒可比不得。
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王妃,眉清目秀,说话娓娓道来,让人心怡。
怪不得恒王如此痴迷。
家常里短了几句,王妃送了我几支她常用的钗环,还有一些进贡的水果,补品,便匆匆离了去。
自从我被册封后,王妃姨娘两房交战甚少。
许是新鲜感,或是遗传了小娘的基因,我总能抓住男人的心。
恒王来我院中来得越发勤快。我喝避子汤的事,也被他知晓。
他满脸心疼地盯着我,将我揽在怀里,「让你给本王生个儿子都不愿意吗?」
我故作紧张,膝盖落地磕了个头道:
「能为王爷诞下子嗣,是妾的福气。只是这王妃迟迟没有动静,妾又怎敢…」
恒王突的一怔,将我扶了起来,轻柔抚摸我滑得像鸡蛋一样的脸,「兮儿,委屈你了。」
要说拿捏住男人我也是有一套的,恒王便是如此。
不出我所料,恒王不能对不住他的白月光,索性用钱财来弥补我。
每次来院中,都会留下好多胭脂水粉,衣衫料子,珠宝钗子…
女为悦己者容,我哪有心思爱这些,便偷偷当了换成了银票,竟也有满满好多张。
我的日子好过起来,邹婉舒却是不乐意了。
隔三差五逮到机会,「请」我去她房中做客。
还是相同套路,不用鞭子打,换成了头顶瓷器,手抱烫壶,银针扎得我满背是洞。
她像个恶魔一般地笑着,朝我身上吐口水,「恒王再怎么疼爱你,只要我一句话,你便能再次成为一只狗,一只无法翻身的狗,姐姐你明白吗?」
我点头哈腰,默默忍着。
「姐姐你此刻这样子,像极了一只野狗。有意思!」
邹婉舒肚子越来越显怀,此时王妃也有了喜。(付费卡点四)
恒王简直开心得快疯了,连着整个王府都沾到了喜气,各房都赏了好几箱珍宝——我的院子也不例外。
私房钱又可以添好几笔了。
邹婉舒却坐不住了,将所有气全部撒在了我身上。
恒王赏的满屋珠宝都被她砸了个稀巴烂,命令我不准清扫,要一块块徒手捡起来。
我的双手被划满了口子,她却满脸狰狞道:「贱婆娘!你们个个都是贱婆娘,都该死!」
我不想给自己惹火上身,细声道:「姨娘还在孕期,收敛下情绪,哪怕自己再气,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不是?」
她越发急了眼,「想我也是邹府堂堂嫡千金!凭什么要被她给比下去!王爷的心都在她那里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她也要跟我比?」
王妃这个时候怀孕,我是满意的。
我隐藏了幸灾乐祸,刻意刺激邹婉舒道:「王妃再怎么生,姨娘您的孩儿也是王府长子。再加上有嫡母和整个邹家的支持,哪怕王妃诞下嫡子,自然也是比不得的。」
这个情形,像极了我和邹婉舒的微妙关系。
当初邹家主公醉酒后看上了戏台子上的小娘,将她强|暴,生下了我,我成了邹家长女。
两年后邹婉舒做为嫡女出生,处处打压我…
提到这,邹婉舒脸色逐渐发青起来,「我的孩子,将来也要被嫡子欺负吗?永远抬不起头来吗!呜呜呜——」
我表面上温柔地拍打着邹婉舒的背,安慰着她。心里却无比地乐呵呵。
她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我阴笑了好一阵。
7
邹婉舒的性子,我是了如指掌的。她还没脱裤子,我便知道她要拉什么屎。
如我所料,她想让我来干一票。
「那贱婆娘要是流产了,我的孩子不就保住了?我要我的孩子做王府继承人!」
她像个疯子一样,双眼阴狠,悄悄俯在我耳边道:「靠你了,我的好姐姐。王妃这个孩子不能留!」
「天哪——姨娘。其他事我可以答应,这…这王妃的肚子,奴婢可不敢去动啊!」
我抖动着双手,全身都在发颤。
「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还有——老管家那个老不死的。」
我还能怎么办呢,先应付下你这个蠢货女人再说。
我步步为营,先从恒王处下手。
王府两房都有了身孕,为了制衡我,宫里又给恒王府安排了好几房美人。
要想留住一个男人,戏子身上的狐媚子功夫,我倒是学了一些的。
美人再多,恒王还是觉得我最有韵味。
这一来二去的,恒王却拿我当了知己,无话不谈的朋友。
谈天谈地谈理想,最后谈到他的心上人王妃。
王妃是恒王的初恋,自从十五岁那年宫里骑马比赛遇上了王妃,那英姿飒爽的身段,便让恒王记了半辈子。
原来王妃竟是个将才,也难怪没有邹婉舒那股子小家子气。
这点——于我是好事。
「王爷。王妃她,现在一定觉得,自己身处牢笼之中,再加上又有了身孕,这女人心思本就脆弱敏感。」
我循循善诱,恒王果然上了套,紧紧捂住我的手。
「兮儿,本王常常公务在身,最近去王妃那,也是没落得好。你与寻常妇人不同,聪慧敏捷,从容通透,有时间多去王妃那走动走动,她心里也舒坦点。」
顺理成章地,我便有了常去王妃院里的机会。
刚开始王妃不是很待见,毕竟我是活生生在她面前勾引恒王的女人,她见不惯邹婉舒,知道我们是一伙,自然也是厌恶我的。
但我也不是个急躁的人,这么多年在邹府的隐忍,我也锻炼得有点东西。
讨厌我那我便拿出诚心,日日登门拜访,渐渐地,王妃竟也习惯了我的打扰。
孕中的女人总是不同于常人,我的丁点细节,王妃都看在眼里。偶尔几次,她竟让我陪她过夜,睡一张床,次日一起用早饭。
见我晨起没有妆容的脸,总是苍白发黄,憔悴不安,她却有些心疼地派婢女给我送来补气血的饮品。
那天却冤家路窄地正好碰上邹婉舒。
她挺着个大肚子,将滚烫的桂圆红枣汤全部倒在了我的手上,顿时双手辣得起满了泡,我强忍着泪水,没有出声。
「怎么?你心里一定想杀了我吧?这才几日功夫,你竟和那贱女人如此交好了?想着联合起来对付我吗?!」
我收回眼泪,倒吸了一口气。
「姨娘言重了,咱们一个姓,是一条船上的人,血缘是割不掉的。接近王妃,只是为了更好地帮你罢了。」
听我这么说,邹婉舒才慢慢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让我倒茶给她。
8
我小心翼翼地奉上茶具,她盛气凌人地扫了我一眼。
「你明白就好。别看那贱女人现在对你好,这世上哪来无缘无故的爱。」
「那是…」
邹婉舒冷冷地哼了一声,从袖口里拿出一包粉末。
「收好了。这东西可是剧毒,你机警点,找个机会放那贱女人食物里!这一次,我要她好看!」
我吃了一惊,勉强接过那包粉末道:「这出人命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这——有些不敢。」
邹婉舒猛地拍了桌子,拿起茶杯往我头上一扔,额头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直流。
我心中怒火,却持续忍着,牌要一步步摊。
「等于说妹妹,应该说是整个邹府,为了妹妹的前途,拿我做炮灰了?」
邹婉舒淡然地瞥了我一眼,我继续说道。
「妹妹是邹府嫡女,而我不过是爹强|暴了一个小小戏子得来的贱种,就算王妃真的出了事,也与邹府无关是吧。」
「毕竟,戏子滥情,我到底是不是爹的女儿,还未可知。」
我朝邹婉舒使了两眼阴笑。她摸了摸额头道:
「往日竟还小瞧了你啊,母亲说的没错,你没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但是,那又如何?你别忘了,邹府的老管家…」
我跪在地上,开始挺直了腰杆。
「妹妹——」
我冷笑了两声,「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个大家闺秀,倒是个深闺怨妇了呵呵!王爷,似乎很久没来你房中了吧!你知道他日日在我枕边吗?」
邹婉舒气得五官都快冒了火,直指我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支愣,「这么说吧,我反正也是要死的,在死前,拉整个邹府下地狱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邹婉舒眼底崩溃,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起了身,凑到她跟前,「下毒这事儿,我做!但是,你们得将老管家安顿到乡下一个安全的地方,从此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邹婉舒鼓足了力量,将手扬起准备给我一个巴掌,却被我轻松拦了下来。
她挣扎不过,嘴里谩骂着,「贱坯子,你凭什么…」
「凭着恒王宠爱我——你若是不答应,今晚我便向恒王摊牌,趁他熟睡刺伤他,嫁祸到邹府,如何?恒王见我一个卑微的陪嫁庶女,背后没个黑手,谅我也不敢啊!」
邹婉舒吓得脸色煞白,她再怎么阴狠,那手段,头脑却是比不得我的。
从小在温室长大的千金,多少龌龊之事都是嫡母在解决,除了打人骂人,她也就是个纸老虎罢了。
「你这个贱货,简直疯了…我要告诉母亲,说你害我。」
「哈哈哈哈,你去啊。去吧!」
见我这样自信,她失声大哭,瘫倒在地。
我移步到了她跟前,摸了摸她散落的头发道:「好好跟嫡母说说,放老管家回乡的事吧。剩下的,全部交给我!日后保证你成为王府女主人。」
邹婉舒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几下便唬住了她,乖乖地按我的意思行动。
9
不出几日,我从在邹府安排的线人那得知,老管家已被嫡母送了盘缠和吃食带回乡下一处安全的地方了。
我又花大价钱雇了好几个打手专门守在附近保护老管家。
嫡母那张表里不一的脸,我还是有些信不过的。
在王府这么久以来攒下的银票,也是派上了用场。
如同往常一样,一日午后,我约了王妃喝下午茶。
早早来到凉亭中,我已冲泡好了一壶茉莉花茶,王妃姗姗来迟,见我在忙活,她竟不好意思起来。
「娘娘,请。」
我双手奉上,一股茉莉清香扑面而来。
王妃眼眸低垂,盯着茶具,瞅了我两眼。
「这茶——闻着不错。只是,能喝吗?」
「如何不能喝?娘娘,您赶紧趁热尝尝…」
王妃迟疑了好一会,我便明白了。她定是在邹婉舒跟前安排了眼线。
在这样一个王府里,不未雨绸缪,那定活不过明天的太阳。
我端着手里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王妃大吃一惊,连连叫我吐出来…
「娘娘放心,此茶无毒。」
王妃一眼诧异,却也上前扶了我一把。
「倒是难为你了,在这王府里,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王妃不愧为王妃,作为当家主母她非常合格。
「娘娘可知道妾为何会随邹姨娘嫁来王府?」
王妃不语。我继而说道。
「妾从出生便是个笑话,小娘是镇上有名的戏子,一曲红尘唱到多少人心坎。可那邹家主公,好色之徒,明明已有与之般配的嫡母郎才女貌,却偏偏在醉酒后将我小娘强|暴…」
「真是苦了你了!」王妃拿起袖口,抹了一把泪。
「你小娘…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被逼死了吧。」
我点头应了。
「可想而知,这么多年你在邹府的日子,如履薄冰。难怪你那张蜡黄的脸,还有时常手臂上的淤青…」
我保持沉默,垂下眸子隐藏眼泪。
王妃顿了片刻,突然道:「今天既然敞开了心扉,咱们的友谊便上了一层楼。说说你的意向,我竭尽全力帮你。」
我瞪大了双眼,「邹姨娘我会除了她!只是那邹府老管家虽已被妾安排在了乡下,但妾始终信不过嫡母…」
「不管结果如何,你最重要的人,我定会帮你保住。」
「只是…你若是要了邹婉舒的命,那邹府主公,还有那厉害的嫡母,你不怕他们?…」
「整个邹家人,我会一一解决掉,挨个送他们下地狱!」
王妃看着我这张坚定的脸,眼神里略显动容。
「只是今天,这毒?你如何交代?」
「娘娘您信得过我不,按我说的来,您只管配合我就好。」
10
我失魂落魄地跑到邹婉舒房里,她正喝着安胎药,见我进来直接将碗摔在了地上。
我无动于衷,眼神呆滞。
「好你个死婆娘!那王妃为何今日还活得好好的?」
我杵了半晌,才答道:「姨娘是看不到我脸上的异样吗?」
邹婉舒挺着个大肚子,艰难地踱步,死盯着我。
她突然便狂笑起来,拍手称快。「有意思,有意思!这么说,你吓到了?尸体在哪?快带我过去!」
王妃按我的计划假死在房中,只等着邹婉舒中套。
见到躺在床上七窍流血的王妃,邹婉舒整个人像疯癫一样,来回踱步。
「这个贱婆娘,终于死了!」
「今日本姨娘高兴,来呀!大赏!」
看到门外突然进来的恒王,邹婉舒舒展的眉头霎时揪扯在一起,五官快挤压得变了形,吓得瘫倒在地。
「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个毒妇!」
伴随着地上一滩好似羊水的东西,邹婉舒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王爷!王爷救我!」
接下来好戏开场了,我刻意为邹婉舒求情起来,王妃也配合起了身,腾出位置给邹婉舒生产。
王府里一阵手忙脚乱,丫鬟婆子们一盆盆热水往房里送,一堆堆血布往外扔。
毕竟是恒王的亲骨肉,他竟也开始担心起来,二话不说想往房里冲。
只见得太医慌里慌张地从房里出来,忐忑地跪在恒王面前道:「王——王爷。邹姨娘难产,小的没保住。」
恒王一时情绪激动,给了太医一巴掌道:「没用的废物!」
房里传来邹婉舒凄惨的叫声,没有一人进去,邹婉舒竟自己爬了出来,地上长长两条血印,有些瘆人。
她血色惨白,「王爷…我的孩子,孩子没了!都是——都是她邹厌兮害的!」
这点我倒真是佩服她,身子都这样了,为了对付我,竟还能撑。
如果说邹婉舒的头脑有此刻一半厉害,那也不至于落得这样下场。
「邹姨娘,你试图祸害王妃以及她腹中王儿,作恶多端,因果报应在自己身上竟还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来人啊,将她拖到禁闭室,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出来!」
失去王儿后的恒王这招还是挺狠的,连月子都不给邹婉舒坐就关了起来。
对我而言,这——还不够。
邹婉舒整日在禁闭室撒泼打滚,那日我去见她,她竟光着身子,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几个守卫在一旁匆忙提着裤头,眼神闪躲。
我权当没看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因果报应,坏事做尽总有这么一天。
一点都不冤枉!
「哈哈哈哈——」
见我在此,邹婉舒失声大笑,用头顶着向我冲来,「贱婆娘!你去死!」
我急忙闪躲,她摔了个狗吃屎,艰难爬起来后,那双眼充血,披头散发,状如恶鬼般。
我上前一把将她再次推倒,脚直接踩在她的脸上,她嗷叫着,我不屑道:
「妹妹,你知道你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邹婉舒想出声,奈何脸被我踩得紧,只能痛苦挣扎。
我再次冷笑道:「对付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倒不需要我费多大精力!你的生子神药,当真以为是神药?那不过是我给你的慢性堕胎药罢了!」
脚下的邹婉舒情绪失控,极力挣扎,奈何她身子太虚弱,我好歹也学过一些三脚猫功夫,她抗争不了我。
「过两日,送你母亲和你相会?如何?」
我松开了脚,邹婉舒却没了反抗的力气。一旁的守卫也是个玲珑剔透的,连忙拿了帕子蹲下来给我擦掉鞋上的血渍。
离开禁闭室好一会,都能远远听到鞭打和女人嘶喊的声音。
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11
在王妃的帮助下,接下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付邹府嫡母那个老巫婆了。
邹婉舒被关禁闭的消息在全镇传开了,大清早地嫡母连妆面都没收拾便冲到了王府。
而我此刻却在等邹府线人的消息,一旦落实,邹府便彻底倒下,再无翻身之地。
恒王和王妃早早便在前厅等着,嫡母坐惯了当家主母的位置,见着王爷连行礼都不屑于。
「我女儿何在?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那个贱坯子邹厌兮去哪了?」
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进了王府,可没谁会看她的脸色。
「嫡母可是在唤女儿?」
说着她冲上来给我一巴掌,却被我抓住她的手腕,悬在了半空中。
「嫡母,别着急。您马上可以见到妹妹了。」
此时一位公公拿着圣旨进来,所有人一律整齐地跪了下来,连嫡母也慌了神。
这圣旨来得正是时候,我安排在邹府的线人,在王妃的帮助下,及时将消息传到了圣上那里。
邹府勾结朝中奸臣贩卖鸦片,谋取私利,证据确凿。
这件事,恒王查了许久。
念在我查获有功,恒王想特赏许我一个要求。
我什么都没要,只求了恒王,待所有事情结束后,想带着老管家远走高飞。
王妃一脸替我欣慰的样子,她最懂我。
「以后要是有机会,会常来府里坐坐。」
恒王不舍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带着嫡母见到邹婉舒后,她见自己女儿成如今模样,加上邹府被抄了家,嫡母一时间难以接受,一夜之间白了头,成了失心疯。
圣上仁厚,见邹府此景,不忍再对妇女们下手,只处斩了主公,其他疯便任她去疯好了。
邹婉舒在禁闭室整日闹着要见母亲,竟然将守卫用身体迷住,趁其不注意,打伤守卫后逃了出去。
在关押嫡母的杂物间里,邹婉舒找到了这里,母女俩相见,嫡母早已不认得自己女儿,嘴里神神叨叨着:
「贱坯子!拿命来!」
「我是邹府女主人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
她死死的掐住邹婉舒的脖子,我朝旁边守卫使了眼色,他连忙上前将嫡母拉到一旁。
「你们母女俩,也有今天。接下来,你们就数着指头过日子吧,也算是黄泉路上有个伴!」
「小娘,您安息吧。女儿总算是为您报了仇。」
我递了一包银两给两个守卫,命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里「好生照顾」这对母女。
别误会——我可没有这么善心。这「好生照顾」,便是在守卫们每日闲的发慌之际,不管是拿她们寻乐也好,折磨也好,发泄也好,只要不弄死人命,就成。
生不如死,便是这么有意思。
我换上了老管家那夜送我的衣裳,拜别了恒王,于王妃院中和她喝完最后一杯茶后,离开了王府。
如释重负,这二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如此。
接到了老管家,他痛哭流涕地抱住我,声音里全是委屈,心疼还有欢喜。
「爹!」我跪了下来,「以后我是您亲女儿,给您养老!」
老管家从袖口里拿出一颗糖,递在我嘴里,「好女儿,咱们走。」
记得爹好多年前跟我说,他老了想在乡下开个茶坊,正好我也喜欢冲茶。
之前攒的银票足够开铺子了,和爹一起寻了一间河边带院子的铺子,我给它起名,「有间茶坊」。
往后的人生,我只想和爹好好享受剩下的光阴,二三两客人,一壶茶,几声小曲儿,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