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和盛婉芬走了。
走之前,还把盛夏好好夸了一通,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比自己亲女儿还亲。
其实他们不知道,盛夏给裴靳年的回复是,“我不是圣母,所以不想帮。”
“而且,本就是他们的问题,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没那个实力,还要硬吃大单,出了问题,就该承担。”
裴靳年“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不过,他们本可以不用赔偿。”
盛夏没懂,本来不用赔偿,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传出:“这是我给他们挖的坑。”
盛夏:“……”
“我不想让他们觉得你很好欺负。”裴靳年说:“所以,我要他们知道,得罪你,就是得罪我。”
所以,他在帮她立威,帮她抬面子。
至于赔偿损失,裴氏和汉顿早就有两套方案,也根本没打算让鸿运参与进来。
不用赔偿,又给了宋鸿一个外地家装的小活。
夫妻俩已经满意的不得了。
宋鸿夫妻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走了,但是盛夏开始不淡定。
“盛夏,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裴太太在裴先生心里很重要。”
这句话不断回想在她耳边。
他,在变相表白吗?
他为她布局,又在他人面前立威,显而易见的答案,她却不敢肯定。
当初裴靳年跟她结婚是为了摆脱联姻,他们签了协议。
他怎么能没有契约精神呢?
盛夏开到别墅门口,迟迟不进去。
她有点害怕面对裴靳年。
“二少奶奶。”
家中佣人看见门口停着的车,上前打招呼。
“靳年回来了吗?”她问。
“二少爷还没回来。”
盛夏放心,把车开进去。
她现在饿的快,在林玉柔那,她吃过晚饭,不过是开了一段路回来,又饿。
清楚她的饮食习惯,厨房也随时待命。
刘妈把馄饨,还有各种点心小吃都放在盛夏面前。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豆枣泥糕咬了一小块又放下。
“是不是不合胃口?”刘妈问。
“不是,味道刚刚好,您去忙吧,我慢慢吃。”
刘妈离开后,盛夏又舀起一个馄饨,因为是特地做给她的,里面包的馅多一些,虾仁和鱼肉泥,都参了些。
她没有吃,而是用筷子把馄饨夹烂,露出里面的肉馅。
送到鼻子前仔细闻。
裴靳年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怎么了?”
盛夏连忙在唇边竖了个指头,表示噤声。
裴靳年狐疑地看着她,走过去。
“你先别说话,等我一下。”
盛夏继续,挨着个把带馅不带馅的都闻了个遍。
裴靳年一直没有说话,但看她的动作,面色也逐渐沉下。
当盛夏放下筷子,他低声:“是不是食物有问题?”
“我不确定,只是刚才咬了口红|豆枣泥糕,发现与以往的味道稍稍有些不同。”
盛夏的嗅觉特别灵敏,可能是学化学,又做实验的缘故,她对很多含有化学成分的东西,都敏|感一些。
她不确定食物里是不是加了特有的香辛料,还是其他什么药剂成分。
总之,她闻着不对劲。
谨慎期间,她支开刘妈,把所有食物挨个闻了一遍。
“其他的也有?”裴靳年问。
“馄饨,红|豆枣泥糕,还有那盘蒸蛋的小料里有,其他的没闻到。”
可这三样恰好是她比较喜欢吃的。
裴靳年沉默片刻,“刘妈不会。”
“我没有怀疑刘妈,她看着你长大,又对我很好,况且,我的饮食都要经过她的手,她不会这么做。”
盛夏知道刘妈对裴靳年有半个母亲的养育之恩,她觉出有问题的时候,没有往刘妈身上想。
支开刘妈,只是还没确定是什么,不想引起紧张。
裴靳年道:“先不声张,我让人拿去检查。”
盛夏想了想:“有实验室吗,给我辟出一小块,我可以化验。”
想要不动声色,最好不假以他人之手。
她在这方面擅长,是不是有害的,一化验便知。
裴靳年却拒绝:“你忘了你在怀孕?如果是有害成分,万一吸进去,会伤了你和孩子。”
他沉思一瞬:“交给傅煜。”
盛夏的确忽略了自己现在不适合做实验,傅煜是裴靳年的发小,他说信的过就一定可信。
食物悄然被带走,暂时没有其他事,盛夏眼神闪躲。
“呃,没事了,我先回卧室。”
裴靳年将她的尴尬,逃避之色尽收眼底。
“明早我送你上班。”
本来他想告诉她,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她还需要时间。
“还是不用了,我怕同事们看到会不好。”
知道她是裴太太是一回事,但裴靳年送她上班,让人以为她在秀恩爱,那就是另一回事。
何况,她不想。
以为他会用现在不适宜开车为借口,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同意了。
早上,盛夏为了避免碰上裴靳年而尴尬,早早地开车出门。
谁知半路抛锚。
盛夏围着车头车尾转,又把引擎盖撑起,她对车多少有些研究,想看看能不能找出问题。
她低头查看着,一辆宾利在马路边停下。
“车坏了?”
盛夏研究的认真,连余光也没察觉有人走近。
听见声音,她抬头,只见顾彦泽在旁边。
“这么巧?”盛夏惊讶。
“从外地刚回来,看见你的车停路边,还以为看错,没想到真是你,车怎么了?”
顾彦泽也低头查看。
“半路抛锚,也不知道怎么了。”
顾彦泽脱下西装外套,正想找地方放,盛夏伸手:“我帮你。”
大概检查了十多分钟,他直起身:“应该是燃油泵的电路被烧坏,不能正常供油,叫拖车吧。”
见他双手脏了,盛夏回到车上拿了湿巾出来递给他。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电路烧坏,看来只能叫拖车。”
盛夏打了拖车电话,又准备叫出租车。
顾彦泽拦下她,“你要去龙湖店对吧,正好我顺路送你过去。”
他让司机留下等拖车,他来开车。
盛夏犹豫。
“现在正是早高|峰,不好打车,上来吧。”
裴靳年在去裴氏的路上,接到保镖的电话:
“裴先生,太太上了顾彦泽的车。”